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墨淵猛然一震,放開了她,負(fù)手而立,一襲明黃色的袍子在陽光下泛著燦爛的光芒,俊美的臉上冷如玄冰,沒有絲毫的表情。
不過淡淡的一句話,卻說中了他的心思,這女子果然不簡單,心思縝密,更懂得審時度勢。可是這樣的女子,真的是那個安錦瑟麼?這不禁讓他疑惑了。
“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既是這樣,何必綁在一起,徒增大家的煩惱?”
安錦瑟慢慢走到窗邊,風(fēng)撩起了她烏黑的髮絲,淡淡的陽光映照在她精緻秀美的五官上,那張絕美的臉蛋被完全的凸顯出來了。
長孫墨淵輕聲笑了,而後伸出手,不自覺地?fù)嵘习插\瑟的臉龐,淡淡的說道:“你不信朕是想要真心待你好?”
“我不信,”安錦瑟想也沒想便回答了,聲音淡漠,“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值得我信任的人,我只信我自己!我不愛你,並不是你不夠好,而是感情這回事,只能傷人傷己,而我不願受傷。”
長孫墨淵震驚地看著那抹纖瘦倔強(qiáng)的背影,心神不由得恍惚一陣,陽光中,那張絕美的臉龐宛如水晶般晶瑩,散發(fā)著清澈乾淨(jìng)的氣息。
“長孫墨淵,謝謝你的照顧和維護(hù),只是有些東西,你不能給,就請你不要來招惹我,給我一隅寧靜之地,待他日你大事得成之後,放我出宮便可。好了,你去皇后那裡吧,我乏了!”安錦瑟淡然的說著,淡靜的眼珠中一片幽暗的神色,看不清裡面究竟隱藏了多少情緒,只覺得那雙黑眸深不見底,冷冽如冰。
隨即便聽到那人拂袖而去的腳步聲,似乎還隱隱有股滔天的怒火,只是沒有發(fā)出來罷了。
一連好幾日,長孫墨淵果然沒有再來過漪瀾殿,而她的漪瀾殿也恢復(fù)了一些平靜,只是皇后也還是在背後做了手腳,爲(wèi)難於她,卻被她狠狠地把內(nèi)務(wù)府那羣奴才打了一頓,自此,他們便再也不敢爲(wèi)難漪瀾殿的奴才們了。
這日,陽光燦爛,安錦瑟在漪瀾殿呆膩了,便想著出門走走。
御花園的角落處有一隅寧靜之地,她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而且那裡還有一個鞦韆,一看到鞦韆,她便坐了上去,“紅藥,推高一些!”她笑著,“紅藥,回頭你跟月靈找?guī)讉€太監(jiān),在漪瀾殿的院落裡也做個鞦韆吧!”
“好,回去,奴婢就讓小李子做去!”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森冷囂張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喂,你可有看到一個紅色的毽子落在這裡?”
紅藥一聽,停住了推安錦瑟的手,冷聲道,“你在同誰說話?”
“自然同你們說啦,難道這裡還有別人嗎?!你們?nèi)羰悄懜宜讲毓鞯碾ψ樱⌒哪銈兊哪X袋!”那女子的聲音極爲(wèi)囂張。
安錦瑟微微停住了盪漾著的鞦韆,微微擡頭一看,只見一個女子站在離她幾步遠(yuǎn)處,行爲(wèi)囂張乖戾,冷冽地道,“當(dāng)今皇帝沒有子嗣,唯有先帝膝下有兩女,一位是已嫁給西楚四皇子爲(wèi)正妃的永樂公主,而另一位則是待字閨中的平陽公主,而這位公主生得極美,從不仗勢欺人!”她看著那女子搖了搖頭,“看你這樣,即使你去給平陽公主當(dāng)看門狗,平陽公主也嫌你污穢不堪吧!”
“你竟敢如此欺辱與我,我定會稟告公主,請公主爲(wèi)我做主!”女子看著安錦瑟聲音越發(fā)森冷,“到時候,你可別跪地求饒!”
“好,我等著!”
“哼,賤婢,你等著挨板子吧!”就在女子準(zhǔn)備轉(zhuǎn)身之際,在她身後有個淡淡的聲音傳來,那聲音極好聽,婉轉(zhuǎn)動聽,如黃鶯——
“凝玉,本宮以前怎麼就沒發(fā)現(xiàn)你這般狗仗人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