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先不忙給我遞煙,而是很直接乾脆的問道,玉音代表什麼?我笑了笑,把手伸了回去,然後指了指天花板。
“你是說電燈?”小沈的反應依舊很迅捷,然而這回他卻想錯了地方。
“不是。”我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指的是太陽。”
“太陽和玉音有什麼關係?”小沈想不明白,只道是我在胡說。
“日本皇室?”老葛畢竟是老江湖,他的腦子要比其他人開闊許多。經過我稍稍一提醒,便聯想到了日本的皇室。
“小楊,你是怎麼想到的?”他接著反過來問了我一句。
“哦!日語是我在大學裡讀的二外,所以我對日本的語言還是比較敏感的。當我聽到玉音的時候,反覆推敲了幾遍,便聯想到了日本皇室。”我給自己找了理由,這理由看起來天衣無縫,顯然老葛本人也相信了。
“玉音到底是什麼?”這時,不光是小沈還有戚琪和小陳,他們也感到一頭霧水。感覺我和老葛說的內容,就像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一樣,叫人十分的費解。
“玉音就是日本天皇的聲音,因爲相傳天皇是日照大神的化身,所以叫做玉音。”我解釋道。
“那跟本案會有什麼關聯呢?”小沈還是明白。
說實在的我也不明白,吳教授只告訴我殺人兇手是誰,至於神木家族到底掌握了什麼秘密。我確實是不知道的。於是,我很自然的搖了搖頭。
“看來,我們還得去一趟日本了。”老葛說著,掏出了兩根香菸。
他將其中一根分到我的手裡,然後自己用Zippo火機點上了。他大口大口的抽了起來,跟著又說道:“戚琪你在日本那邊有朋友,這事情你來安排一下。我現在就去向上級請示,我們明天一回到省城就去辦手續,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日本。”
“好的,沒有問題。”戚琪點了點頭。
她早年在日本留過學,有幾位同學現在於東京警視廳就職。短暫的會議到此就結束了,我儘可能做了吳教授吩咐的事情。或許是出於一種坦然,他們走後,我躺在牀上很快就睡著了。
由於小楊有懶牀的習慣,所以我沒有可以安排生物鐘,任由自己一覺睡到自然醒。第二天,還是由小沈急急忙忙敲開了我的門。她見了睡意朦朧的我,雙手插腰,不由得吐槽起來:“小楊,我就知道你會掉鏈子!”
“我這不是病號嘛!”一大早被人喊喇叭,我顯然也不是很開心。
“我不管,你既然選擇跟過來,那麼就必須服從紀律。”小沈得理不饒人。
我拗不過她,只好匆匆忙忙洗簌了一遍,然後整理完東西跟著她去趕汽車。老葛他們早就去了機場,他一向很有原則,不會等我這個遲到的人。虧得這時候,當地的同志熱心。他們開車送了我們兩人一程,正好趕上了飛機起飛的時間。要不然,等我回去,老葛非把我處分了不可。
回到省城已經是午後了,我們都顧不上吃飯,便投入到了工作當中。這些工作倒不是老葛安排的,而是重案組那邊得來的線索。
但對於我這個已經知曉點內幕的人來說,重案組千方百計才挖掘出來的線索,簡直是如同一堆廢物。
可是,知道歸知道,我總不能明擺著告訴他們吧。由於上頭三令五申要我們兩個部門精神團結,再加上重案組的嚴隊長職位和老葛是一樣的,我們沒有辦法只好跟著他們一起瞎忙乎。就這樣直到晚上七八點才收隊,在西郊展開地毯式搜查,最終還是什麼也沒發現。
嚴隊長顯然是無法接受事實,他一直認爲自己的線索是有用的,便拿了兇手很狡猾爲藉口,試圖向上級請示,加派人手接著展開線索。
按理說刑警辦案時熬夜是很正常的,但那也是在還沒有確定手裡的線索是否有用之前。可現在,我是知道他們這種做法是毫無用處的。因爲櫻花社的人殺完人,一定回日本去了。怎麼會傻到留在這裡給你們逮捕。
所以,我是一萬個不願意陪著他們連夜折騰。其實不光是我,還有特案K組其他的同事。唯獨他們重案組自己人倒是熱情高漲,或許他們太想借著這次案子出頭了吧。因爲,這些年重案組一直活在特案K組的光輝之下。凡是所有的難辦的案子都交給了特案組,而重案組最多隻能協助一下。
可令嚴隊長萬萬沒想到的是,上級竟然在這個時候否決了他的請求,並且命令他立即收隊。嚴隊長心中縱然有多麼的不甘心,也壓不過上級,所以他只好一邊爆著粗口,一邊收隊回到了警隊。
回到警隊他第一時間去見了上級,估計是心裡委曲吧。老葛也在上級的辦公室,八成是在談前往日本的事宜。他們現在把嚴隊長也叫了進去,難不成是讓這傢伙也跟著我們特案K組一同前去。
大概在半個小時後,答案就揭曉了。上級批準了老葛的請求,允許我們三天後起飛前往日本。老葛出來後告訴我們說,此行只能帶6人。特案K組有4個名額,還有2個名額要留給重案組。所以,在休息前,要提早把名額定下來。
戚琪在日本有同學,她自然要佔用一個名額。老葛是頭兒,他必須得去。接下來2個名額就得從我、沈放以及陳鋒之間選擇了。
小沈耐不住性子,急著表達了自己想要跟去的意願。其實,話說回來誰人不想參與跨國辦案呢?
