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錢?”
“三百萬。”
天漸漸陰沉起來,突然,狂風大作,呼嘯的捲起了地面上的落葉。
林曦瑤擡頭望了望天,正愁著怎麼回去呢,身後,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突然駛了過來,在林曦瑤面前停下。
搖下車窗,是傅嘉蔭。
她衝著林曦瑤揮揮手,“曦瑤是吧,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額,溫勤的媽媽,傅兮堯的親姑姑,明明年紀已經四五十歲了,可保養得卻十分不錯。
“好。”
車上放著一曲舒緩的歐美民謠,如潺潺流水一般在人的心頭盪漾著。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學長他……好嗎?”還是林曦瑤先打破了寧靜。
“看來你很關心他?”
“在國外他幫了我不少忙。”
“你對他就一點都沒有感覺?”傅嘉蔭果真利落,單刀直入。
有沒有感覺?要說是男女方面的感覺,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姑姑,溫勤他跟您說了什麼?這件事情也是怪我,我以前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他對我……”
“這幾天他一直不停的接手術,以我對他的瞭解應該是沒辦法接受你嫁做人婦的事實吧。”
暴雨突然而來,噼裡啪啦打在車頂上發出清脆而明亮的聲音,這時,林曦瑤的電話急躁的響了起來。
“艾薇,你爸爸來公司了!”
什麼?
他怎麼會……頓時,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秀氣的眉毛一簇,趕緊掛斷了電話。
“姑姑,麻煩您送我去公司!”
一路飛馳,林曦瑤不顧大雨傾盆,冒雨下車,衝進了公司大門。
“嘭”地一聲,林曦瑤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整個人衝了進去,滿身是水的站在了辦公室名貴的地毯上。
瞬間,她就尷尬了。
裡面哪裡有什麼林震權,只有一對三四十歲的外國男女正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盯著她。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傅兮堯,一身黑色名貴手工西裝,右手肘撐著桌面,手指落在了他的額頭處,此刻,他微擡一隻眼睛,暗紫色的雙眸暗流涌動。
可表面上卻是一副冷若冰山的樣子,不動如山。
額。
氣氛尷尬到爆炸。
林曦瑤一動不動的站在地毯上,不敢直視傅兮堯那灼熱的目光,想要逃走可腿卻如同灌了鉛般的沉重。
“who is she?”其中一外國男人指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宛如瘋女人一般的林曦瑤,一臉的莫名其妙。
“she is my wife。”他涼薄的脣一動,淡漠如水,“看來我的妻子忍不住對我的相思來找我了,威爾森,看來我們的合作會談要重約時間了。”
啥?忍不住相思,這男人臉大的真要命。
威爾森夫婦驚詫的盯著眼前這個狼狽的女人,她竟然是總裁的夫人!
威爾森夫婦一離開辦公室,傅兮堯嘴角那淺淺的笑意慢慢的凝固。
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整理著袖子上的扣子,頭也不擡,“有事嗎?”
有事嗎?竟然說得這麼疏離。
也對,他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性格。
林曦瑤沒有顧忌的一屁股坐在傅兮堯椅子上,隨手取過毛巾開始擦拭溼掉的頭髮。
“傅兮堯,我爸是不是來找過你了。”
“嗯。”傅兮堯淡淡的應和著,眉眼一瞄,見她衣服全部都溼透了,眉頭又是一擰,順手取過遙控增加了空調的溫度。
“嗯?”林曦瑤盲忙問,“他跟你要錢了?”
“要了。”
額,無語,真是要瘋了!爲了個蘇美娜,那麼大年紀了連臉面都不要了嗎?
“你就給他了?”林曦瑤臉上的怒氣正在慢慢集結。
“給了。”
“你!”林曦瑤氣得聲音都要顫抖了,她蹭的站起來,使勁的撓著自己的頭髮,“傅兮堯,他跟你要錢你就給啊,你知道這筆錢最後會流向哪裡嗎?你這是助長她們的囂張氣焰,我爸拿了錢全都會被蘇美娜霍霍掉的,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林曦瑤,你爸說,三百萬是彩禮,用三百萬買下你,很公平的買賣。”
“去你妹的,我是東西麼?想賣就賣,想買就買?你要是覺得錢多想給別人那我管不著,但是別打著我的名義,你這麼做不覺得過分麼。”
林曦瑤蹭的站起來,撲到他的辦公桌前,撕了一張紙,取過筆嚓嚓嚓的寫了起來。
一臉的大義凜然!
這個男人錢就是燒得慌,有了第一次也許就會有第二次,這個傅兮堯人傻錢多也就算了,她可不能任由他打著她的旗號去給那個蘇美娜錢。
“吶,簽字!”
“用不著打欠條,這點錢我根本不稀罕。”
不稀罕是嗎?
林曦瑤臉上立刻涌現出一點笑意,她把寫好的紙張推過去,下巴一點,“你以爲我是要打欠條嗎?搞笑,欠你錢的人又不是我,我是要你寫一份協議,內容是以後絕對不能跨我給我爸家一分錢,你要是實在想燒錢,就把錢給我,我也缺錢……”
這個女人,越來越沒有正形了。
男人臉頰上下抽動著,難看極了。
“還以爲你有多大骨氣。”男人無語的凝視著她,一臉無可奈何。
“我是沒骨氣啊,但我知道知恩圖報,對我好的我會千百倍對他好,對我不好的,我絕對連骨頭渣都不給她吃,傅兮堯,如果你覺得我對那邊殘忍,那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果真是個情薄的丫頭呢,連自己的丈夫都能送給別的女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那你覺得我對你怎麼樣?”
他正襟危坐,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人無可遁形,如同一把冷釘直嗖嗖的鑽進的人的骨頭裡去。
空氣似乎變得稀薄,緊張的局勢蔓延開來。
“一般吧。”
額。
這個問題?
不由得,耳根子緋紅了一大片,臉突然燒的厲害,心臟突突直跳。
爲了掩蓋內心的慌亂,她順勢坐在了他面前那纖塵不染的辦公桌上。
正在竊喜的傅兮堯看到這一幕,脣角的笑容漸漸凝固了。
這個女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敢在他辦公室放肆的也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