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凜一路追著葉雨跑過去,而葉雨的速度任是唐二少鉚足了勁也追不上的。
葉雨跑著跑著發現後面已經沒有了唐凜的影子了。
於是,葉雨又覺得自己悲催了。
人家跟男朋友鬧彆扭的時候根本還沒來得及跑掉就被男朋友抱住了,她都已經放慢速度了,還沒使出全力來,結果都能把唐二少甩的沒蹤影了。
葉雨想想都覺得能哭出來。
她怎麼就這麼悲催的呢?
葉雨一路也沒個方向的胡亂的跑著,一不小心的不知道怎麼的就跑到司徒翊的書房了。
司徒翊的書房有兩個,一個是用來辦公的地方,就相當於辦公室一樣,而另一個是真正的書房,也就是葉雨現在看見的這一間。
倏然的,葉雨想到小葉子曾經說過的話,司徒翊的書房中掛著一副畫,畫中的女子是一個絕世美女。
司徒翊對那幅畫的珍視程度是整個青冢閣的人都知道的,而且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幅畫中的女子是司徒翊此生最愛的女子。
是以,大家也都猜測著,那幅畫中的女子是司徒翊的戀人。
想當初,葉雨就是被小葉子用了這個理由忽悠去了A市的,然而她和唐凜才能夠重逢。
現在她也恢復記憶了,關於那幅畫的傳聞她也聽說了好多。
雖然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幅畫,可是她也隱約的記得一些,傳聞,那個畫中的女子曾經在A市。
葉雨附耳貼在門上,仔細的聽著屋裡的動靜,還試探性的叫了幾聲,然而屋裡並沒有半點的聲響。
確定了屋裡沒人之後,葉雨看了看那四周,確定沒人發現之後,悄悄的流進了屋裡。
司徒翊的書房古色古香的,如若是事先不知情的,現在會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個古代的書房中。
正對著門的地方擺放著一張書桌,上面擺滿了筆墨紙硯,書桌的旁邊是書櫥,上面擺滿了書,全都是用針線裝訂的古籍。
書桌的右側,擺放著一個劍架,上面擺著一柄古劍,據說是老閣主的佩劍。
劍架的旁邊是一尾古琴。
古琴的後側擺放著一扇屏風,葉雨走到屏風前面,仔細的看著屏風上的畫。
一副古,韻古香的畫,遠看的時候好像是一副山水畫似的,近看的時候卻發現每一幅山水之間都隱藏著一些人,隱約間又形成了一副新的畫。
繞到屏風的後面,只見那副傳說中的美人畫就掛在牆上。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看著畫中的人,葉雨忽然覺得慚愧極了,那畫中的美人美的好似是瑤池中的仙女似的,就連同樣生爲女人的她看了都忍不住讚歎著。
畫的旁邊還有題字,用的是張旭的狂草,葉雨很佩服自己,竟然還能看的懂上面都寫了什麼。
順著題字看去,葉雨逐行的唸叨:箬下新月惹春來,橫玉千山鬧雪開。君澤花似夢雲臺,承歡錦繡弄眉黛。
題字下面刻著一個印章,印章上印著葉行之印。
念著第一遍的時候,葉雨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
別的地方,便也沒有去在意。
只是在想著覺得葉行之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眼熟,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倏然的,葉雨又從頭唸了一遍,然後又唸了一遍,猛地一下,葉雨盯著前面的四個字,箬橫君承,葉行之。
她記得小時候曾經在家裡見過葉行之的字畫,當時葉君翰告訴過她,葉行之是她的大伯,也就是葉君翰的哥哥,葉君承,字行之。
葉雨瞪著眼睛看著畫上的題字,一遍又一遍的念著,箬橫君承,司徒箬橫,葉君承。
司徒箬橫是她的媽媽,而葉君承是她的大伯。
以前,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樣的關係,可是現在,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容不得她不去懷疑。
如果葉君承真的是她的大伯,那爲什麼葉君承會爲司徒箬橫作畫題詩?爲什麼司徒翊又要將這幅畫視作是珍寶?
現在她已經可以確定畫上的人就是司徒箬橫,也就是她的媽媽了。
乍看的時候,司徒箬橫是美若天仙的,可是細看上去的時候就會發現司徒翊的眉宇間與司徒箬橫長的非常像,除了沒有司徒箬橫的那股柔美,司徒翊簡直就是司徒箬橫的男裝版。
司徒翊剛到書房外的時候就發現書房中有人,他猛的推門進去,一進門就看見葉雨站在畫前。
心下一驚,司徒翊知道瞞不住了。
“小雨。”
司徒翊走到葉雨的身後,只是喚著葉雨的名字,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司徒翊走進門的時候,葉雨就已經知道有人進來了。
聽見司徒翊叫她,葉雨也沒有回頭,仍就是盯著畫看著。
葉雨不說話,她在等著司徒翊給她一個解釋。
然而,司徒翊卻是什麼都不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等了一會,葉雨自己先開口了,“哥,難道你不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
“對不起。”司徒翊只有這三個字。
“哥,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只想知道真相,能不能告訴我,真相到底是什麼?我的父親到底是誰?”
