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了?”楚老爺子看了一眼局長,就算是閉眼睛,也能夠想到那個小子現(xiàn)在是什麼狀態(tài)。
沈優(yōu)雨竟然敢大膽的做出這種事情,看來沈家對她的寵溺倒是也真的害了她。
買兇殺人,這種事情,就算是沈家有了一點兒小背景,但是也沒辦法把她給保出來。楚老爺子揮揮手,索性不去聽局長的回話,走到門口,只是冷冷的扔下一句:“你們知道,這事情,要是有任何緩和的餘地,就是你們辦事不利。”
“是,我們肯定秉公辦事!”局長後背冒了一身的冷汗,什麼都說不出來。
……
沈家
“楚離,你放小雨一馬吧,我知道你高擡貴手的話,肯定是能夠……”沈夫人側(cè)頭看了一眼沈耀榮,但是他卻緊緊閉著嘴,不發(fā)一言。沈夫人回頭看了一眼此刻已經(jīng)像是木偶一樣坐在原地的沈優(yōu)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第一次這麼害怕,害怕自己的女兒就這樣的離開自己……
況且還是去那個冰冷的地方。
“你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我放她一馬,就可以的事情嗎?”楚離恨不得自己親手掐死沈優(yōu)雨,她竟然敢讓簡易凌面對那樣的危險。
現(xiàn)在想起昨天的情況,千鈞一髮,楚離是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感覺,死亡就在面前。簡易凌那一雙眼睛,此刻還在楚離的面前晃動,那一雙含著淚水,卻堅定的眼睛。
“警察過一會兒就到,我有些話想要跟沈優(yōu)雨說,你們可以迴避一下嗎?”
楚離看著沈耀榮,這個男人一夜之間也蒼老了不少。他現(xiàn)在心裡,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一些後悔,從小的溺愛,甚至是自己年輕時候犯的錯,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面。如果他當(dāng)年一心一意,就不會有姐妹這樣相爭。
空氣中一片寧靜,桌子上的茶杯中還冒著騰騰的熱氣,沈優(yōu)雨渾身顫抖的在地上,擡頭看著楚離,緊緊咬著自己的嘴脣,手互相絞著。
“我本來想放你一馬,但是你自己卻偏偏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楚離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優(yōu)雨,她是漂亮的,甚至可以說是精緻。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都是能夠打動男人的那種,但是隻能說楚離不喜歡,不對的人,怎麼好都是錯的。可是沈優(yōu)雨如果放棄自己,她能夠有另一個選擇,甚至是可能過的更好。
“我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簡易凌那麼一個私生女,她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寵愛!明明我纔是真正的沈耀榮的女兒,沈氏集團的女兒!”沈優(yōu)雨撕心裂肺的說著,聲音裡面的尖叫和嘶啞,讓楚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沈優(yōu)雨瘋狂的搖頭,站起來,指著這個房間,然後大聲的說:“這裡原來,是和諧的,我跟爸爸媽媽在這裡生活的很好!但是有一天,簡易凌進(jìn)來之後,一切都變了!爸爸和媽媽之間有隔閡,每天都在吵架!我的東西也要給那個女人,憑什麼?”
“這一切
都不是簡易凌的錯……”
楚離看著沈優(yōu)雨如今這樣的樣子,有點兒同情。
沈優(yōu)雨冷哼一聲,她看著楚離,說:“那你呢?你原來是要跟我訂婚的,爺爺和爸爸媽媽都已經(jīng)同意了!明明我可以嫁給你當(dāng)妻子!她中間攔路出來,如果沒有她,如果沒有她的話……”
“沒有她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楚離打斷了沈優(yōu)雨的話,輕聲的說:“如果沒有簡易凌,我也會選擇另一個女人,然後進(jìn)行結(jié)婚,來逃避這段經(jīng)濟聯(lián)姻。婚姻,不應(yīng)該跟經(jīng)濟捆綁,不喜歡的女人,我是不會娶的!”
