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曦看了看興奮的衆人,心中雖然高興能在父親的認同下與龍馬喜結連理,但心中卻一陣黯然,在這個亂世之中,這個人吃人的世界之中,女人就好比物品,可以隨便交易,自己的終生幸福,不能憑自己操控,若不是龍馬身後有姬寒衣,還有龍馬實力之強,不然她多半和別的世家女一樣,在這時間,譜出一曲悲歌。
霍風轉頭看向姬寒衣,道:“前輩,晚生在路上照顧不周,還請姬寒衣海涵!”
姬寒衣淡淡一笑,道:“你做的足夠好了。那些俗禮就不要說了,如今你已是我的兄長了,切莫以前輩相稱!”本有心想說龍馬是他哥哥,但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心中對龍馬盜用蕭寒衣此名一陣不爽,可是他也不能做什麼,何況他自己也承認了龍馬。
“大舅子!”龍馬上前拍了拍霍風的肩膀哈哈笑道。
“原形畢露!”神無夜看著龍馬道。
姬雲風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但衆人臉上都掛著淡淡的微笑。
此地最爲興奮的不是龍馬也不是霍曦,最興奮的反而是霍雲,此次因爲霍曦,霍家攀附上了天下一線實力,兩大家族的高枝,以後他便可以橫行霸道,放手施爲,擴展霍家的實力,此後以往死死壓著霍家的門派,也斷不敢再像從前那般。
“媳婦兒!”龍馬微笑道,話完便將霍曦攬入了懷中。霍曦也並未拒絕,臉上滿是微笑。
霍雲站起身,洪聲說道:“諸位今日小女訂婚,還請諸位不要離去,我霍家準備了些粗茶淡飯,還請諸位慢慢享用!兩人於兩月之後大婚,到時請諸位務必光臨!”
姬寒衣看著周圍一副喜慶的摸樣,心中卻已經黯然了下來,而後轉頭看向姬雲風,道:“通知她來這裡。”臉上滿是冷漠之色。
姬雲風看了看姬寒衣,他心中當然明白姬寒衣口中的“她”是誰,而後開口道:“你如今還不能原諒她嗎?當初她所動都是情非得已!”
姬寒衣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但是我雖明白,但卻並不代表我認同!”話完便離開了此地。
姬雲風搖頭嘆息一聲。
神無夜看了看姬寒衣,又看向姬雲風,道:“寒意口中的她,是誰?”
“他的母親!”姬雲風嘆道,這兩百年來蕭玉嫣與姬寒衣的關係一直不溫不火,蕭玉嫣雖一直在關注姬寒衣,幫助姬寒衣,有些時候更是時時刻刻守護在姬寒衣身旁,但姬寒衣卻沒有開口叫過一句蕭玉嫣,而且一直都是以一副冷漠的面對蕭玉嫣。兩百年來一直都從未有過改變。
神無夜看了看姬雲風,沒有繼續詢問。
“你去哪兒?”正處於興奮的龍馬見姬寒衣正向門外走去,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出去散散心!”姬寒衣頭也不回的回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霍風看向姬寒衣問道。
“不用!”
姬寒衣走出霍家大門,看著喧鬧的大街,人來人往的人羣,隨後又看了看遠處的山頭,一步步向那山頭走去。
“杏花酒,珍藏百年的杏花酒,各位客官,本店開封了百年杏花酒,快來看,快來敲,快來喝!”遠處傳來酒樓小二的喝賣聲。
姬寒衣在沉思中被驚醒了過來,隨後轉頭走向小二,擡頭望了望天空,隨後走到小二身前,道:“這酒醉不醉人?”
“這位客官,你是希望醉還是不醉?”小二看著姬寒衣說道。
姬寒衣對這小二所問,一時便來了興趣,而後開口道:“我想醉,但我怕我醉不了!你說我能不能醉?”
“能與不能,僅憑心中一念!俗話中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人想醉,聞一下便酒香便醉了,有些人喝上一缸也不會醉!醉與不醉,僅憑客官想法。”小二說道。
姬寒衣微微一笑,道:“好,那我來上兩壇!”
