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問,咱們隊伍裡多一個人,你怎麼不經過我的同意?”
張靈音與袁水問跟李明燁踏上駛往膠東火車的時候,忍不住好奇的追問。
“我們去幹正事,需要經過你的同意麼?”
袁水問對張靈音的無理取鬧略有不滿。
“前幾次不都是我跟你出生入死,關鍵時刻幫你的大忙?非但沒有決定權,連知情權難道也沒有!”
張靈音不滿的嘟囔起來。
“算我怕你,二叔親點小李子同我們一起,他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我當然非常反對,可是反對無效。”
袁水問柔聲細語的跟她解釋起來。
“滾一邊去,誰跟你二人世界。”張靈音臉色一紅。
“好吧,那我今天就正是徵詢你的意見,要不要小李子加入我們的隊伍?如果你不同意,二叔的話我也不聽,立馬讓他滾蛋。”
袁水問爲了博得美人一笑,區區得罪李明燁不算什麼。
“我看他劍眉朗目,體格健壯,勉強算是個帥哥,就留下來好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不會引狼入室吧!”袁水問心中一怔。
“這小白臉越看越不是東西,我這就讓他滾蛋。”
袁水問正要趁著火氣準備將他攆走,這時李明燁端著三個飯盒走了過來。
“張姑娘,大舅哥,火車到達還有幾個小時呢,先吃點東西。”
“謝謝小李子!”張靈音果斷接過飯盒,衝著他一笑。
“是啊!這小子追求我表妹,如果成功了,我便是他的大舅哥,倒是不怕他挖我的牆角。”
袁水問心思急轉,便不再爲難他,打開飯盒大快朵頤地吃起來。
張靈音這一句小李子叫的李明燁那個心塞啊,這都怪袁洪濤隨口亂叫,讓她學了去,貌似歷史上慈禧太后有位大紅人,經常這樣被稱呼。
“袁大師啊,終於等到你們來了,自從泉城一別,我可是望眼欲穿呢!”
羅父熱情洋溢的跟衝上去跟袁水問握手,羅母則是拉過來張靈音的手,熱切的詢問著家長裡短。
“貌似前天舉行的訂婚宴,中間才間隔一天,他便等不及了?”袁水問心中鬱悶,但卻沒有說出來。
看著好好的別墅不能住,哪怕是一天功夫,羅父也覺得度日如年。
“這位大兄弟是?”寒暄完畢,羅父看了一眼站在幾人身後,略顯尷尬的李明燁。
“他呀,是我的同門師兄弟,我二叔怕我一個人處理不了,所以再派個幫手過來,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省城來的專家我豈能不放心,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已經定好了一桌酒席……”
袁水問趕緊阻止羅父後面的話。
“在車上我們已經吃過了,正事要緊,還是先看看您家的別墅吧。”
此時剛過晌午,如果袁水問一行人吃過午飯,的確不宜在開飯,羅父也就點頭同意了。
“此處依山傍海,風景秀麗,的確是建造陽宅的絕佳地方。”
來到別墅區的時候,李明燁乃是識貨之人,當即出口點評起來。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張靈音已經許久沒見到海了,等到羅父在庭院門前停下車,她便瘋了似的向前跑去,來到一個峭立的巖石上,開口大喊。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袁兄弟真是好福氣!”李明燁一臉羨慕地說。
“李兄可不要亂說,我們不過關係很好的朋友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袁水問對待感情問題還是比較慎重的,所以急忙開口解釋。
“希望清波妹子不要讓我失望纔好。”李明燁喃喃自語。
“不會,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的脾氣我瞭解,雖然也是風風火火的性格,但人情世故比靈音老練的多。”
袁水問撒謊不臉紅,他們三人從小在一起玩耍不假,可袁清波到七八歲因爲要上學的關係,就已經搬回了泉城,除了逢年過節,幾乎很難見到。
“門口停著一輛車,難道別墅裡面有人居住?”李明燁在路上聽袁水問說過此宅不吉利,住過的人不出三天,必定精神出現問題。
羅父臉色一紅。
“實不相瞞兩位,裡面住著兩位風水大師,其中一位姓曹,名叫曹阿炳,是本地首屈一指的高人,我在前不久可是付出很大的代價的才請到的;另一位姓馮,據說是魯南過來走穴的風水師,剛來不久,便因爲鐵口直斷,名震膠東。我將他們兩個請來查看,好像他們的意見發生了分歧,決定試住三晚,親自驗證,今天正好是結束的日子。”
風水師最忌諱的,就是主家不信任自己,同時請多名風水師,相互切磋驗證,除了有些風水師水平一般,在高手面前容易露出破綻,壞了名頭,不願意比較外,最重要的就是風水有很多門派,每個門派都有屬於自己獨特法門,單獨拿出來都能自圓其說,可是與其他門派的一混合,很多時候會出現悖離的地方,聽哪一方的也不對,相互遷就更是大錯特錯。
袁水問知道羅父擔心的是什麼,只是笑了笑倒也不以爲意。
“老曹,我看你臉色慘白,想必晚上住的並不太平吧。”
袁水問剛進院落,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定睛一看,竟然發現說話這人是在趙和平家鄉遇到的那位偷人家風水的馮鐵嘴馮大師!