沉默了一會,司徒翊雙手搭在葉雨的肩上,說:“小雨,我們還是去小叔那裡一起再說吧。”
葉雨已經知道司徒翊口中的小叔是誰了。
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樣,葉君承纔是她的親生父親。
當唐凜趕到書房的時候,葉雨和司徒翊正要離開。
見葉雨的兩個眼眶通紅的,唐凜心裡頭一驚,心想著葉雨該不會是跑來跟司徒翊告狀來了吧。
萬一司徒翊知道他寶貝妹妹受委屈了,唐凜覺得自己的末日也該到了。
只是,唐凜有些糾結了,葉雨應該不會告狀的吧。
“小雨,對不起,我剛纔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我就是單純的想跟你求婚而已,我只是想跟你結婚,其他的我真沒有想那麼多,小雨,你別哭了好不好,我保證,回A市的時候我肯定給你一個難忘的求婚,真的,我保證。”
司徒翊被唐凜弄的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唐凜又做
什麼惹葉雨生氣的事情了,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葉雨恐怕沒心情跟唐凜計較那些事情了吧。
葉雨走到唐凜的面前,看著唐凜,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唐凜被葉雨問的一怔,根本不知道葉雨問的是哪一齣,只是不管現在葉雨問什麼,他只要一概的承認就好了。
男人嘛,在自己老婆面前慫一點還是可以的,誰叫男人愛老婆呢。
於是,唐二少稀裡糊塗的就把頭點了。
見此,葉雨更是火大了。
果然,所有人都是知情的,只有她一個人被瞞在鼓裡。
是以,葉雨一腳踹開唐凜,“滾開,我現在不想見你。”
唐凜莫名其妙的,司徒翊也是莫名其妙的。
只是,司徒翊是妹奴,葉雨說一不二的。
於是,司徒翊也不管到底是什麼事,攔著唐凜,不允許他靠近葉雨:“唐二少,小雨現在不想看見你,你還是暫時離開的好,否則我不保證你的身體會不會缺少某些零件。”
唐凜下意識的併攏了雙腳,把手擋在前面。
瞧著唐凜這反應,司徒翊先是一怔,隨即的才反應過來唐凜想到了什麼,瞥了唐凜一眼。
他不過就是想著卸掉他的一個膀子還是一個腿罷了,完全沒有想那麼多好不好。
葉君翰正在軒轅瑯下棋,連下著五盤都輸給了軒轅瑯,看見葉雨和司徒翊的時候,葉君翰激動著說:“小翊,快來幫我看看這一步該怎麼走,我都連輸了五盤了,不能再輸了,太丟人了。”
司徒翊看了棋盤一眼,葉君翰執黑子,軒轅瑯執白子,黑子已經全部都被白子包圍住了,而且白子呈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而黑子卻是一片死氣沉沉的。
司徒翊走到葉君翰的身旁,執起一顆棋子,堵在一個死路上。
葉君翰一瞧,連忙大喊道:“唉唉唉,小翊,你這步是死棋啊。”
只是舉棋不悔大丈夫,現在就算是他後悔了也不能把棋子拿回來了。
軒轅瑯微微一笑,看著滿盤的棋子,道:“我輸了。”
“嗯?”葉君翰一怔。
在葉君翰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司徒翊又走了一步棋,頓時的,黑子一改之前的死氣沉沉,變成了一盤活棋。
這時,葉君翰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手中捏著一顆棋子道:“高,實在是高,置之死地而後生。”
“小叔。”司徒翊忽然喚道。
葉君翰一怔,下意識的看向葉雨,而葉雨並沒有任何驚詫的神色,葉君翰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司徒翊。
只聽司徒翊接著說:“小叔,有時候不要害怕是死局,很多時候生死都是相對的,只有死纔會有生,同樣的,有生也就會有死。”
葉君翰不明白司徒翊到底在說什麼,他更加不明白司徒翊怎麼會突然之間把一切都告訴了葉雨。
“小翊,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葉君翰問。
看著葉君翰,葉雨雖然不想面對這一切,可是事實如此,她不能不面對,她說:“爸爸,我都已經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