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試探

洪曉雨瞪大了眼睛望著我，她顯然是想從我這裡問出來點兒什麼。我很清楚，眼前這個看似幼稚的女孩子，顯然正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拿定主意之後，我慢條斯理道：“她是你的班主任，而且一直對你都很照顧。你和她之間，似乎還有一個小小的約定。難道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如果我都記得，那還叫失憶嗎？”洪曉雨像是嘲笑一般，從口中吐出了這幾個字，我的心也不由得跟著一驚。“我總覺得你們都不是什麼好人，想從我的身上得到點什麼，所以你們總是問我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這樣的感覺一點兒都不好受。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到底想幹什麼？又是爲了什麼？爲什麼又要把寧姐跟我分開？你們到底在策劃什麼陰謀？我聽白寧姐說過了，我是個孤兒對嗎？現在收養我的人那個老婆婆，根本沒有辦法照顧我。”

“她說的沒錯，不過問題卻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以爲葉老師的出現，能讓你想起一點兒什麼來。”我不由得嘆了口氣，這跟我之前見到洪曉雨似乎不太一樣，不過她的表現，也能讓我感覺到自己內心的那份猜想可能是正確的：“我想說的是，在她的眼裡，你是個好孩子，而且一直都很受老師們的喜愛。在我看來並不是這樣，你雖然年齡上看起來還是個孩子，可在我看來，你就是個小陰謀家。還記得孫亮和康海這兩個名字嗎？就算是你假裝失憶，我想也騙不過被人的眼睛吧？”

說到這裡。我拿出了之前早就準備好的孫亮和康海的照片，遞到了她的面前，同時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正如我的猜想一樣，洪曉雨顯然是在認真地考慮我說這些話的用意，她在看那些照片的時候，還不忘瞥了我兩眼，過了一會兒纔將那兩張照片還給我，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老成，不過還帶著幾分可憐兮兮的表情：“怎麼了？方警官？你爲什麼要給我看這個兩個人的照片？是這兩個人……讓我失憶的嗎？還是說他們對我做了什麼？”

“是你傷了他們兩個。一個到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另外一個一直裹著繃帶。”我收了那兩張照片。同時望著她緩緩道：“其實我一直都不認爲你是失憶了。更不認爲你真的會有什麼雙重人格，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我說的不錯吧？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再演下去了。因爲這一次沒有人能幫得了你了。”

說完這些。我站起身來。揚起手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臉上，同時那些早就想好的詞從我的口中說了出來，那些惡毒的話。自然會讓洪曉雨的臉色不太好看。果然正如我所想的一樣，洪曉雨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最初她還在不停地向我辯解，但顯然那是沒有用的，我當然不願意放過她，除了言語的攻擊之後，自然還不忘讓她的身體吃點兒苦頭。直到最後，她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捏緊的拳頭朝著我走了過來，鼻子裡發出了類似於野獸般的喘息聲。

“這就是你所謂的雙重人格嗎？”就在她猛然朝我出擊的時候，我牢牢抓住了她的雙手。

不過這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像是要拼了命一樣，不停地用腳踢、張開了大嘴想要咬我。被逼急的洪曉雨就是這個樣子？原本那個看起來瘦弱的女孩子，力氣卻大得有些驚人。

幾分鐘之後，跟我早已經有了約定的秦鳴衝了進來，和徐輝兩個人總算將我們分開了。我和徐輝自然離開了審訊室，而秦鳴和洪曉雨就留在那裡。

“你這是不是也太玩命了？不就是爲了查個案子嗎？”徐輝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但過了一會兒才道：“看見你進去，我就猜到你會有自己的計劃。可你差點兒把自己搭進去知道不知道？你看看剛纔那個瘋丫頭的樣子，萬一她下了死手……”

“我可是練過的，她傷不了我。”我的嘴角揚起了一起笑容，但很快又開始擔憂起來：“其實對於雙重人格，我曾經見過類似的病例，所以我想試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有所謂的雙重人格。剛纔的情形你也看見了……”

“她看起來就像只發威的老虎啊。根本不是一個小女孩該有的樣子。”徐輝在邊上插話道，他誇張地假裝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過了一會兒才道：“不過下一次行動之前，還是跟我也說一下比較好。剛纔如果不是隊長攔住我，我們這些人非衝進去不可。”

我感激地點了下頭。可是裡面的情形卻讓變得更加的不安。洪曉雨顯然還處在緊張狀態，她依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對著她面前的秦鳴，那個把她從我的“魔爪”下救出來的秦鳴，也是同樣的戒備，完全不理會她，就好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樣。這似乎是雙重人格的表現，我之前那樣瘋狂的行動，想要的目的就是看看她是否真的如我所想，能不能用這樣的方式逼出來一個完全相反的洪曉雨。可她這樣的表現，卻讓我有些疑惑了。

“是不是可以請心理醫師介入了？”毫無所獲的秦鳴終於從裡面出來了，他看了我半天，才繼續開口道：“看她的樣子，的確像是存在著另外一個她一樣，你同意我的判斷嗎？那接下來呢？問題可真的複雜了，她……”

“她已經過了十六歲，還不滿十八歲。”我嘆了口氣，“她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失憶，還有第二重人格，尤其是後一種，恐怕我們無法對她起訴。這肯定就是她自己打的算盤。”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她在假裝？不可能吧？她還是個孩子，還不算成年。”徐輝在邊上瞪大了眼睛問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我怎麼都不信，那樣一個小女孩，怎麼可能耍出來那麼多的心計？你肯定弄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