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魔族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想著之前種種，楚輕歌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看著楚雪兒，在楚雪兒身上，果然感受到了魔族的氣息，而且還很重。
“那又怎麼樣，我只知道，現在你在我手裡，任我宰割。”
絲毫不在意的開口，楚雪兒的手再次放在了楚輕歌的臉上，慢慢撫摸這楚輕歌的臉頰。
一點一點，楚雪兒的動作非常慢，楚輕歌能很清楚的感覺到楚雪兒的手就在自己臉上游走，就那瞬間，楚輕歌覺得自己有一種想吐的衝動。
“這皮膚可真好，看的我都有些羨慕。”
輕聲開口，楚雪兒的動作仍舊沒有停下。
楚輕歌就覺得心中一陣說不出來的冷意，想要掙扎卻掙扎不了。
“楚輕歌，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什麼感覺嗎？想不想試試？”
開口笑著，楚雪兒從身上找出來了一枚藥丸。
一手捏著楚輕歌的下巴，楚雪兒直接把東西放進了楚輕歌嘴裡，強迫人嚥了下去。
明知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楚輕歌根本就沒反抗的能力，把東西給嚥了下去。
“你都不問問這是什麼？”
看根本就不開口的楚輕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不管什麼事情，楚輕歌都能不放在眼裡，那種感覺讓楚雪兒心裡很不舒服。
“總歸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喉嚨間的苦味讓楚輕歌覺得有些熟悉，只是眼下的情況，楚輕歌還真的分辨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張臉，也順道給我吧。”
再次開口，楚雪兒一手放在了楚輕歌的身上，楚雪兒的手剛剛搭在楚輕歌身上，楚輕歌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精力正在一點點的消失，卻阻止不了，那種感覺，對楚輕歌來說，並不好受。
迷迷糊糊中，楚輕歌直接就暈了過去，因此她自然沒看見匆忙趕過來的翟君離，更沒有看見倉皇逃走了的楚雪兒。
醒來的時候，楚輕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牀邊的翟君離，就連藍歌都沒有看見。
“你……”
開口，楚輕歌剛想說點什麼，就停住了，剛剛那個聲音，是誰的？
看著楚輕歌，翟君離的臉色多少有些不怎麼好看，一臉欲言又止，想說話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我……”
再次開口，聽著聲音，楚輕歌總算知道了，那聲音真的就是她自己的。
想從牀上起來，但是她身上沒有一點力氣，別說是起來，就連說話都費勁。
“沒事，會好的。”
翟君離開口，不想讓楚輕歌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對楚輕歌來說，這應該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吧。
“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好一會，楚輕歌再次開口，她必須要知道眼下是什麼情況。
“好，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喊我。”
點點頭，翟君離根本不敢打擊楚輕歌，楚輕歌現在的情況，不能受一點刺激。
說著，翟君離走了出去，順帶著把門給關了上來，藍歌就在門口，眼圈都紅了，眼淚根本止不住。
一點點從牀上起來，楚輕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的手，楚輕歌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手上那麼多老年斑，乾巴巴的，這怎麼會是她的手？
擡手，楚輕歌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鏡子，但是整個房間，一面鏡子都沒有。
越是這樣，楚輕歌知道越是不正常。
牀邊，一盆水靜靜放在那裡，楚輕歌一步步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很慢，心裡已經有了猜想，但是楚輕歌還是不願意相信。
站在水盆前好一會，楚輕歌纔有勇氣去看裡面的自己。
鏡子裡面的人頭髮花白，看年紀有五十左右的年紀，輪廓還隱約能看的出來有楚輕歌的影子。
幾乎同時，藍歌衝了進來，看見站在銅盆邊上的楚輕歌，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好。
翟君離也跟了進來，兩人都在看著楚輕歌，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楚輕歌站在銅盆前面好一會，都沒有動。
“楚輕歌……”
翟君離先開口了，喊了喊楚輕歌的名字，卻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好。
不管對什麼女子來說，一朝變老都是很殘忍的，更不用說，現在的楚輕歌是用一種肉眼看見的速度衰老。
就好像一個轉眼的時候，楚輕歌就已經蒼老了幾歲。
不只是變老，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變老，這應該是最殘忍的懲罰了。
“出去。”
好一會，楚輕歌終於恢復了一些理智，不想讓別人看見這樣的自己。
翟君離兩人都沒有動，看著楚輕歌，還是著急的，萬一人想不開……
“出去！”
聲音大了一些，楚輕歌的情緒也有了一些波動。
不管楚輕歌多麼要強，多麼怎樣怎樣，本質上，楚輕歌都只是一個女子，只要是個女人，楚輕歌就會有些在意自己的容貌。
“好好好，我們這就出去，你別激動，別激動。”
楚輕歌的情緒讓翟君離兩人根本就不敢在這裡多待，生怕多待一會，人就會出什麼事情。
翟君離兩人一直都在門口等著，一刻鐘都不敢離開，生怕會有什麼意外。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終於，房間門被打開了，楚輕歌走了出來，這個時候的楚輕歌，比起之前的楚輕歌又明顯的蒼老了幾分。
“朝暮丸，朝青絲暮成雪，翟君離，怕是我要連累你了。”
低低開口，仔細聽，就能聽的出來，楚輕歌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哭過了的。
“不會有事的。”
沒想到，楚輕歌一開口，想到的居然是自己，讓翟君離多少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沉聲開口，說話的時候，翟君離也覺得沒有什麼底氣，這東西太陰毒了。
“我想出去走走。”
楚輕歌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似乎帶著幾分嚮往。
“好。”
翟君離點頭，根本就不會拒絕楚輕歌。
藍歌從房間裡找出斗笠，長及腳踝的黑紗，把楚輕歌整個人都給籠罩了起來，外人根本就看不見。
翟君離就這麼扶著楚輕歌，緩緩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