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wèi)什麼會說官話?”我笑著『摸』『摸』格魯?shù)念^,雖然他也比我小不了幾歲,但心理上,他可比我小多了。
“我從小就跟爺爺這裡的奴圈裡了,經(jīng)常幫這裡的人洗馬乾雜活,所以學(xué)會了。”格魯看看我說道。
我點點頭,估計如果沒有格魯,厄爾斯泥金也不會太太平平留到現(xiàn)。
“你都會什麼?”我掏出手巾,給格魯臉上的泥灰擦擦,挺漂亮一個少年。
“我會洗馬,會放羊,會曬牛糞。”格魯看看我,眼裡有了一絲期盼:“我什麼雜活都能幹!”
“好!”我點點頭,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格魯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窮孩子了。
站起身,我指指厄爾斯和格魯,對薩拉曼尼說道:“薩老闆,這倆個人,什麼價格?”
“這老厄爾斯可是一雙巧手,這小格魯再養(yǎng)兩年,也是一個幹活的好勞力。”薩拉曼尼搓著手笑嘻嘻的看著我說道:“侯爵大人好眼光。”
呵呵,坐地起價的把戲,我笑笑:“那還要薩老闆肯賣才行啊。怎麼樣,薩老闆開個價吧。”
“不知侯爵大人是用東西換呢,還是付錢買?”薩拉曼尼並沒有急著開價,而是笑瞇瞇的看著我問道。
“那就要看薩老闆的意思了?”我笑笑,這死胖子鬼心眼兒不少。
“要是換的話,這兩個人得換十五瓶白酒。”薩拉曼尼瞇著眼說道。
十五瓶白酒,就是七十五兩金啊!呵呵,死胖子果然夠黑。
瞄瞄死胖子,眼角看到剛孜一邊兒撇嘴,鄙視的看著胖子。我轉(zhuǎn)頭走到剛孜邊兒上,輕輕說道:“老規(guī)矩,我的底價是十瓶白酒,你能砍掉多少,剩下的歸你!”
“是!”剛孜點點頭。
“薩老闆,老規(guī)矩,價格你倆談,我全權(quán)委託剛孜來處理。”我衝薩拉曼尼說道,然後自顧自找格魯聊天去了。
“老爺,你是要買我和爺爺嗎?”格魯看看我,輕聲的問道。
“是啊!”我點點頭:“但我不會像這裡這樣對待你們。”笑笑,好話多說了沒用,實際纔是重要的。
“老爺您應(yīng)該是好人!”格魯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您能連蒂斯姐姐一起買麼?她很善良,可對我們很好!經(jīng)常給我們吃的。”
“蒂斯?”我看看格魯:“是誰?”
“那個就是蒂斯姐姐。”格魯看看正跟剛孜嘰裡呱啦的薩拉曼尼,悄悄用手指了指排奴隸隊伍後的一個棕紅『色』頭髮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大約十五六歲,一頭棕紅『色』長髮,估計是長期日曬的原因,所以皮膚有些黑,長的只能算中等姿『色』,身上也就重要部位用麻布包了包,兩條修長的腿算是一處亮點。
小姑娘麻木的站隊伍的後面,臉上有著奴隸特有的茫然和麻木。
“她會什麼?”我看看格魯,這不是說養(yǎng)個貓養(yǎng)個狗,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重要是個女人!說不清楚的話,回去恐怕不僅她日子難過,我都得自己掂量著。
“蒂斯姐姐會唱歌,她的歌聲很好聽的,而且蒂斯姐姐會跳舞,她跳起舞來,就是天上的鳥也會停下來看。”格魯關(guān)切的說道。
“那她平常這裡都幹什麼?”我皺皺眉頭,唱歌跳舞?這回去可不好交代。
“蒂斯姐姐很可憐的,她除了幹雜活,有時候還得伺候薩拉曼尼老爺?shù)目腿恕!备耵數(shù)椭^小聲道。
這個……就難爲(wèi)我了。
可是看看有些傷心的格魯,我嘆了口氣,算了,就當(dāng)做好事吧。
“好吧,我這就去跟薩胖子說說,以後讓蒂斯照顧你和你爺爺吧。”我擼擼格魯?shù)念^。
“剛孜,你過來一下。”我叫了一聲。
“侯爺,什麼事?”剛孜過來問道。
“十五瓶白酒,我多買一個奴隸,就是那個!”我指指蒂斯:“你去談?wù)劊硟r砍下來的酒,歸你!”
“侯爺,那個可不是處女。”剛孜看看我說道:“不值什麼錢的。”
“我知道。”我笑笑:“看著可憐,當(dāng)做好事了,你就去談吧。”
“是!”剛孜似乎還想勸我,但是終還是沒說話,點點頭去了。
後,剛孜以九瓶白酒的價格談下了這三個人。按我的要求,讓薩拉曼尼把三個人送到我府上去,然後由府上給他白酒。爲(wèi)此,我又多付了兩瓶白酒的路費。
剛孜手腳麻利的寫了兩份契約,一份是白酒換植物的,一份是白酒換奴隸的。每份契約有三張,我和薩拉曼尼各一張,還有一張留玉門關(guān)府衙裡備案。
簽完協(xié)議,跟薩拉曼尼和剛孜三人碰杯喝了一杯酒。我就帶著剛孜和陳大刀他們準(zhǔn)備離開這胖子的豪華帳篷。
“侯爵大人,今日很榮幸與您合作,做爲(wèi)禮物,我奉送一個消息給您。”薩拉曼尼笑瞇瞇的悄悄對我說道。
“哦,什麼消息?”這胖子挺精滑的,生意成了送個消息。要是生意不成呢?
