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口中所說的王子,並不是凱爾薩斯,當傳教士手握經(jīng)卷將翻飛中歷史的這一頁感情按住時,他已知道石生王子從他的下一個計劃中現(xiàn)身中原,爲了拯救高等精靈的搖擺前景,王子必須這麼做。
“看來這些民工來頭不小,從明天起,全城關閉要塞,所有建築工地全面停止施工,整頓外來務工人員,嚴禁恐怖分子混入,發(fā)現(xiàn)者格殺勿論……”在早晨的上朝中伊利丹蜷縮在虎皮龍椅上,依偎著滿堂肅穆的氣氛,和藹地說,“最主要是暴風要塞,這是奎爾薩拉斯國都的第一要塞,我們要務必將那裡鎮(zhèn)守住!”
堂下一陣順耳的誠服朝拜聲,“是,吾皇天威浩蕩,定將福賜萬民!”然後衆(zhòng)愛卿側退尾隨而下。
當凱爾薩斯微服私訪從迷霧森林的風情萬種中風塵歸來,看到的是高等精靈世界的滿城風雨,侍衛(wèi)將士們都樂不知疲地沉寂在自由搏擊與魔法召喚中,他們的身子因而在一天天從消瘦走向另一個臃腫的極端。
“發(fā)生了什麼事了?”凱爾薩斯不解地站在宮廷忙碌的倒影中。
“你心裡明白!爲父所做的這一切……”伊利丹轉過身去,將凱爾薩斯扣押在他揮衣袖的閒暇時刻,左右深得魔法精髓的幾個黑衣風士用魔杖將他嚴實控制。
“你們想造反?”凱爾薩斯震驚,血色長袍和鐵盔甲的身軀因憤懣而顫抖明顯。
在接下來的暴風要塞戰(zhàn)役中,由於伊利丹扣押著凱爾薩斯,使得他和他那滿身的邪惡之魔火喪失用武之地,和倉促的國內戰(zhàn)爭暴亂一樣,凱爾薩斯倉促在伊利丹感情世界中的身份易位令他自己迍邅不已,他不甘示弱地在深宮地牢中嘶吼著,全不顧作爲王子的過往形象,披頭散髮地祈求重見天光,並一次次試圖用對高等精靈兒女們的至善情懷來開導監(jiān)獄長,不過,這一切在魔法面前,都顯得過於蒼白無力,無濟於事。
暴風要塞戰(zhàn)役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石生騎著綠毛犬在硝煙與戰(zhàn)壕中聲東擊西,遊刃有餘。在此之前他思想中有過比這戰(zhàn)役更爲激烈的矛盾鬥爭,那時,他潛心地研習著傳教士有關不死亡靈世界通天魔法的簡約描述。傳教士是在一個黑燈瞎火的夜晚藉著月亮女神的光芒說出這些機密的。
他說,魔法之大,存乎一心,將自我潛能發(fā)揮到極致,便是至大魔法。
精靈王子最後這樣理解傳教士的名言。正是因不死亡靈們運用世間的腐朽萬物,就地取材加以靈活奴用,纔有了那些源源不斷的邪惡魔能,呼之欲出般爲其竭命勞務。
眼看著一個個在伊利丹的呼風喚雨中凌空出現(xiàn)的魔法戰(zhàn)士們,手握長矛飛奔朝戰(zhàn)地上酣戰(zhàn)狀態(tài)的民工們戮殺而去,長矛所至的地方,血花紛飛,那些倔強的頭顱因而騰空而起,變成一個個孩子們曾經(jīng)沉溺於奔跑時分的童趣足球,血色浪漫起伏的鏡頭裡,除了輕歌曼舞的殺人
遊戲便是精靈族們有板有眼的器官,所有這些,在那一刻被無數(shù)種難捨難分的內容攪渾著的暴風要塞戰(zhàn)役之上,凝滯下來,等待歷史的記錄者剪輯成碎裂的光影片段。
精靈王子石生在農(nóng)民的幫助下越過暗黑重現(xiàn)的奎爾薩拉斯城堡邊陲線,在長矛累累的魔法光韻中匍匐前行,面對城堡上空旋轉碉樓上處心積慮出的巧奪天工,迷霧的飛行旅途難眠會四處碰壁,好在綠毛犬的超羣視力和良好體能以及運動天賦,給了少年攻防相備的行動基礎。這樣下來,少年順利抵達了城堡的頂端,在由無數(shù)個瞬間降落的亡靈將士們重重守衛(wèi)著的屋頂?shù)駱派希倌觑@得有些江郎才盡,一時手足無措,儘管下面憨厚站崗的將士們還未發(fā)現(xiàn)他,但如何進入城心,這著實是個糾結著戰(zhàn)與退的難捨困惑。
農(nóng)民望著那些暗夜精靈們便裝成的農(nóng)民工,一個個被廝殺倒下,心裡焦急火燎,一個箭步就閃耀向城堡的二十層高處,在窗欄的線纜中依掛著拼殺。
伊利丹此刻正坐在遠離暴風要塞的通靈塔上,一臉的歡欣鼓舞,他運用暗語告訴深牢大獄的凱爾薩斯,戰(zhàn)爭即將結束,王子的復興計劃因而將自此退出小丑的鬧劇舞臺。說到此,他嘻嘻大笑起來。
“爲什麼,你這個僞君子,你這個精靈族的叛徒,不死亡靈的走狗,算我當初看錯了你,要是你有種放我出來,我發(fā)誓將你碎屍萬段!”凱爾薩斯對著冰涼的絕壁抓狂起來。
“有啥用,你的發(fā)誓如同放屁,是你那些軟弱的子民出賣了你,等我先收拾好外面的事,回頭好好收拾你!”伊利丹轉身將暗語屏風住,然後揮衣袖,等待一邊案臺上亡靈廚師和後勤工作人員,擺上慶功宴。
“將西瓜先弄上,我要解渴!”伊利丹貪婪地說,“這戰(zhàn)火太熱了!”於是,一邊唯唯諾諾的鄉(xiāng)下亡靈便恭敬地送上兩盤事先切好的西瓜呈上。
“真解渴,我要用敵人的頭顱來解渴!”
