帶著景闌珊回景家的消息,早已經在出門的時候就告知到了景家,所以到的時候,景老爺子和景太太都在。
至於許寧夏和景夜白,一個去了律師事務所,一個去了公司。
景闌珊本還指望著自己哥哥幫襯的,如此看來,是無望了。
“你不是倔嗎?怎麼,這纔出去了一個晚上,就回來了?”
雕花屏風之後,景忠山端坐在紅木椅上,渾身氣勢凌然,這是多年浸淫在商海中,修煉出來的。
唯有景太太迎了過來,接過陸靖風遞上來的禮品,禮節是都做到了,但面上的態度,並不見有多熱情。
景太太朝景老爺子瞪了一眼,讓他好好說話,接著轉向景闌珊和景夜白,說道:“都坐吧,看樣子你們都已經想明白了,那就跟我們好好說說。”
語畢,坐在了景老爺子一側。
面對充滿了整個大廳的低氣壓,景闌珊還是有些緊張的,拉著陸靖風的袖子,兩人在兩老的對面坐下,還是陸靖風先開口說道:“伯父,伯母,昨天是我的態度不對,今天我就先在這裡道歉了。”
兩老聽言,沒有迴應,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昨天回去我有好好想了想,有好些事情我沒有跟你們交代清楚,這可能會造成你們的一些誤會,所以,我還是有必要把它說清楚的。”
陸靖風從公文包裡拿出幾份資料,放在桌上,開口道:“這些是我在美國和國內的一些產業,還有一份記錄了我手上所有的流動資金的細目以及總額,伯父伯母,你們可以先看看,要是還有什麼疑問,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景忠山面容不動,聲音沉靜地說道:“不必了,你有多少財產,我們景家還不感興趣這些。”
景闌珊不悅的瞪了景忠山一眼,前所未有的覺得自己父親真是討厭,一點都不給人面子。
不過,陸靖風並不在意,微微一笑,便就將那幾份資料給收了起來,說道:“我只是想像你證明,我有能力照顧你的女兒。”
“呵,你有能力又能怎樣?只要我們景家看好,對方就算再怎麼窮酸,我也不會讓我女兒吃上一點苦頭,問題倒
是,你對我女兒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一個態度?我怎麼覺得,你心裡根本沒她?”
隨著這一個問題的拋出,大廳裡,三個人都緊緊盯著陸靖風,等著他的回答。
陸靖風面上依舊是一派鎮定,半晌後,回道:“我愛她。”
簡單的三個字,不多加證明,往往能更加讓人信服,陸靖風,很聰明。
此時,震動最大的是許寧夏,這還是她第一次從陸靖風口中聽到如此愛語,自是感動非常,同時也覺得,以前陸靖風之所以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只是因爲不善於表達感情罷了。
是自己不理解,如今明白了,以後一定會多體諒他的。
想到這兒,便不自禁的伸出手牽住了陸靖風的,對兩老說道:“爸,媽,你們別問了,靖風很好,我自己知道就夠了,反正我這一生,非他不嫁!”
景闌珊本來就倔強,現在說出這句話來,那肯定是極其認真的,怕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景忠山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說道:“準備準備,挑個日子把訂婚宴辦了吧。”
語畢,便就離開了。
景闌珊喜不自勝,景太太見此,想著還是女兒自個兒高興就是最好的了,但還是說道:“小珊,你爸爸問這些,只是在對你負責,不是誠心刁難,你該體諒他。”
景闌珊現在正在高興的頭上,哪裡還在乎這些,立馬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生怕自己母親一個不悅,又讓父親收回了剛纔的話來。
倒是一旁的陸靖風,只是在景忠山許下訂婚宴的時候,滿意的笑了笑,之後便再無反應。
景忠山回到房裡,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便拿起電話向一處打了過去。
“阿山啊,幫我查個人……”
陸靖風這個人,表面上看著,穩重、靠譜,但是太看不透了,光是他對自己女兒的態度就是最看不透的地方,景忠山對他剛纔的話,還是不信的。
幾天的時間,許寧夏手下又接了個案子,開始忙了起來,整天不怎麼看得到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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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景夜白,雖然一開始被景忠山下了駐足令,但景忠山畢竟是老了,有好些事情還是得靠景夜白
去做,最終只能收回成命。
至於陸靖風和景闌珊的訂婚禮,日子定在了兩個月之後,目前正在準備之中,由此導致的是,景闌珊整天也忙的團團轉。
如此,許寧夏終於是舒了一口氣,感覺全家人的注意力或多或少是從她的身上移開了。
畢竟,那個在今年懷上孩子的要求,還一直在強壓著許寧夏的神經,使她在百忙中,更爲的透不過氣起來。
早上,看著許寧夏從浴室裡出來,景夜白一邊翻閱著一份打印在一起的資料,一邊說道:“幫我把紗布拆下來。”
“好。”
在牀邊坐下,看著纏繞在景夜白身上的紗布,以及那個由自己打上的,特別爲了方便景夜白解開的結,抿抿脣,沒說什麼。
看樣子自己是白花的心思了。
景夜白背後的傷已經開始慢慢結疤了,許寧夏幫景夜白換下了紗布,看著景夜白背上的猙獰疤痕,不自覺的皺起了眉來,這也真看不出來是親爸打的。
“上次爸找我談話了。”
許寧夏正在收拾換下的紗布,聽言,睫毛顫了顫,沉默。
景夜白起身,從衣櫃裡面拿出了一件襯衣,一邊穿上,一邊說道:“爸覺得是我對你不好,才讓你不願接受我,還讓我們多培養培養感情。”
“許寧夏--”
轉身,望著許寧夏沉默的背影,景夜白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繼續說道:“你這樣的確讓我有些苦惱啊--”
“給我一點時間,”這時候,許寧夏終於開口了,“很快就好。”
其實,和景夜白訂婚之前,景忠山有跟許寧夏單獨談過,除了許諾以後景家不會虧待許寧夏,景忠山還說:“寧夏啊,夫妻之間沒有感情,但還可以培養,以後日子久了,我們夜白就是你最親近的家人了。”
所謂感情的培養,不過是夫妻之間的無奈之舉罷了。
這些,作爲一個打離婚官司的律師,許寧夏看的最爲通透,一個有感情維繫的家庭都脆弱不堪,更何況是一個在一開始就沒有感情的家庭呢?
這樣的家庭,如果真有了孩子,難道不是害了TA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