“這……”薩拉曼尼看看剛孜和陳大刀幾個。
“沒事兒,薩老闆你就說吧,能站了我身邊的,我都當(dāng)自己兄弟。沒什麼可遮掩的。”我笑笑說道。
這可是有學(xué)問的,如果我讓剛孜和陳大刀出去了,以後萬一有點兒什麼事兒,這一對一的誰說的清楚?而且我料定薩胖子說的消息肯定不會跟我的私事兒有關(guān),爲(wèi)了公事的話,我根本沒必要擔(dān)這個風(fēng)險。
“呵呵,侯爵大人果然豪傑風(fēng)範(fàn)。”薩胖子尷尬的笑笑:“據(jù)我所知,吐蕃人的場子裡籌備了一大批糧草,準(zhǔn)備過兩天往西邊兒運(yùn),我想侯爵大人應(yīng)該會對這個消息感興趣的。”
“哦!”我笑笑:“謝謝薩老闆提醒,薩老闆放心!”我看看剛孜和陳大刀幾個:“跟您做生意真是開心!以後想來我們會有多的合作機(jī)會的。”
“那我就先謝謝侯爵大人了。”薩胖子謙卑的對我鞠了一個躬,臉上『露』出心領(lǐng)神會的笑容。
出了薩胖子的帳篷,看看天『色』,我說道:“走,大家回驛站吧,今兒收穫不少,晚上我請客!剛孜還得辛苦你一下,你幫忙招呼一聲,讓這裡好的食肆把好的菜送到驛站。”
“是!”剛孜點點頭,先行離去。
“侯爺,這胖子說的……”陳大刀看看我:“吐蕃人往西邊兒送糧食的事兒……”
“呵呵!”我笑笑:“我有分寸。大刀,你去集市上幫我買些東西”我悄悄陳大刀耳邊吩咐了幾句。
陳大刀聽了我的話後,一臉壞笑的點點頭跑了。
晚上又開了兩瓶白酒,與剛孜和陳大刀幾個美美吃喝了一頓。
酒足飯飽,大家開始閒聊。
“剛孜,你打算玉門關(guān)當(dāng)一輩子巡官?”我看看剛孜問道。
“侯爺說笑了,我這種人,不這裡混,又能到哪裡去呢?”剛孜嘆口氣說道。
“我身邊還缺一個能幫我打理與西邊這些生意的人,看你今日的才能,我想聘用你,你意下如何?”我看著剛孜說道。
“聘用?”剛孜愣了一下。
“對!聘用!”我點點頭:“我今天答應(yīng)你的條件不變,同時我每月付你五十貫的工錢,聘你當(dāng)我府裡的供奉,專門處理與西域胡商的生意。同時每談成一筆生意,我都會按生意量,折算你的股份收益,如同今天與薩拉曼尼生意。不知你可願意?”
“那侯爺可有什麼其他條件?”剛孜有點兒不敢相信的問道。
“兩件事,第一件,你要居家搬到我長安的莊子上去,這樣才能專心打理生意。”我豎起一個指頭。
“第二件,你幫我吐蕃人籌集的糧草里加點兒這個東西。”我從懷裡掏出一樣?xùn)|西放剛孜手裡。
“這是……?”剛孜看看:“雪蓮?”
側(cè)金盞花,(同屬植物福壽草)異名獻(xiàn)歲菊、雪蓮、長春菊、冰裡花、頂冰花、冰涼花、雪蓮花、冰郎花等等,是西域(指如今的疆地區(qū))常見的一種植物。但是,這種草沒有經(jīng)過加工的情況下,確實一種地地道道的複合型毒草。其根含強(qiáng)心甙、非強(qiáng)心甙和香豆精類有毒物質(zhì),但毒『性』不強(qiáng),按《現(xiàn)代實用中『藥』》記載:側(cè)金盞花,味苦,『性』平,有小毒。側(cè)金盞花中毒可出現(xiàn)噁心,嘔吐、嗜睡以及心臟功能『性』疾病。妙的是,這種毒可以累積,真正中毒是要等吃了一定量後才能發(fā)覺的。
“不錯,就是這個,如果你願意,我會讓玉門關(guān)的吳守將配合你,只要將我準(zhǔn)備的這些東西全部混進(jìn)吐蕃人準(zhǔn)備的糧草裡就行了。”我點頭笑道。
剛孜不解的看看我,但我沒有解釋。有些事,不需要解釋。
剛孜考慮了一會兒,單膝跪我面前:“承蒙侯爺看的起,剛孜誓死追隨侯爺。”
我摻起剛孜,笑道:“不是追隨,我們是合作的夥伴!”
玉門關(guān)多待了三天。
與吳守將碰過頭後,老吳麻利四處開始調(diào)集側(cè)金盞花,對外則號稱想趁吐蕃人收集糧草的機(jī)會發(fā)點兒小財。
值得意外的是,兩天後,我居然等到了一隊風(fēng)塵僕僕的車隊。負(fù)責(zé)運(yùn)送領(lǐng)隊的居然是尉遲家的一名家將——尉遲剛。而運(yùn)送來的除了書信衣服外,居然還有滿滿三車的白酒。
看看事情成熟了,我吩咐剛孜等事情結(jié)束,直接帶著家眷和厄爾斯、格魯及蒂斯與尉遲家的護(hù)衛(wèi)隊伍一同回長安。給尉遲紅、雙兒、玲兒以及一衆(zhòng)長輩寫信就寫了一天,一切全部託付給尉遲剛後,我再次給吳守將送了十瓶白酒,算是謝謝他的幫忙。吳守將開心的摟著我的肩膀,簡直把我當(dāng)成了親兄弟。
忙完了這些後,我施施然帶著陳大刀他們二百軍士攜帶者三車白酒,離開了玉門關(guān),朝安西都護(hù)府一路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