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天行面色有些鄭重,沉聲道;“他來找你做什麼?”
“呵呵,不用擔(dān)心,他是來找我?guī)兔Φ摹!痹S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悠悠道。
“幫忙?他找你幫什麼忙?”
周天行有些茫然的撓了撓頭髮,殘劍是什麼組織他也知道,戰(zhàn)文欲是什麼人他更是清楚無比,許鋒還能夠做到面不改色氣定神閒,但周天行就要差一些了,畢竟他的實力是不如許鋒的。
“幫他們殘劍拿回一樣?xùn)|西。”許鋒習(xí)慣性的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仰頭道。
“什麼東西?居然還要到我們這裡來拿。”周天行不解道。
許鋒輕笑兩聲道;“說出來你都不信,他們要我?guī)兔δ没氐臇|西,居然是殘劍的至高象徵之物,妖刀殘月!”
“什麼!”
聞言周天行瞳孔猛的放大,狠狠倒吸一口冷氣,彷彿被一道閃電擊中了一般,半晌才漸漸回過神道;“這怎麼可能?妖刀殘月可是他們信奉爲圖騰一樣的神器,怎麼會丟失呢?而且還是丟在了天海市?”
許鋒點了點頭;“起初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只不過這件事是戰(zhàn)文欲親自來跟我說的,我想以他堂堂殘劍兩大殺王之一,應(yīng)該不會是不遠萬里來跟我開玩笑的。”
話罷,周天行仰面吸了幾口涼氣,陰沉沉道;“殘劍的人反覆無常,而且個個都是身手極高,心狠手辣,小鋒你知道他們這次來了多少人麼?”
“當天他們找到我的時候,一共是來了六人,這六人應(yīng)該是殘劍八位地風(fēng),四位天火中的幾人,實力皆是不弱,再加上戰(zhàn)文欲本人,一共七人。”
許鋒說的輕鬆,周天行卻忍不住冒出些冷汗,俊美的臉龐有些抽搐道;“老天,讓這麼多危險的人物隱藏在天海市中,豈不是猶如一顆定時**,隨時都會爆炸麼?不行,我得趕緊採取點措施,一旦出亂子就麻煩了。”
見周天行有些慌亂,許鋒笑著擺了擺手道;“放心吧,他們不敢在這片土地上亂來,而且我想他們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早就回到北歐了。”
“爲什麼?”周天行一臉茫然道。
“因爲我!”
許鋒直了直身子,冷聲道;“當天我就告訴過他們,誰若是敢在這片土地上惹是生非的話,我就將他們連根拔起!”
忽然大變模樣的許鋒,讓周天行身子一顫,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眼前坐著的這個男人究竟是誰,想罷他苦笑道;“可能是我在國內(nèi)生活的太久了,已經(jīng)忘記你的身份了。”
聞言許鋒朗聲大笑;“不說這些了,畢竟都已經(jīng)過去了。”
周天行點了點頭,揀了兩口菜放進嘴裡道;“那他們有沒有告訴你,妖刀殘月究竟在誰的手中?”
“具體在誰手中還不清楚,他們可能也不知道,但他們透露給我的消息,是殘月現(xiàn)在在東天大學(xué)的某一人手中!”
東天大學(xué)?
周天行眼角一動,有些不可思議道;“怎麼會在那裡?”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不過這話是戰(zhàn)文欲說的,他應(yīng)該不會騙我,因爲在這裡除了我之外,基本不可能有別人能幫他們奪回殘月。”許鋒雙手枕在頭後,翹著二郎腿道。
屋子裡沉默了片刻,兩人各自在想著各自的心事,許鋒有個好處,便是從來不亂問別人的心事,周天行究竟在想什麼,他不會去管,總之他只要知道對方是他的朋友,不會對他有惡意就好了。
良久,周天行輕嘆口氣道;“我倒是很好奇,戰(zhàn)文欲究竟是用什麼酬勞打動了你,讓你幫他們這個忙。畢竟有能力從殘劍手中奪走妖刀殘月的人,絕對不是什麼易於之輩,想要拿回殘月,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許鋒點了點頭;“的確不簡單,連我也沒有把握是否能夠拿回來,至於酬勞麼…”
說到這裡,許鋒的神情忽然凝固了片刻,他的目光似乎停滯在這一瞬,無數(shù)畫面從他的眼神中閃動而過,最終定格爲一抹悲傷掛在他的臉上。
半晌,許鋒幽幽嘆了口氣,伸手從長褲褲兜裡將那一方精緻的小黑盒子拿了出來,愛惜的在手中摩挲片刻,才放到桌子上道;“這就是他給我的酬勞。”
一方小黑盒?
見狀周天行眉頭微蹙,試探性問道;“我能打開看看麼?”
“看吧,這對你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太大的秘密。”許鋒瞇著眼,緩緩說道。
聞言周天行半信半疑的將小黑盒拿在手中,當他打開之後,看到裡面東西的那一瞬間,周天行的目光頓時一愣,緊接著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了一個小口,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一枚黑寶石戒指,猶如深夜一般的純黑,深邃的讓人想要融入其中,就好像許鋒的眼眸一般,無邊無際。
周天行看了這枚戒指許久,往日的某些事情迅速的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許鋒右手手背一眼,那一道極長的疤痕無比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周天行才長出一口氣,將盒子關(guān)緊,又遞到了許鋒面前,開口道;“小鋒,你還記著那件事呢?”
“嗯,當然記得,一輩子都忘不了。”
許鋒閉著眼,聲音聽起來十分平淡,但周天行卻在其中聽出了一絲顫抖,那是一種從心臟發(fā)出來的顫抖。
“沒想到,這枚戒指居然落到了殘劍的手中,他們許諾你什麼了麼?”周天行道。
“他們許諾我,如果我?guī)退麄儗堅抡一貋淼脑挘透嬖V我一切關(guān)於這枚戒指的消息。”許鋒緩緩睜開眼睛,此時他的眼眸中,多出了一絲讓人費解的東西。
那是一種興奮,同時又是一種無邊的惆悵與落寞,甚至還帶有那麼一絲絕望與悲傷。
周天行搓了搓臉,輕嘆道;“小鋒,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該忘就忘了吧。”
“哪有那麼容易。”
許鋒搖了搖頭,沒人知道此時他心中在想些什麼,表面上二十出頭的青春年紀之下,積壓了太多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