是少年顯發(fā)神威的時候了。少年手持弓箭跳躍在那些魔法光環(huán)中最爲單薄的脆弱斷點上,鋒芒射擊,箭矢招招致命,直接摧毀著屋頂中神話般的守衛(wèi)森嚴,讓這些虛幻暗黑的不死亡靈大軍再次見識了精靈的傳統(tǒng)技法。於是,面對跳躍自如的空之舞者,那些負傷在身的將士們紛紛棄城潰逃,消散在空氣中陰冷的罅隙深處。
“你這個大叛徒,老子要殺了你!”深牢大獄內傳出凱爾薩斯的煎熬心聲。
這聲音透過三十層的奎爾薩拉斯城堡向翱翔在高空的少年播襲而來。少年猛地像意識到什麼,一個縱身往城堡的低端躍去,像跳進千年地獄。
“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是沒用的!”監(jiān)獄長安慰著嘲笑起來,“你這個亡國奴,別以爲這裡的精靈都買你的帳,墮落去吧!”
很快,監(jiān)獄長就覺察到自己的浮躁膚淺與不知廉恥,因爲他身子骨被少年攔
腰折殺所扭斷,就在那一霎,監(jiān)獄長口吐血沫抽搐到無動於衷。一邊牢內的凱爾薩斯一臉疑雲(yún)地望著少年。
“你是?”
“快走,離開這裡,去完成你本應該選擇的使命!”
“爲什麼,我已經(jīng)做錯了,沒機會了,整個國家都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我生不如死……”凱爾薩斯跪倒在監(jiān)獄裡,泣不成聲。
“那個該殺的伊利丹,還在外面等著你的復仇,你怎麼能死?”
少年將監(jiān)獄門捶開,然後在曲折的通向城堡高處的求索之路上,少年率先引路,凱爾薩斯緊隨其後。他們直逼通靈塔而來。
最先報告伊利丹戰(zhàn)爭失利的是他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僕從,因而那人受到了就地陣法,於是,隨著凱爾薩斯一路辛多雷柺杖的狂嘯爆發(fā),通向通靈塔的路節(jié)節(jié)逼近,但沒人再敢稟告伊利丹。這樣下來,就發(fā)生了最後怪誕的一幕。
伊利丹嚴肅地收縮起撐飽肚子的油膩感朝凱爾薩斯望去,一本正經(jīng)。
“你還是舉手投降吧!”凱爾薩斯站在少年前方,威風凜凜。但面對傲慢不語的伊利丹,他顯得甚是震怒,揮舞著辛多雷魔杖的他欲發(fā)作燃燒軍團眷戀的魔能,嘶吼向沉默的伊利丹。
“你這個夠娘養(yǎng)的,害得我家破人亡,老子今天和你拼了!”他踩著一路的烈火往伊利丹衝去。
刀光劍影中一切沒能看得清楚,血流在暗涌的魔法中旋轉吸收,被再次利用,面對體力不支的伊利丹,凱爾薩斯心懷乖戾,決定提前結束惱怨的戰(zhàn)鬥。
就在伊利丹即將捱上王子的辛多雷魔杖與旋轉火球之威力時,伊利丹跪下身軀,痛哭起來。
“原諒我吧!王子……”凱爾薩斯一時沒能下手,收回魔杖與火球的他重新審視眼前衰老發(fā)白的精靈法師,心存顧慮。
“難道你忘了,當初我給你指明的光輝道路,其實,這一切都是因我聽信小人讒言,說王子試圖謀反,背叛基爾加丹,所以我才這樣做的,原諒我吧,王子!”伊利丹滿眼祈憫的淚光,觸到了凱爾薩斯的稚嫩骨頭。
“爲了我們精靈族的未來,我們必須復興魔法,而基爾加丹纔是我們真正的上帝!”伊利丹趁火打鐵地說。
就在凱爾薩斯猶豫不決之時,一道致命的魔法卷軸瞬間擊打在凱爾薩斯防不勝防的頭頂,天地頓時六神無主。無數(shù)的虛化之火開始從凱爾薩斯原本堅硬無比的頭盔內潰散出來,空氣中明顯的索索聲,是他強大魔法能量分崩離析的最好見證。
“我……”
“你個笨豬,小丑,死去吧!”伊利丹呵呵長笑,將凱爾薩斯的血色長袍笑到波瀾起伏。最後,在王子倒下的地方,火光燦爛輝煌一時,終結在高等精靈族們瞬間的看客場面,成了往後人們談論起英烈的凱爾薩斯王子時令人撕心裂肺地難受的唯一緣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