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悄無聲息地包圍了這座城市,每家每戶的窗口,都透出朦朧的燈光,風吹動棉布窗簾,帶來一絲深秋的涼意。
貓膩打了個噴嚏,隨後關上窗戶,打開電視躺倒在牀上。
她一個人住在青年旅社,開始有點孤獨,但時間一久便習慣了。
聽著電視機絮絮叨叨播放著廣告,她有點失眠。
今天在陸離生家看見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呢,爲什麼背影如此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那個人,是去找陸離生,還是去找他父親的,又或者說他誰都不找,而是有其它目地。
總覺得其中有什麼秘密啊。貓膩翻了個身,對著天花板發呆。
明知道想這些很費勁,沒準是自己疑神疑鬼,但那個背影始終揮之不去,讓她不得不去思考。
算了,貓膩拿起遙控器,打算關電視睡覺,這麼想也不是辦法,明天找陸離生問問,沒準他知道點什麼。
正準備按下關機鍵,蔚遲的面容忽然出現在屏幕上,混血兒特有的英俊和魅力,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下面是關於最近商界的一則報告,新聞主播擺著一張僵硬的笑臉,蔚氏集團在近幾年發展迅速,和白氏一直不分上下,都屬於亞洲乃至國際首要的先進企業,蔚氏集團董事長的獨子蔚遲,近來也放棄了輝煌的繪畫事業,加入到商場,並且傳出了訂婚的消息。。。。。。
啪——屏幕瞬間黑下去,整個房間頓時陷入深深的寂靜。貓膩扔掉遙控器,把自己悶在被窩裡,手錶指針嗒嗒轉動,不知過了多久,她又伸出手來,摸索著關上牀頭燈。
第二天醒來已是中午,貓膩隨便捱了一下,便到了酒吧開門的時間,好像每天都是這樣,無意識地消耗一切,面無表情地看著時間從生命裡快速流失,然後無動於衷。
貓膩約了陸離生,然而她在red酒吧等到9點,他還是沒有來,她仰頭飲盡高腳杯的藍色**,放下的時候,有人在她邊上坐下,手指輕輕釦著桌面。
阿瑪尼西裝,褶皺線條都帶著柔和感,衣服上彆著精緻的袖釦,泛著淺金的光芒。這樣一身昂貴的穿著,很明顯吸引了酒吧大部分女性的目光,甚至有眼尖的已經認出他是誰,並且在竊竊私議。
“白慕斯,你能不能低調點。”貓膩斜了斜視線,服務生繼續上酒。
“你都沒看,怎麼知道是我。”白慕斯勾起嘴角,薄霧覆蓋的眼裡,帶著淡淡戲謔。
“除了你,我生命中還有誰會穿金戴銀四處亂晃。”說著,兩人碰杯。
“據我所知,蔚遲也經常這樣,尤其是最近。”白慕斯一邊說,一邊觀察貓膩的反應。
貓膩的眸子閃動了一下,沉默片刻,最後盯牢白慕斯:“你找我,不是爲了說這些吧?”
“當然不是,但也沒什麼重要事件。”白慕斯露出一個微笑,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我只是無聊,過來看你生活得如何,隨便閒聊幾句,所以,不用太緊張。”
貓膩移開視線,她知道白慕斯肯定不是因爲無聊纔過來,但他既然不肯說,她再追問也沒有意義。
“你聽說了吧。”白慕斯又拉開了話閘,“最近蔚遲不當藝術家了,開始改行從商。”
貓膩沉默,沒有回答,也沒有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