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冰火雙龍
春竹左手和冰聖君的右掌相連,右手與火聖君的右手相連。
冰聖君和火聖君各自催動魔力,將冰火之氣傳入春竹體內(nèi)。春竹頓感右側(cè)如置身寒窟,左側(cè)似赤焰焚燒。
春竹急忙運起靈力相抗,可是,他對抗冰聖君的冰陰功,火聖君的烈焰功就會侵入他的體內(nèi)。
他運功抵抗火聖君的烈焰功,冰聖君的冰陰功就會乘虛而入。
春竹又不能將自己的靈氣,同時化成對抗冰陰功和烈焰功的兩種靈氣,只能用一種靈氣,對抗來自冰聖君和火聖君的,兩種截然不同的魔功靈氣。
春竹也不能卸去靈氣,收回手掌,因爲(wèi)那樣一來,冰火雙聖的冰陰功和烈焰功,會同時打入他的體內(nèi),讓他一半成爲(wèi)冰雕,另一半就會成爲(wèi)炭火。
春珃注意到春竹的右半身瑟瑟發(fā)抖,結(jié)滿冰霜。左側(cè)熱氣騰騰,大汗淋漓。
此時,祁老二正虎視眈眈,一臉奸笑的看著脫脫鐵,她擔(dān)心道:“師弟,何不用《散葉涅槃》,將他們的冰火之毒散於體表?”
春竹暗罵自己愚蠢,隨欲將冰火之毒,引於體表,散於體外。
他心中忽然一動,暗道:“我何不這樣?”
春竹默運《散葉涅槃》神功,將右側(cè)冰聖君冰陰功的**,引於左側(cè)體表,抵擋火聖君攻來的火毒。
引火聖君烈焰功的火毒,於身體的右側(cè)體表,對抗冰聖君攻來的**。
冰火雙聖忽然發(fā)現(xiàn),春竹已經(jīng)運用絕世神功,將他們兄弟的魔功靈力,引導(dǎo)著相互攻擊,他倒是坐享其成,成了穿針引線之人。
二人感到情況不妙,打算各自收回功力,再戰(zhàn)春竹。
可是他們發(fā)現(xiàn),和春竹連在一起的手,竟然無法移開,體內(nèi)的魔功靈力也不受自己的控制,源源不斷的被春竹的《散葉涅槃》神功吸出,攻擊另一方。
冰火雙聖兩兄弟,驚得方寸大亂,只能盡全力催動功力,對抗另一方,害怕稍有不慎,就會斃命對方的玄功之下,甚至想向祁老二求救的力量,都騰不出來。
冰火雙聖陷入劣勢,祁老二如何看不出來。他知道,冰火雙聖是保不住了。與其等到冰火雙聖斃命後,再從對方手中搶回脫脫鐵,不如現(xiàn)在動手。
他看向春珃他們,春珃守在脫脫鐵身邊,赤發(fā)獐依舊把手放在杜子?xùn)嗟男乜凇?
範(fàn)豹站在範(fàn)虎的身前,正在診治,範(fàn)虎被春竹打的臉?biāo)粕桨例X盡脫的臉部傷勢。
十幾個叫花子,和四個公差,停在範(fàn)氏兄弟的四周,一張張臉冷若冰霜。
他回頭看看自己帶的,三百仙魔武士,杜子?xùn)嗪凸?fàn)氏兄弟帶來的四百多名手下。
陰險一笑:“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祁老二把手一揮:“來呀,殺光他們,搶走脫脫鐵。事成後,人人重賞。”
赤發(fā)獐大喊道:“誰敢動,我就殺了杜子?xùn)唷!?
四個官差一擁而上,也把鋼刀架在,範(fàn)豹和頭腦上不清醒的範(fàn)虎的脖子上。
肚子明和範(fàn)氏兄弟的手下,早就想殺過來救走己方的頭領(lǐng)。但是,對方的實力太過強大,自己首領(lǐng)的性命始終掌握在人家的手中,他們?nèi)绾芜€敢動手?
只有仙魔武士蜂擁而上,直奔脫脫鐵殺來。
一個乞丐向天空發(fā)出一顆信彈,信彈在高空中爆炸,燦出一朵美麗的煙花。
龍脊嶺上伏兵四起,將杜子?xùn)喙?fàn)氏兄弟的手下,和仙魔族武士團團圍住,展開廝殺。
春竹大叫道:“凡大鴻國子民,棄械者免死。侵入大鴻國的仙魔族武士,盡皆誅殺。”
春珃則拔劍在手,支取祁老二。
祁老二手持大砍刀,和春珃刀劍並舉,戰(zhàn)在一起,一時倒也旗鼓相當(dāng)。
祁老二偷閒看向打鬥的雙方,杜子?xùn)嗟氖窒拢凸?fàn)氏兄弟的手下,盡皆棄械,趴伏於地。只有自己帶來的三百武士,在包圍中,一個個被斬殺。
這支伏兵,是春竹和春珃,在昨夜用春珃的王室金牌,調(diào)來的此地駐軍。當(dāng)?shù)伛v軍最高指揮官,看到龍形金牌後,隨即調(diào)兵遣將,連夜伏兵於此,只等今日廝殺。
祁老二看到敗像已呈,再打下去,自己的命也會留在這裡,隨虛晃一招,跳出圈外,轉(zhuǎn)身想逃。
春竹對螭龍玉佩大吼道:“螭龍,莫讓他逃了,要活口。”
風(fēng)雲(yún)起處,螭龍變回原身,呼嘯而去,伸出利爪抓向祁老二。
張皇失措的祁老二,猶自負隅頑抗,揮刀斬向螭龍。螭龍一擺龍頭,躲開大刀,尾部迴旋,重重的掃在祁老二的後背上。
祁老二一口鮮血噴出,俯身倒地,螭龍飛撲過去,抓住祁老二的後背,將他提在半空。
一場大戰(zhàn)結(jié)束,大鴻國的軍隊雖有死傷,但還是將侵入大鴻國境內(nèi)的三百仙魔武士,盡數(shù)剿滅。
冰聖君閉上了眼睛,他的魔功靈力將要耗盡,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和他的弟弟火聖君力竭而亡。他想,他今天要應(yīng)了他恩師鐵冠真人的預(yù)言了。
“願意服輸,只求留的一命。”火聖君拼著最後的力氣,向春竹求饒。
春竹嘿嘿冷笑著:“可能嗎?”
