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彎腰,撿起地上那兩張化驗單,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這些東西,沒有必要讓冷逸塵看了。
她沒有看冷逸塵和江暖的反應,轉身離開了房間。
深夜,江婉纔回到冷家,一進門看見男人坐在沙發上,眼神凌冽地盯著自己。
四目相對,江婉刻意躲避開。
她沒有理會冷逸塵,徑直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從包裡拿出一沓文件,提到了男人眼前。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讓律師擬好了,你看一下,如果沒有異議就簽字吧。”
冷逸塵眼裡劃過一抹詫異,隨即脣角勾起嘲諷,這女人是在欲擒故縱嗎。
江婉看男人遲遲沒有動作,眉心緊緊蹙起,他到底想怎樣?
他愛的既然是江暖,那離婚不正好成全了他們嗎?
難道,他對自己還有感情……
江婉一怔,她對冷逸塵竟然還有最後一絲期待。
男人突然靠近,眼睛如同鷹隼一樣射向江婉,“什麼時候離婚,由我說了算。”
江婉的心徹底地墜入冰窟,“何必呢,放過我吧,我走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江暖在一起了。”
以前冷逸塵對自己的虛情假意,不過是因爲要藉助江氏的人脈和資源,而如今冷氏集團早已發展成雲城第一財團,決定著整個雲城的經濟命脈。
他不需要江氏的扶持了,也不用再費盡心思地討好自己了。
冷逸塵壓低了身體,聲音裡微微帶著一絲慍怒,“放過你?放了你,你好和林昊天舊情復燃?!”
江婉愣住,正思索著這兩句話之間的聯繫,就聽見男人陰冷的聲音,“裝什麼無辜?這離婚協議書也是他幫你起草的吧?”
冷逸塵說著眼裡露出一抹寒意,她真當自己不知道,林昊天是他的初戀男友,兩人雖然分手了但一直藕斷絲連,這些年只怕做了不少齷齪的勾當。
江婉氣的臉色煞白,雙拳緊緊地攥成了一團。
林昊天是她大學學長,分手以後,江婉因爲工作關係跟他有過幾次接觸。
還有今天,她離開冷家別墅後是去了昊天律師事務所,可無非是讓林昊天幫自己擬定離婚協議書,僅此而已。
可這些在冷逸塵的口中,竟然成了舊情復燃的證據?
冷逸塵瞧著江婉的模樣,心頭怒火更加旺盛,猛地翻身壓到了江婉的身上。
江婉眼底露出震驚,下意識地反抗,可男人健碩的身材哪裡容許她反抗的了。
兩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用力地摁在她的手腕上,惡魔一般的聲音落進她的耳中。
“江婉,你逃不了的,你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喘息聲,江婉偏過頭去,眼角的淚珠劃過臉頰。
結婚三年,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像野獸一樣的男人,肆無忌憚地宣泄著自己的慾望,一次又一次,彷彿要把江婉徹底地吃幹抹淨。
起初她還想反抗,卻發現都是徒勞,索性放空自己,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
眼前景象越來越模糊,再次清醒是翌日中午了。
江婉下意識地朝身邊看去,長舒了一口氣,冷逸塵已經走了。
她翻了個身子,只覺得渾身痠痛,視線落在手臂上的淤痕,一排貝齒用力地抵住了下脣。
昨晚,冷逸塵對自己的只有宣泄,毫無愛意。
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把自己捆在他的身邊。
正想著,耳邊兀的響起一道手機鈴聲。
那頭是江家管家李叔,聲音聽上去很是著急,“小姐,你快來醫院!老爺,老爺病了!”
江婉趕到醫院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正看見主治大夫走出爺爺的病房。
她忙衝了上去,急切問道:“大夫,我爺爺沒事吧?”
年輕醫生面色凝重,“老爺子是心梗,幸虧送來的及時。”
江婉總算鬆了一口氣,謝了醫生幾次才走進特護病房。
房間裡,李叔看見江婉來了,忙迎了過去“大小姐,你總算來了。”
江婉看著病牀上虛弱的爺爺,擰著眉心問道:“李叔,爺爺怎麼會突然心梗?”
李叔一臉的猶豫,半天才說道:“是冷氏,冷氏今天突然公開宣佈,單方面終止了和江氏的所有合作。江氏股票瞬間大跌,老爺一時難以接受,這才……”
江婉聽著李叔的話,一雙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
江氏最近本來就遭遇財務危機,冷逸塵這個時候宣佈終止合作,簡直就是把江氏逼上了絕路。
正想著,牀上的老人幽幽醒來,看見江婉的瞬間,眼底迸發出一絲光芒。
“婉婉,你是不是和逸塵鬧矛盾了。小塵他,他不是這種落井下石的人,一定是一時衝動。”
江婉看著爺爺激動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告訴他真相。
過去幾年,冷氏明面上是受江氏庇護,其實在暗暗蓄力,這些年早就蠢蠢欲動,一切的隱忍都爲是爲了今天。
趁著江氏財務危機,一擊致命,徹底地摧毀江氏。
江婉輕拍著他的手,安慰說道:“爺爺,你放心,我去跟他談。”
從醫院電梯出來的時候,江婉遠遠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女人穿著一身緊身黑色短裙,勾勒出傲人的身材,長腿邁開朝著江婉走了過來。
摘下墨鏡,細細地打量著江婉的臉,咋舌說道:“姐姐,你臉色不太好呀。”
江婉緊皺著眉頭,“江暖,你有什麼臉來見爺爺?”
江暖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辜地說:“爺爺生病,我當然要來看望了。再說了,”她說著一頓,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他要是死了,我不得來分家產呀。”
“江暖!”江婉怒吼道:“你對我怎麼樣無所謂,可爺爺是你的救命恩人,你……”
“救命恩人?”江暖打斷了她,眼底劃過一絲陰霾,“他把我帶回江家,就是爲了讓我成爲你江婉的陪襯!你頂著江家長孫的光環,處處壓我一頭!
“不過現在好了。”江暖瞇縫起眼睛,滿是嫌棄地看向江婉,“本就該屬於我的東西,無論是男人,還是家產,我要一件一件地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