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艾知道我做惡夢了,急忙取來紙巾爲我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心痛道:“小九,雖然我們有時吵吵鬧鬧,可是即便你什麼都不說,我也懂你的心,所以我求求你了,你不要爲了我做任何傻事,因爲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我擡頭,看著掛在牆壁上的掛鐘,十二點。萬幸,現在是中午。
“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不過做了個噩夢而已,沒事啦?!蔽覍⒅x艾抱在懷裡,吻了下她的額頭,視線剛好落在前面的電視上,“哎呀,都十二點了,我又不是豬妖,怎麼能睡這麼久啊,我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真是奇怪?!?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能你最近太累了吧。”謝艾安慰道。
穿好衣服,肚子開始咕咕直叫,我跑去廚房,本想親自動手做飯,卻發現這裡面髒兮兮亂糟糟的,而且到處都是未乾的灰黑色污水,更誇張的是窗口方向竟然還有幾個鞋碼明顯要比我和謝艾都大的灰色鞋印。等我看清放在牆角的垃圾箱裡放著的東西,頓時嚇得腳下不穩,撲通一聲重摔在地上,我感覺屁股都已經痛到麻木了,但眼睛卻還能死死盯著垃圾箱裡的東西。
是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垃圾箱裡竟然裝著許多用開水燙過的番茄皮。
此時,謝艾在看湖南臺的一檔娛樂節目,正樂得哈哈大笑,聽見廚房有響動後,她馬上丟掉手中的遙控器,跑了過來。見到我坐在地上,眼神呆滯,表情誇張,而且竟然還在看垃圾箱,她以爲我腦子被摔壞了,臉色忽然慌張起來。
將我扶起來後,謝艾先問我一加一等於幾,又問我姓名,見我都回答上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問我現在網絡上什麼最火,等我果斷回答微博最火之後,她的臉色纔有所好轉,認定我可能只是被摔傻了,但不影響智商。
我看了謝艾一眼,又默默地指了指垃圾箱,我以爲她會懂的。但她卻白了我一眼,又將目光轉移至垃圾箱上,還是搖搖頭,對我表示不理解,
“那,這些番茄皮是怎麼回事?”我驚魂未定。
“哦,你不會是被這些番茄皮嚇到了吧,昨晚電視劇看累了,就去廚房找東西吃了,只有土豆和番茄。”謝艾用無辜地眼神看著我,內心糾結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對我說:“人家又不會煮土豆,只能吃燙皮番茄了?!?
“這樣?可我怎麼記得你以前好像不喜歡吃番茄的,更不會半夜起來燙什麼番茄皮。”我心生疑問。
廚房裡一片狼藉,弄得我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做飯。我和謝艾一起返回臥室,然後打電話叫外賣。我邊打電話邊往牀上一坐,這時屁股剛好坐在電視機遙控器上,於是掛斷電話的同時,剛好也中斷了節目。不等我把遙控器拿起來,已經變暗的電視屏幕上突然出現許多雪花,而且還伴有陣陣刺耳的電流聲。
三五秒之後,整個屏幕再次變黑,但電流聲卻不斷變大,很快,黑色屏幕又詭異般的亮了起來,只是依然滿屏雪花。就在我不知所措時,信號竟然自動恢復了,屏幕上開始斷斷續續地出現一些灰白色的畫面,同時從裡面傳來一陣古時戲子吊嗓時發出的依依呀呀聲。這聲音極其淒涼,彷彿是在哭訴世上諸多悲切之事,讓我的心情一下跌入低谷。
此時,謝艾已經從我手中接過電視機遙控器,就在她準備換臺時,幸虧我眼明手快,及時攔了下來,只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或許用語言根本無法形容。
畫面逐漸清晰,電視裡出現一個我和謝艾都很熟悉的面孔——萬甜甜。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和謝艾共同見證了一段難忘的瞬間,只不過,這個瞬間給我們帶來的不是快樂,而是病毒一般的噩夢。
“各位觀衆,大家好,這裡是豐都殯儀臺爲您準點送出的午夜新聞節目,現在爲您播出本臺記者馬素蘭發回的最新報道,2011年8月31日下午三點許,位於北郊老陰陽營附近的一戶農家樂內即將發生一起人間慘案,死者爲一男一女,皆爲裸吊窒息而亡,因這兩人死前都穿著紅色內褲,有關人士猜測極有可能是含冤而死,所以,特請大家抓緊時候,準備好引渡工作的前期準備……”
主持人報道完畢,畫面立刻切換至兇案現場。這是一個典型的老北京四合院,外面已經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院內十幾個警察正在緊張地忙碌著。緊接著,畫面又轉移到偏東的一個房間,一雙粗糙大手猛地推開硃紅色的木門,裡面隨之驚現一男一女兩具吊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