老葛一連抽了三、四根菸,他猶豫了好久,最終放棄了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徒弟,選擇了我和小沈。至於理由嘛,我和小沈畢竟還是新人,要給新人多多鍛鍊的機會。
其實,我去不去都無所謂。不去,我可以留在這裡休養生息。去了,我反正對日本熟悉。
飛往日本前,我們得到了三天的假期。對於特案K組的警員來說,有三天假期那可是一件值得大爲慶祝的事情。
可我卻慘了,小楊的父母聽說我有了休息的時間,便特意趕來省城和我相聚。他們的年紀也只比我大了幾歲,而我卻要厚著臉皮管他們叫爸媽。
小楊的爸媽很和善,也沒對我這個兒子提出什麼無禮過分的要求,只是他們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讓我專職的想法。或許,他們看我這次受傷,意識到了刑警這個職業的高危性,希望我能從事一門比較安穩的職業吧。
我知道能成爲一名優秀的刑警是小楊一直以來的追求,所以我斷然拒絕專職,跟著表明了態度。這二老倒也開明,只要自己兒子喜歡,便不會過多的干涉。
我和他們相處了一天半,然後準備了半天,等著明天起飛去日本。省城飛往日本也僅僅需要4個多一點的時間。我們於第二天的10點左右起飛,到了下午2點半左右便到了日本東京國際機場。
由於時差,日本比中國要快1個小時。所以,東京警視廳的同志接到我們後,還熱情的爲我們準備了下午茶。
我們的嚴大隊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人家請他下午茶那是一種客氣。他卻給臉不要臉的開起玩笑來,對他的下手小周調侃道,原來日本人把我們當成香港片裡的警察了。虧得當時,警視廳的人都聽不懂漢語,要不然會有多尷尬啊。
簡單的下午茶過後,老葛和警視廳的領導舉行了一次會議。雙方就神木家族的事情經行了一次詳談,東京警視廳表示神木會館原本在神奈川,他們不便干涉。但是,領事館也有電令,上級安排了他們東京警視廳以及神奈川警視廳一起配合我們調查,一定要將神木百建被殺的案子查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說,這起案子將會投入進去三方的警力。警力一多,難免會形成指揮不協調的情況。
所以,嚴大隊長第一時間提出要確立一個負責人。最後,在大家的商議之下,選出了三人作爲本次聯合行動的負責人。我方負責人是老葛,東京方面是川口警官,神奈川方面是本田警官。
這次會議一直舉行到晚上7點左右才結束,我們雙方安排了行動計劃,並且約定明天八點由東京出發前往神奈川,進入神木會館開始調查。
當晚,老葛突發興致,說難得出國一次,讓我帶著大夥逛一逛國際大都市東京。我知道他還是在有意試探我,便找了個藉口說,其實我對於東京的熟悉程度還遠不如戚警官呢。
戚琪倒也識趣,她主動提出要帶我們閒逛。走出警視廳,我們去了最繁華的銀座。然而,我們特案K組身上的光環實在太過強大了。竟然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出現兇案。
這不,我們纔沒逛了多久,從一處高樓上墜樓了一具男屍。嚇得路人當場尖叫起來。
這具男屍死得很奇特,他臉上的皮膚皺得如同脫了水的抹布一般。
“是食屍鬼乾的!是食屍鬼乾的!”有知情的路人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