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頭給湊過去的杜婉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跟自己說這麼一句話,瞬間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坐在病牀上的母親,瞬間就紅了紅臉頰。
“媽!這不太好吧?雖然道理是那樣,但是你這讓我突然間就去追張醫(yī)生…這…這也太突然了點吧?我還怕人家張醫(yī)生看不上我呢……”
杜婉茹的母親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肯定是因爲她對主刀醫(yī)生張遠鬆也感興趣,所以纔會說這麼一句話的,不然也不會突然就臉紅了。
瞧著自家女兒對這個主刀醫(yī)生張遠鬆有意思,原本那因爲自己的女兒跟自己用著不耐煩語氣說話時,而放棄的那個給他們倆牽線的想法又再一次給燃了起來,準備藉此機會好好的撮合一下他們倆,這樣到時候自己出院的時候又白嫖了個女婿,多好!
“你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張醫(yī)生看不上你?你咋不說人家張醫(yī)生還怕你看不上人家呢?我跟你說啊,這女孩子就應(yīng)該趁著這個還能衝動的年齡狠狠地衝動一回,別到以後結(jié)了婚後悔自己沒有衝動,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著,杜婉茹的母親就不再繼續(xù)跟自己的女兒多說什麼其他的話了,繼續(xù)端起剛纔那還沒吃完的飯菜繼續(xù)吃著,同時還不忘了偷偷地去觀察著因爲聽了她說的這些話而發(fā)呆的杜婉茹。
其實作爲已經(jīng)成年了的杜婉茹,道理啥的也都懂,就是覺得再去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會失敗,所以就很容易下意識的去打退場鼓,這也是她在做很多事的時候一直都不敢往前衝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平常工作啊什麼的時候,就是因爲杜婉茹她害怕失敗,所以導(dǎo)致很多機會就這樣從她眼前溜走了,不然也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不過杜婉茹到目前爲止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當時爲了母親能夠得到更好的治療,然後硬著頭皮去面試了林昊天家的這個保姆的職業(yè)這件事,這不僅讓她湊齊了母親的醫(yī)藥費,也得到了這家醫(yī)院最好醫(yī)生的幫助,讓她的母親有了一個更好的,更快地可以恢復(fù)好的生活環(huán)境。
“好了媽,你先自己坐在這歇會兒,我去問問護士你今天晚上還用不用輸液什麼的。”
一直到杜婉茹的母親吃完那些飯菜以後,原本還在發(fā)呆的杜婉茹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快速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給她倒了杯溫水遞過去,然後又很麻利的把病牀上那個小桌子上面的這些一次性飯盒都給收拾了。
“不用問了,剛纔張醫(yī)生過來主要就是告訴我今天晚上不用再輸液了,從明天開始改成早上輸液了纔過來的,然後我這不是瞧著你當時還沒過來,所以就跟他閒聊了幾句,誰知道就發(fā)生了剛纔的事情……”
原本把那些個飯盒啥的都收拾好了的杜婉茹,在聽到自家母親跟自己說的這番話的時候,下意識皺了皺自己的眉頭,這讓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自己的母親。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最終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將自己母親靠著的病牀又給她調(diào)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之後,就繼續(xù)坐在病牀跟前陪著她,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好一會兒。
直到後來護士過來查房,催促著她們說病人該休息了的時候,杜婉茹的母親這才讓她照顧著自己上了個廁所之後,又在病牀上躺好,然後緩緩閉上自己的眼睛休息。
而杜婉茹則是在自己的母親睡著之後,將病房的另一張小牀給整理了一下後,這才關(guān)了病房裡的燈跟她母親一起睡覺。
月光,像一匹銀色的柔紗,從窗口垂落下來,照在病房裡已經(jīng)熟睡了母女二人身上,萬點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顆顆夜明珠,閃爍著燦燦銀輝。
第二天清晨,主刀醫(yī)生張遠鬆一如既往的來到了杜婉茹母親的病房來查房,推開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們母女二人都還沒睡醒,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居然比昨天早來了一個多小時。
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病歷本,心想著還是等查完其他的病房之後,最後再過來查杜婉茹母親的這個病房吧,然後就又悄悄地拿著手裡的病歷本準備離開這間病房。
“嗯?張醫(yī)生?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查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刀醫(yī)生張遠鬆的動靜有點大了,還是說杜婉茹的生物時鐘到點了,還不等張遠鬆轉(zhuǎn)身往外走,原本躺在那張小牀上睡著覺的杜婉茹就醒了過來,此刻正一臉迷茫的坐在那裡看著張遠鬆。
這讓原本正準備離開的主刀醫(yī)生張遠鬆瞬間就覺得有那麼些許的尷尬,不過好在他應(yīng)變能力比較強,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還在睡覺的杜婉茹的母親,然後用著比較小的聲音跟杜婉茹詢說道:
“今天來的比較早,所以就早些過來查房了,你母親夜裡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吧?”
原本還有些迷糊的杜婉茹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病牀上還在睡覺的母親,然後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想著昨天晚上自己的母親有沒有出現(xiàn)什麼不對勁兒的情況。
“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母親昨天晚上睡的還挺香的。”主刀醫(yī)生張遠鬆在聽到杜婉茹跟自己說的這個情況時,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就拿起自己手中的筆在病歷本上開始寫寫畫畫。
“八點半的時候護士會過來給你母親打點滴,我會提前安排好那邊的情況,到時候直接讓你母親吃完飯以後在病房等著就行了,這是你母親今天要打點滴的藥,到時候等護士來了交給她就行了。”
將手上的病歷本最上面的一頁撕下來遞給杜婉茹,然後又小聲的對著她吩咐了一下事情之後,這才離開這間病房,期間可以說是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一直到主刀醫(yī)生張遠鬆從病房出去把門給關(guān)上,杜婉茹這才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裡拿著的那張上面寫著自己母親今天要輸液的那些藥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