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武帶上腦電波儀之後，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變輕了，他聽著耳邊輕微的聲音，然後，腦電波儀內似乎在膨脹，某種不知名的軟軟的物質把他的腦袋緊緊包住……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文武心中有點慌，他是經過嚴格的特工訓練的，但是面對這種未知的東西，說一點不怕是不可能的。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肯定是要產生恐懼的。

李文武忽然發現，自己的思維前所未有的活躍，很多埋藏在記憶深處、他幾近遺忘的事情，此時居然能夠想的起來。這個過程，他不知道有多久，但想來應該不短。

李文武還想記起更多的東西，可是忽然大腦一片漆黑，自己好像墮入無邊的黑暗之中。再然後，自己的大腦好像成了一個布口袋，有人在外面不不斷的塞東西進來……

“腦電波儀能夠同步他們的腦電波，進而產生實質性的影響。”盧陽對馮海他們解釋道，“大腦的秘密，500年內人類恐怕也搞不清楚，但是人類可以研究某些方面，比如腦電波。”

“老闆，腦電波就是靈魂嗎？我以前聽說，任何物質都是波，這是不是說，腦電波就是靈魂的呈現方式？”老三問道。

“老三，可以啊，居然問出這麼高深的問題，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學問了？怎麼你說的話，我一句都沒有聽懂？”李子瑞驚道。

“興趣，興趣而已。”老三謙虛道，不過看他的樣子，恐怕也不是真的謙虛。

盧陽搖頭道：“靈魂和腦電波並不是一個概念，他們完全不一樣。腦電波是人腦中的電器性震動，並不是什麼玄幻的東西，醫學上早就有能夠記錄腦電波的儀器。不過，現在人類的技術，只能夠發現腦電波的存在並進行簡單的記錄，而無法解讀它的內容。”

“那我們之前所用的腦電波測試儀……”馮海若有所思。

“不錯！”盧陽讚許的說道，“之前你們所用的腦電波測試儀就是人類第一款解讀腦電波內容的儀器，在測試中你們應該也發現了，所有的問題不用你們進行回答，測試儀能夠自主判斷，包括你們的答案和答案的真假。”

“原來如此。”馮海直到今天才知道腦電波測試儀的原理。

“至於老三所說的靈魂，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麼。對於靈魂的存在，我並不懷疑。人體本身的組成非常簡單，通俗來說就是碳水化合物，可是到底是什麼賦予了他智慧，這個問題，將會是人類一直研究的項目。”盧陽道，他對靈魂的問題也很感興趣，曾經做過研究，但是徒勞無功。

盧陽甚至猜測，靈魂這樣的概念，應該是四級文明研究的範疇。通過，盧陽瞭解到四級文明相比於三級文明，差距遠遠大於三級文明相對於二級文明。四級文明被稱爲神之文明，不僅僅是因爲他們初步認知並利用了宇宙規則，還暗示著四級文明的個體應該擁有神一般的力量……

這種力量從何如來？盧陽覺得最靠譜的答案是來自於靈魂。

“老闆，李文武他們到底在經歷什麼樣的事情？”老三看著李文武臉上無法形容的表情，實在是好奇。這表情似乎不是源於痛苦，也不是出於喜悅……

“我也不知道。”盧陽搖搖頭，“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這種感覺肯定不舒服。從他們帶上腦電波儀到現在，還不到三分鐘，可是，在他們的意識裡，恐怕已經經歷了成百上千年。所以你問我他們現在在經歷什麼，我也無法判斷。”

“這……”馮海三人相顧無語，在意識裡經歷上千年，這也太恐怖了。

“簡直就是十八層地獄啊。”老三搖搖頭，他終於明白盧陽爲什麼信心十足，按照盧陽的說法，哪怕通過腦電波儀只傳遞一種痛苦的情緒，上千年的時間，也足以把人折磨瘋了，再說盧陽會只傳遞一種情緒嗎？

“好了，老三，把腦電波儀關閉吧，我想現在應該可以了。”盧陽說道。

腦電波儀關閉之後，李文武四人立即醒來，不過精神上非常的虛弱。

“這東西真邪門！”老三把腦電波儀放在一邊，“像老闆所說，這些人經歷了這樣的折磨，按理說應該精神崩潰纔對，可是你們看，他們除了精神萎靡，沒有一點受到創傷的樣子……”

“既然是審問，當然不能讓他們瘋了，腦電波儀裡有保護措施，你放心吧。”盧陽淡淡的說道，“好了，把他們分開，先審李文武。”

“李文武，你爲什麼要綁架盧星河？”盧陽坐了下來，語氣平靜的問道。

老三還沒有反應過來，老闆這麼這就開始問了，更讓他驚訝的是，李文武異常的配合。

“我是扶桑大蛇會在華夏的二級成員，半年前我接到總部的命令，讓我伺機綁架盧陽的直系親屬。”李文武眼睛微閉著說道。

“大蛇會？”盧陽默默記下，同時腦電波傳遞信息給腕錶，讓盤古蒐集他們的資料。

“其他三人也是嗎？”

“丁墨他們是三級成員，也是我的手下。”李文武道。

“你們是華夏人還是扶桑人？”

“……不知道。”李文武給出了一個讓盧陽吃驚的答案。

老三看著盧陽和李文武一問一答，有點傻眼，他走到盧陽旁邊小聲道：“老闆，他回答的這麼爽快，是不是騙我們？”

盧陽給了他一個寬心的眼神：“放心吧，經過意識裡上千年的洗禮，他現在很多情緒都已經消失了，比如他對自己組織的忠誠，或者說是恐懼。現在在他的意識裡，回答我的問題就是自己活下去的意義。所以，我問什麼他都會據實以答。”

老三默然後退兩步，在他的心裡第一次對盧陽產生恐懼。抹滅人類的某種情緒，修改對方的意識，這還是人類的手段嗎？看著眼前的李文武，老三知道盧陽說的都是真的。他甚至覺得，盧陽是故意把這個信息告訴他和馮海，李子瑞，至於其中的意味，那是不言自明的。

正如盧陽預料，審問的過程非常順利，四個人的口供證實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次的綁架確實來自扶桑。不過因爲李文武他們在組織內部的地位不高，盧陽得到的信息不多。

“果然是扶桑。”盧陽問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走出了審訊室。

“老闆，他們怎麼處理？”馮海問。

盧陽擺擺手：“給他們一個痛快吧，其他的事情你們決定。”

通過李文武他們，盧陽知道了扶桑的一個組織大蛇會，而且看這個組織的行事風格，明顯是針對華夏的。從李文武他們的來歷和潛伏的時間來看，大蛇會佈局很深，二級成員潛伏時間高達15年，讓人想想就心中發冷。

盧陽很想知道，這個機構到底是什麼性質，是扶桑政府主導的，還是民間那些右翼勢力所爲。不過在心裡，盧陽更傾向於前者，因爲扶桑是有理由這麼做的。

盧陽對扶桑的厭惡舉世皆知，五年前福島核電站泄露，華夏政府還給對方捐了3000萬，並無償提供了價值近2億的戰略物資。而作爲華夏最有名的慈善家，盧陽卻一毛不拔。他的行爲當時還引起某些媒體的非議。後來唐秋麗建議，以天信慈善基金會的名義捐點東西，不過被盧陽否決。

對於這件事情的內情，外人知道的不多，不過在天信集團內部，所有人都知道盧陽當時大發雷霆，不但自己不捐，還禁止集團內的員工捐。至於唐秋麗的建議，他連考慮都沒有。這件事情在當時鬧得很大，甚至影響了天信電子的產品在扶桑的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