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風(fēng)最先走到皇太后身前,抱拳頷首道:“侍衛(wèi)部暗風(fēng),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暗風(fēng)長得不錯,但並不張揚,爲人低調(diào)含蓄。雖不是御聖君欽點的貼身侍衛(wèi),但暗風(fēng)管理得南宮有條有理,從未出過事情,再加上暗風(fēng)是機關(guān)設(shè)計的高手,早已深得皇太后的器重。
皇太后面帶微笑,擺了擺手:“暗風(fēng),免禮!”待暗風(fēng)起身後,又多加打量了他幾眼,“嗯!越來越不錯了!”
看到皇太后誇讚暗風(fēng),坐在後面中間的麗妃,不禁替暗風(fēng)高興。
“謝太后誇讚,暗風(fēng)慚愧!”說著的同時,暗風(fēng)悄然轉(zhuǎn)頭睨了正替他高興的麗妃一眼,見她滿臉微笑,他心裡盪開了花兒。風(fēng)拳並雖南。
皇太后說:“暗風(fēng),去找個你喜歡的位子坐下,今天陪哀家吃頓飯,把這當自個兒的家,不用拘謹!”
暗風(fēng)點頭叩謝,“謝太后!”然後繞過皇太后身後,最後在宣妃下來的空位子坐下。坐下去,本想向御聖君恭敬地點一下頭的,但御聖君卻給了他一個搖頭。他沒有點頭,坐了下來。
麗妃想與宣妃換個位子坐,好挨近暗風(fēng),但御聖君就坐在暗風(fēng)對面的下個位子,她不敢與宣妃換,怕惹得御聖君不高興。
這時,傅玉書向皇太后單膝跪了下來,恭敬地說道:“侍衛(wèi)部傅玉書,參見太后,太后吉祥!”
對於傅玉書曾經(jīng)的所作所爲,皇太后還是有點忌憚的。想當初,反御會神秘得令世人惶恐,都怕有朝一日入了此神秘組織就無可回頭了。但傅玉書的爲人,並不壞,而且當初是受亡國遺臣矇蔽,纔會把反御會擴大。如今回頭是岸,又深得她皇兒的器重,她怎能爲難對方。
“起來吧!”皇太后輕輕說道。
御鑫宮變一事,後宮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全部實情,自然大家都不會知道,傅玉書就是當初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反御會的首領(lǐng),此刻單純地以爲,這玉樹臨風(fēng)相當文雅的男人,只是一個侍衛(wèi)。
“謝太后!”謝過後,傅玉書站了起來。17746246
皇太后說:“去找個位子坐下吧!”
傅玉書點頭,“是!”下去後,坐在了御聖君下來的位子,在御聖君看過來時,他才表現(xiàn)出一點恭敬,小聲說道:“主子好,今兒個,需要屬下請安嗎?”話語間,有點幸災(zāi)樂禍之意。
御聖君瞪了對方一眼,不鹹不淡道:“把今兒個的朕當做是在訓(xùn)練營那會的鬱皇軒,若說漏了嘴,朕讓你再也見不到詩荷!”
“你、”傅玉書氣結(jié),但對方是皇帝,他不敢太造次,但爲此氣勢弱下來,他有點辦不到。“沒有您的命令,屬下哪敢亂說話!詩荷是屬下的命,您爲此把詩荷給搶了,屬下死給您看!”
御聖君忍住笑,傅玉書這種又是屬下又是朋友的兄弟,真讓他拿著沒辦法,“得,只要你別亂說話,朕不會搶你家詩荷的!”
“侍衛(wèi)部邵麒,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這時,邵麒向皇太后跪了下來,並恭敬說話。
如今御鑫與北臨是一體了,皇太后自然不會爲難曾是北臨王爺?shù)纳埙琛Ψ揭呀?jīng)沒有家了,她還爲難對方作甚?
“來,起來!”讓衆(zhòng)人驚奇的是,皇太后居然起身,然後彎腰下來,把邵麒給扶輕輕起來。
聽到邵麒這個名字,衆(zhòng)妃都聯(lián)想到了曾爲大元帥的邵麒。宮變後,邵麒是北臨王爺?shù)纳矸菡麄€皇宮都知道了。
今日,看到皇太后如此接待昔日的敵人,衆(zhòng)妃怎能不驚愕。
韓令迎沒有其他妃子那般驚愕,看到皇太后如此寬恕邵麒,她深深地爲皇太后的行爲感動。
皇帝原諒了邵麒,如今皇太后也原諒邵麒了,那麼日後,不會再有人敢瞧不起邵麒了。
對於皇太后的舉動,邵麒感激涕零,“邵麒謝謝太后如此寬宏大量,邵麒慚愧!”如此太后,才配做御聖君的母親。
皇太后撫撫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以前的事,就當做是過往雲(yún)煙,別記在心上了,如今大御國還不穩(wěn)定,還需要你協(xié)助皇上打理好呢。當初,哀家並不知道韓妃是你的未婚妻,如今,哀家已經(jīng)把韓妃還給你,希望你不要記恨於哀家。”
不少人唏噓,原來韓妃從後宮失蹤掉,是因爲韓妃是邵麒的未婚妻,皇太后把韓妃還了回去。
難怪了!