“老馮!我早已聽出你氣息紊亂,看來遇到了驚心動魄的事情,你也一大把年紀,要注意安全才好。”
曹姓大師淡淡的說道。
“這老曹帶著墨鏡,右手持著一根柺杖,右手位置被一個不大的女孩子攙扶,不會是一個盲人吧!”張靈音畢竟學醫出身,心思細膩,纔打量一眼便看出來端倪。
“不錯,應該是一個盲人。”李明燁既像是回答張靈音,又像是自言自語。
“盲人也能看風水?”張靈音表情很是疑惑,顯然她不相信。
“命理有一個盲派,擅長給人批八字摸骨,倒是很少有盲人能看風水,不過這位曹先生既然能看風水,那應該是後天失明,那位小姑娘便是他的眼睛。”
袁水問分析到這裡,不由得對曹姓之人升起來佩服的之情,畢竟要將別人的話轉成立體的圖像儲藏在腦海中,需要極強的想象力跟記憶力。
“三天過去了,兩位能夠平安,想必是已經想出來化解的辦法了!”羅父期待的等著兩人的下文。
畢竟曾經在別墅裡住過的人,沒有能堅持三晚上的。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兒子的朋友,一位姓袁,一位姓李,是從省城過來玩的,本身也精通風水,所以便幫忙過來看一下,不知兩位大師介不介意?”
曹阿炳對羅父的想法心知肚明,冷哼一聲,倒也沒有說出來反對的話。
“他怎麼來了!”馮鐵嘴一眼便從人羣裡發現了袁水問,心中暗罵自己不該趟這次渾水,更加不敢露出來不滿的表情。
他在兗州被袁水問一攪和,譭譽參半,信服他的人將他捧上天,唾棄他的人將他貶下地,雖然收入相比以前是增加的,但是他覺得留在當地臉上無光。所以這才決定到其他地方謀生,到膠東一段時間後,感覺還不錯,就留了下來。
他本身水平不低,所以很快便在這一代打響了名頭,畢竟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來找他的人絡繹不絕,收入整體翻了一番,樂得他合不攏嘴。
“在下袁水問、李明燁見過兩位前輩。”袁、李二人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
“老馮,你還堅持自已地意見?”
曹阿炳懶得搭理他們,直接對著馮鐵嘴開口道。
馮鐵嘴不過是因爲袁水問有他的把柄在手裡,有些愣神,但內心的那份傲氣卻絲毫不見減弱。
“當然,經過我三天多的感受,可以十分確切的喝形此處的風水格局,正是‘青龍汲水’。”
“青龍汲水啊,一聽就是個好名字。”羅父覺得這個名字威武霸氣,十分高興的附和道。
“既然是青龍汲水,可有說法?”曹阿炳追問。
“當然。”馮鐵嘴傲然道。
“我家傳《二十字堪輿實錄》曾經對此格局有過詳細的介紹,‘青龍汲水出震方,一丈更有一丈強,明堂盈滿天心亮,說與時師論短長。’你們來看此地格局,東方位置,也就是右手邊有一條略有起伏的山脈,這在巒頭學上,叫做‘青龍’,此地青龍昂首,庇佑主家,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何謂‘一丈更有一丈強’,指的是龍頭前突,距離主家越遠,庇佑之力也會越大。”
馮鐵嘴說到此處,卻被曹阿炳硬生生的打斷了。
“《雪心賦》中說,‘虎強切忌昂頭,龍強尤嫌嫉主。’難不成你家傳的《二十字風水實錄》,還比不過地理圭臬所言?”
“馮某還沒自大到否定經典的程度,龍頭前身,雖有嫉主嫌疑,但是你要知道,我呼此形爲‘青龍汲水’,若是沒有強龍,如何汲水?妙就妙在下一句‘明堂盈滿天心亮’。何爲明堂,便是宅地前方的這片開闊地,青龍通過汲水,將此明堂盈滿,從而使得應山夾繞的天心明亮,必使主家富不可言。”
“既然是富不可言,爲何住在我家房子裡的人不出三天都精神錯亂呢?”
這次到不是曹阿炳故意爲難,而是羅父迫切的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