而後,姬寒衣便買了兩壇杏花酒,提著兩壇酒,一步步向山頭走去。
不久後,姬寒衣便來到山坡上。
夕陽西下,天邊猩紅如血,波濤起伏,海水反射的落日的餘暉。
姬寒衣看著天邊的夕陽,長出一口氣,不知是嘆息,還是覺得整個人輕鬆了,還是自我安慰,而後拔掉瓶塞,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傳來。
姬寒衣看著手中的酒罈微笑不語,他第一次喝酒便是與沈傲天在一起,但從那之後一直都沒有喝過,如今這還是第二次,但當日那烈酒的辛辣,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
片刻後,姬寒衣抱起酒罈,放到嘴邊,向後一仰,酒水倒入口中。
頓時,一股辛辣感傳來,但其中卻帶著一股淡淡的甘甜,回味綿長。
姬寒衣看了看手中的酒罈,隨後又喝了一口,頓時感覺辛辣感好像弱了些許,有些只是甘甜,他不知是自己味覺出了問題,還是有意避開了那辛辣,只記得那甘甜。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姬寒衣看著海邊徐徐落下的紅日道。
“落日潛伏,明日朝升!”一優美婉轉動聽的聲音傳來。
姬寒衣一愣,轉頭看去,只見一女子緩步而來,女子容顏傾城,身著粉衣,粉衣之上密佈花紋,女子走動之時,裙襬晃動,盡顯美態。女子無論身姿容顏均是傾國傾城之輩,在姬寒衣所見過的女子中,此女可與冷茉月幾人一爭高下。
“敢問小姐,落日潛伏,是何意?”姬寒衣看著女子道。
女子微微一笑,道:“落日之後,天地歸於黑暗,第二天它有朝然升起,這不是潛伏嗎?”
姬寒衣搖了搖頭,道:“與我不符,不符!應當,風雨過後,乍現彩虹!”不知是醉了還是怎麼的,說話間竟有些語無倫次。
女子看著姬寒衣微微一笑,道:“公子,只喝了三杯就醉了,難道這酒有如此醉人?”
“小二告訴我,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想醉便醉!”姬寒衣又了一口說道。
“自醉之人多有心傷事,不知公子可否相告?”女子看著姬寒衣說道。
姬寒衣看著女子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可不信小姐是見我可憐來此看望於我,說說吧,你有何圖謀?”他可不信,天下會掉下個美女來,還主動找他套幾乎。
“嫁給你!可否?”女子看著姬寒衣說道,一上來便說了此話。
姬寒衣一愣,深感詫異,而後搖頭一笑,道:“你剛剛見我,就想嫁我,難道你就當自己如此輕薄?”面容變得有些紅暈。
“公子之姿,我在霍家已然見過!”女子微笑開口道。
姬寒衣搖頭一笑,道:“是你家族之中,或者門派中人叫你來此吧?”他自然不會以爲自己當真有那等魅力,幾句話便讓一美女投懷送抱。
女子點點頭,道:“是!但我也十分欣賞公子!”
姬寒衣嘴角泛起了譏諷的笑容,而後搖了搖頭,道:“世人愚昧,皆貪戀權勢!權勢有何用?”
“受了打壓,受了欺辱,便知權勢有用!”女子開口道,說話間便走到了姬寒衣身旁,坐了下來,絲毫也不避嫌。
姬寒衣點點頭,道:“的確權勢就是用來橫行霸道,打壓人的,除此之外,別無所用!你想要權?想要勢?不如嫁我兄,他比我有權有勢,他是未來姬家之主!我以後頂多就是個長老,你去找他,我想要他是很樂意的,他就喜歡你這個類型的。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容。”
女子搖頭一笑,道:“權勢?我想要,也不想要!”
姬寒衣一愣,看著女子道:“想要,又不想要?那你說說,你爲何想要?爲何又不想要?”
“有了權勢,我便可保我宗門無憂,但卻因此犧牲我終生幸福!”
“那你明知要犧牲,爲何來找我?”姬寒衣戲愈笑道。
女子看著姬寒衣,道:“只有找你纔不犧牲!”說話間目不轉睛的看著姬寒衣。
姬寒衣呆呆一笑,道:“找我就不犧牲?兩全其美?”
女子點點頭,道:”不錯,我喜歡上你了!“
姬寒衣搖頭大笑,而後大感興趣,轉頭看向女子,道:“那你喜歡我什麼?”
女子微微一笑,道:“英俊不凡,實力超羣,天之驕子!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就因爲這?”姬寒衣看著女子道,雙眼發紅,臉上滿是紅暈之色,而後說道:“世間驚才豔豔之人,不在少數,我也是海中一粟而已。你大可尋找別人啊。”
“獨愛公子!”女子說道。
姬寒衣搖頭一笑,道:“你就不怕我拒絕?難道你就不怕我羞辱於你?”
女子笑了笑,道:“來之前,我怕,但現在,我不怕,公子是個傷心人,明天下事,必定不會刁難於我,即使你不想要我,也絕不會羞辱我!或者說你也沒心情羞辱我,你現在缺的是個陪你說話的人,而我願意當這個人。”
“你怎如此聰明?轉瞬間便看透我心思!”姬寒衣轉頭看向女子道。
女子淡淡一笑,道:“公子自己展露給別人的,別人喜慶之時,公子黯然離開,客棧買酒,來此神傷。這不是你展露給我的嗎?”
姬寒衣仰天一笑,道:“沒想到我姬寒衣在這世上還存在知己,相逢一面便看穿了我心!”
女子看向姬寒衣微微一笑,沉吟片刻後,開口道:“公子,小女子有一問,不知公子可否回答?”
姬寒衣眼珠轉了轉,拿起酒罈用狂飲一口,而後開口道:“你說,你快說,若我知道,定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