邵麒失笑道:“太后說的哪裡話,這些年,令迎被太后照顧得很好,邵麒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記恨於太后呢!請?zhí)蠓判模闻c北臨,如今已爲一體,不管是以前北臨,還是以後的大御,都是邵麒心目中的家,邵麒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皇上消除一切對朝廷不利的障礙!”
皇太后欣慰不已,“有你這句話,哀家心裡好過多了。去吧,坐令迎下面,她還等著你呢。”
“謝謝太后!”感激過後,邵麒往韓令迎走去了。走到韓令迎後面的位子,剛要坐下,卻同時收到了下面兩位美男子送來的白眼。御聖君和傅玉書同時白眼瞪著他,似乎是在控訴他剛纔的話太煽情了。
邵麒沒有向御聖君禮貌的點個頭,略顯囂張的翹了一下脣角,然後徑直坐到了韓令迎的旁邊,與她微笑到了一起。
“老莫!”御聖君不客氣地朝與安林一起侯在門側(cè)的老齡宮女,“去,拿點花生和瓜子來!”1。
他這種把這裡當自個兒家的態(tài)度,讓衆(zhòng)人集體把視線都送到了他身上。
御聖君看上去,見大夥兒都用怪異又不敢說話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看了一眼,不理會,然後拿起筷子就往面前的菜碟子伸去,夾了塊肉放入了嘴裡,有滋有味地嚼動了起來,完全把這裡當他的家,無所顧忌。
有些人傻了眼了,有些人不以爲然,因爲這裡最大的就是他,他是皇帝,他想怎樣就怎樣,不用顧忌。
唐琳白了御聖君那吃得津津有味的吃相一眼,心裡咆哮,“御聖君,你又給大夥兒扔炸彈了!”
的確,他這種主人兒子的舉動,讓不少人覺得莫名其妙又震驚。紛紛想,皇太后還在此呢,怎敢私自開動,還命令皇太后的宮女去拿瓜子和花生。
御聖君不理會那些人的目光,自己吃自己的。
對於兒子的行爲,皇太后早就想笑了,但她並沒有笑出來,而是以包容的眼神看了一眼他。
衆(zhòng)人見她這個包容的眼神,自然知道了她不會怪罪於那個私自開動的“侍衛(wèi)”。
“兩位嚐嚐,蠻好吃的!”御聖君又做出了驚人之舉,他依次夾了兩塊肉,分別放入了傅玉書和邵麒面前的碗裡。
而傅玉書和邵麒,紛紛都隨意地拿起筷子夾起碗裡的肉吃,覺得好吃,紛紛都嗯嗯啊啊的點頭。
見此一幕,惠妃等人,眼睛都瞪大了。她們心裡驚呼,那三個侍衛(wèi),怎麼可以目中無人到這種地步?簡直不把皇太后放眼裡,就算皇太后包容他們私自開動,但好歹還有承歡皇后、皇貴妃在啊!而且,在場不少人的身份,都比他們高!他們怎可……
唐琳和詩荷、以及下面的韓令迎,分別交流了個眼神,都汗顏得擡不起頭來了。尤其是唐琳,全身汗毛都豎起。
皇太后不理會那幾人,看向身前的鄭鳴,仔細打量一番,以前給她看病時,沒注意瞧過,現(xiàn)在才發(fā)覺,這年輕的御醫(yī)相貌也是不錯的,雖沒她兒子那般驚人,但也不遜色。“鄭鳴!”
聞言,鄭鳴的視線從御聖君那些人身上收回,馬上給皇太后跪了下來,“太后,罪民在!”
皇太后說:“起來回話!”
鄭鳴仍低著頭,“罪民不敢!罪民承蒙皇上大恩大德,不計較罪民的所作所爲,罪民永生難忘,怕是來世,也難以回報得完!”
皇太后故意微怒,“叫你起來回話,你就起來!”
德妃心裡慌了慌,真怕鄭鳴做錯什麼,然後,他們兩個人,還有肚子裡的孩子,都出不了宮了。
“起來!”唐琳乾脆起身離座,過來拉起鄭鳴,“皇上都說了,鄭鳴你雖然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但念在你對太醫(yī)院貢獻甚大,姑且就饒了你們!太后都不怪你了,你還不快謝過太后?”
鄭鳴馬上垂下頭,“草民,謝過太后!”
有些妃子想,要是自己犯了不可饒恕之罪,宮中也有一個像鄭鳴這樣有重大功勞的人待自己受過,該多好!
皇太后擺擺手,“去找個位子坐下,別站著!”
鄭鳴點頭道:“是!太后!”說完,轉(zhuǎn)頭看了德妃一眼,回以一記笑容後,他走到暗風(fēng)身後的位子坐了下來。
皇太后正要看向最後這位面生的男子時,
這時,御心蕊堂突然而皇之地走了進來,暗冷緊隨著。一進來,她就朝大家打招呼,“都好啊!挺熱鬧的!”
路過御聖君身後,她的腳步戛然而止,當著衆(zhòng)人的面,朝御聖君驚呼,“咦,皇兄!”
對唐琳來說,御心蕊的話,無疑就是一枚原子彈,轟炸衆(zhò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