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火山爆發(fā)之前的幽冥地淵內(nèi),冥霧鬼氣滾滾升騰,侵蝕萬物,絕滅生機。
金虹谷十四名紫府修士,共同結(jié)成五行七星之陣勢,彼此貫通法力,聯(lián)手鎮(zhèn)壓。
只是這個過程,也是相當?shù)男量唷?
不時就有鬼首,猛烈飛出,逃遁出去,而兩名飛行遊走的紫府修士,難以全部阻攔。
“婉儀師妹,之前青陽祖師曾經(jīng)以龍蛇幻化法相,吞噬鬼氣,不知師妹的龍蛇是否也可以?”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名金虹谷的紫府上修越發(fā)法力不濟了,不由得這樣言道,尋求幫助。
“試試看吧!”
此時此刻自己的同伴辛苦,王婉儀的狀況也是一般。
而祖師不知何時才能夠回返,在同伴的提議下,王婉儀考慮了一下自己靈獸的品階與力量,終究還是決定行險一搏。
在她的心訣催動之下,一條金角青鱗的龍蛇,於虛空當中出現(xiàn),繞體而飛。
而後陡然高飛而起,在主人的催促之下短暫化爲漆黑色的蛟龍之形,開始張開血口,猛烈地吞吸著下方的冥霧鬼氣,釜底抽薪,一時降低了在場所有修士的負擔。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四周的紫府修士與王婉儀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一縷縷隱晦的黑氣,從下方溯源而上,浸染在了這位紫府女修的身上,只是在蔓延上溯的過程中逐漸淡化,最終化爲無色無形無質(zhì),彷彿這位紫府女修的身上有著一個容量無窮無盡的冥霧黑洞一般。
與此同時,儘管金虹谷的修士已然傾盡全力,可是,依然還是有少數(shù)的鬼物作爲漏網(wǎng)之魚飛逃遁走。
而對於這些,金虹谷的修士也不會死死咬著追殺不放了,放一些出去,未竟全功也比功敗垂成要好。
更何況,這些遁逃的鬼物,大部分依然還是執(zhí)念惡意衝腦,毫無理智的攻擊在中部區(qū)域揮舞血焰幡,吸引絞殺幽冥鬼物的幹風真人。
只有極少的一部分,與人間陽和之氣相融,漸漸從混沌矇昧當中,生出邪惡靈智。
纔會壓制自身本能,向其它的方向遁逃。
這場大戰(zhàn),從開始到現(xiàn)在已然持續(xù)半個多月的時間。
其實到這個時候,另外越國五大宗門、乃至於其它國家的修士支持,早就應(yīng)該到了,可是這一次,這些宗門、修士,幾乎齊齊的選擇圍而不援,一方面壓制幽冥之災(zāi)的擴散,另一方面也不想讓金虹谷能夠好過。
但他們也根本不敢攻擊金虹谷,否則青陽子真人一旦徹底放手,這不斷開裂擴大的幽冥地淵是需要有人去填的,不然所有南越修士全部都要獲罪於天,大折氣數(shù)。
這一日,某三人所負責的一千八百里防線,張烈正御劍飛行,進行巡視。
這段時間以來,因爲前期準備工作做得頗得當,因此這片區(qū)域所遺漏過去的鬼物不能說絕對沒有,但的確是相對來說數(shù)量最少的。因此金虹谷上層修士,甚至還特地發(fā)出詔令進行嘉獎。
其實,這是自然而然的。
有一些長年在宗門中潛心修煉的築基境修士,他們從一開始就沒反應(yīng)過來,或以自身陣法、或以自身傀儡術(shù)等等手段,試圖完成任務(wù),這樣做當然就是撞運氣,六百里防線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半個月時間天天飛返巡邏的話,築基境修士也熬不住。
就算那些反應(yīng)足夠快的築基修士,能不能如張烈三人一般,鎮(zhèn)壓一個敵方築基家族也是一個難說的事。
洪都山豐家,是再明確不過的定軍山附庸勢力,因此張烈想對其出手就對其出手,想斬殺豐家家主就斬殺豐家家主。
而若是一個親金虹谷或親幻心教的修仙家族,人家閉山自守是被允許+的,甚至還有宗門子侄在金虹谷中,這樣的家族,能動也不可以動,否則豈不是迫使附庸勢力離心心德?
當然,大部分是想動,卻也動不了的,一個經(jīng)營多年的築基家族,在自家的山門所在,就算是紫府修士也未必就畏懼了,真的硬逼人家動起手來,金虹谷的修士未必啃得動。
“不知道此事,到底要多久才能結(jié)束。”
望了望天色,已經(jīng)巡視很久的張烈御劍飛落,找了一處乾淨的角落,暫時倚靠著休整。
這段時間以來,眼睜睜看著天下塗塗,凡間百姓們流離失所,遍地哀鳴。
就算是心如鐵石也是有些觸動的,在這個過程中,張烈莫名就對功、道、福、聖、陰五德,產(chǎn)生了一些理解。
雖然這種理解對於現(xiàn)在的他來說,是意義不大的,但只要有志於大道,未來晉升紫府乃至更高的境界後,這些理解領(lǐng)悟,自然而然會滲透入修爲當中,潛移默化的發(fā)揮作用。
“……留情而不戀情,緣來而歡,緣去則忘,輕小情而重世間大情,這是否就是仙神之愛的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