“哈,你說這些我難道就會相信嗎?當(dāng)初如果你隨便找一個女人結(jié)婚,難道就是真的愛她嗎?”沈優(yōu)雨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巨大的笑話一般,此刻她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處於緊繃的狀態(tài),似乎是一個輕而易舉的舉動就能夠讓她崩潰。
“我隨便找的女人,是可以用錢來買的。離婚之後,她不會因爲(wèi)我受到任何的影響,這就類似於我僱傭她而已。”楚離說完,看著沈優(yōu)雨,咬牙說出最後一句:“我從最開始看見你的時候,就確定了我不會跟你在一起……不是簡易凌的關(guān)係。”
沈優(yōu)雨搖頭,往後退了兩步,腿磕在桌角上,順勢跌落在地上,她的胳膊和腿都已經(jīng)有些青紫,可卻不知道任何的疼痛。她雙眼無神,但卻不停的流下淚水,她哭笑著說:“不,你騙我,你明明是喜歡我,只是因爲(wèi)簡易凌那個小賤人在中間插手……”
“不……”楚離再一次的否認(rèn),他本來想要來這裡找沈優(yōu)雨,是爲(wèi)了在警察來之前,給她一些教訓(xùn),告訴她,惹了簡易凌的人,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可是看見如今沈優(yōu)雨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甚至是精神都有些恍惚,楚離忽然覺得,可恨之人,定然有可憐之處。沈優(yōu)雨只是放不開,也不懂該如何把自己從那個禁錮的思想中解脫出來,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是個受害者罷了。
“滴滴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透過那門口的一絲光亮,沈優(yōu)雨看見幾個人朝著自己走來。她被架了起來,身後是母親的哭聲,她感覺這一切都是幻覺,是一場夢,只要夢醒了,一切都會恢復(fù)原來的樣子,自己在花園裡,跟父母一起玩鬧的樣子。
“楚離……”
身後的那個蒼老的聲音,讓楚離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沈耀榮。
“沈優(yōu)雨會怎麼……”沈耀榮那額頭上的皺紋似乎是又深了一層,他看著楚離,那眼神中再也不是曾經(jīng)那種輕蔑和驕傲,反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無助。
楚離對他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可總歸是長輩,所以才淡淡的說:“反正簡易凌和我還活著,不會太嚴(yán)重,但是也還是會在那裡呆上一陣子。”
“謝謝……”
沈耀榮轉(zhuǎn)身,還沒等走開,聽見楚離開口。
“這一切,其實都是你的問題。如果不是當(dāng)初你自己結(jié)
婚了還去招惹簡易凌的母親,就不會發(fā)生今天的事情,你自己做錯的事情,卻要讓自己的女兒來償還,真是個孬種。”
這種話,楚離不應(yīng)該說,但他卻難以壓制心中的憤怒。
孬種。
是啊,如果不是當(dāng)初因爲(wèi)簡易凌母親的美貌,和自己的那種衝動,就不會有今天的這種狀況。沈耀榮低頭,眼眶泛紅,充滿血絲的說:“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夠替她……”
“不可能。你只要在有生之年去償還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好了。我跟簡易凌的婚禮,不會邀請你,你不是他的父親,我寧可讓簡易凌沒有父親,也不想要那個人是你!”
楚離毫不留情的轉(zhuǎn)身,出門後,沈耀榮咳嗽了兩聲,看著空曠的別墅。
努力了一生,雖然得到的是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金錢,但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家……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要那些東西還有什麼用呢?可是在現(xiàn)在才明白這個道理,是不是已經(jīng)晚了?沈耀榮看著一直不停哭泣的沈夫人,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的低頭看著……
……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英勇?那時候,我一點兒都沒害怕,拎著箱子就走進(jìn)去了!你不知道,當(dāng)時的場景可是千鈞一髮啊!小末末……”楚策在病牀上,因爲(wèi)四肢不能夠動彈,所以一張嘴倒是也沒有休息的時候。
季末末手裡拿著水果刀,極力的控制自己,纔沒有把刀扔到這個人的臉上。
“要不是因爲(wèi)你,我也不會去救簡易凌的!這回她應(yīng)該對咱們的事情不反對了吧?”楚策心裡還想著這個問題,季末末的父母自己是沒有見過,可是他也知道,簡易凌在季末末那裡絕對是起著舉足輕重的分量。
如果簡易凌搖頭,自己這未來的終身大事可就難了。
“你以爲(wèi)簡易凌是那麼好哄的一個女人?當(dāng)初如果你對她稍微好點兒,不給她留下一個花花公子和負(fù)心漢的形象,說不定現(xiàn)在可能會得到點兒分?jǐn)?shù)!”季末末輕描淡寫地說著,躺在牀上的楚策卻沒有眼力價的說:“我要是對她好點兒,哪兒還有今天咱們倆……”
季末末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手裡那斷掉的蘋果皮卻讓她的心思完全的暴露出來。
周身散發(fā)出一種陰森恐怖氣息的季末末起身,走到牀邊,低頭看著楚策,挑起一邊的眼眉,問:“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的意思是,我肯定好好的討好簡易凌!這未來的小丈母孃,我能不……啊……”楚策的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狼哭鬼號的吼了一聲,然後看著完全塞入到嘴裡的蘋果,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
跟著簡易凌這麼長時間,季末末的暴力因子也暴漲,這手上的功夫已經(jīng)爐火純青,看樣子,自己以後會遭到的家庭暴力不會少啊。楚策心裡哀嚎著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