“赤峰小友,既然這孽畜求饒,你就放過他們?nèi)绾危俊币晃火屔n頭的老道,凌風(fēng)而立。
春竹擡頭望去,有人稱呼他赤峰小友,這必定是和他上一世有些淵源的人:“許諾上仙,怎的是你?你和這兩個孽障認識?”
許諾上仙呵呵一笑:“豈止是認識,不滿赤峰小友,這兩個孽障是貧道冰池的冰龍,和煉丹用的火龍。”
“這兩條孽障思慕人間,趁著貧道會友期間,和飼養(yǎng)道童投胎爲(wèi)人,私下凡塵。沒想到,他們竟敢招惹小友,確實罪在不赦。”
“但仍希望赤峰小友,看在貧道的薄面上,饒它們一命,讓貧道帶回去,好生看管,嚴加懲戒。”
春竹上一世因雪龍之事,曾和許諾上仙鬧得不愉快,瞭解許諾上仙很是小氣,也爲(wèi)此受盡磨難。
今生他不想重蹈覆轍,爽朗一笑:“既然是許諾上仙的家寵,上仙只管帶走,春竹絕不阻攔。”
許諾上仙沒想到春竹會如此痛快地答應(yīng),歡喜道:“你讓貧道帶走這兩個孽障?”
春竹道:“只是春竹不知,這兩條神龍是上仙的家寵,下手沒個分寸,得罪之處萬望海涵。”
春竹收回功力,退到一邊,冰火雙聖像是被抽了筋一般,癱軟在地,驚恐的看著許諾上仙,渾身顫抖。
許諾上仙驚喜道:“好說,好說。”
他稍微一頓,指著螭龍爪下的祁老二道:“我恐他泄露天機,能讓我將他一起帶走麼?”
春竹稍以思忖:“既然與天機有關(guān),春竹知道輕重,遵從上仙法旨就是了。”
許諾上仙大喜,忽然降下地面,悄聲對春竹道:“大涼山翠綠洞,是個好玩的地方,有時間去玩玩,只是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
他忽然嚴肅的沉思道:“咦,我剛纔說什麼了?歲數(shù)大了,腦子糊塗了,剛說過的話就記不得了。”
春竹大喜過望,剛纔範(fàn)虎提到他的九環(huán)大砍刀,是從大涼山的一個山洞中撿到的。
現(xiàn)在許諾上仙又暗示他,大涼山翠綠洞有玄機,這說明鬼精靈被封印的靈魄,定然能在大涼山翠綠洞尋到端倪。
他哈哈大笑道:“你剛纔說,我打了你的家寵,你要幫你的家寵報仇,要打我的屁股,怎的轉(zhuǎn)頭就忘了?”
許諾上仙大笑道:“對,對,是這麼回事。”
他摸著鬍鬚,看著春竹:“你等著,讓我回去檢查一下,看我的兩條小蟲的傷情,再決定打你屁股的下數(shù)。”
說完手中放出一道金光,罩住冰火雙聖。一條泛著藍光透著寒氣的青龍,和一條噴著火焰的赤龍,飛騰而起,在春竹的頭頂盤旋一週,飛入許諾上仙的袖籠。
許諾上仙又看看祁老二,冷哼一聲:“這種教唆我兩條小蟲子,私下凡間的歹毒之人,卻留他不得。”
他揮手發(fā)出一道金光,直透祁老二的胸膛。祁老二悶哼一聲,氣絕身亡。
許諾上仙衝春竹微微一笑:“走了,切記,勿驕勿燥。”
言罷,騰空而起,駕起一朵祥雲(yún),逍遙而去。
春竹望著遠去的許諾上仙,想著上一世自己過於張狂,不曾賣過許諾上仙的面子,頓生嫌隙。
今生自己不過放過冰火雙聖,許諾上仙不計前嫌,暗受機宜,不禁感慨不已。
“主人,這些人怎麼辦?”赤發(fā)獐的手掌依舊按在杜子?xùn)嗟男乜凇?
春竹回過神,撅噘嘴,讓赤發(fā)獐將杜子?xùn)喾砰_。讓扮做捕快的仙靈教教徒,拿開架在範(fàn)氏兄弟頸部的鋼刀。
輕聲說道:“範(fàn)氏兄弟,杜子?xùn)啵銈冋f怎麼辦?是殺是留,全在你們一念之間。”
杜子?xùn)鄵u頭道:“慚愧,慚愧。”
範(fàn)豹怒目圓瞪:“姓春的,我範(fàn)氏兄弟縱橫江湖,從未低頭,你今日想讓我?guī)X南幫向你服軟,真真可笑之極。”
他的話音剛落,一記清脆的耳光聲,便在他的臉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