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墜 樓
自從車禍以後,虎妞除了腿瘸了,左腳掌由於無知覺也無法正常控制正反面,時常左腳都是腳揹著地的,爲了保護它的小腳,從那以後虎妞開始穿一隻小襪子。起初它很不適應,但不得不說虎妞是堅強的,後來的它不僅適應了只能三隻腿走路的現實,還可以讓自己用三條腿跑起來,速度也不算慢,這讓我們都爲它感到高興!
說到墜樓這件事真的是太過於意外同時也有些離奇!誰能想到虎妞安然的在家裡也能出這樣的事情!而出了這樣的事情後它居然還能離奇的生還下來!
事情發生在虎妞快六歲的時候,那是一個炎熱的暑假,由於當時我是做教育工作的,也和當時正在上小學的女兒一樣放假在家。和往年一樣炎炎的夏日除了高溫還伴著時常會突如其來的雷雨。出事的那天本來一切正常,晚上十點鐘左右我們和往常一樣把虎妞放回它的窩裡就回臥室了,因爲是夏天,虎妞的窩放在陽臺上的,那會兒我家住在五樓,晚上會有些夜風,自然涼爽些。大約深夜11點鐘左右,我們已經睡下,這時一連悶熱了好幾天的天氣突然開始打雷閃電下暴雨,雖然雷聲轟鳴,閃電不斷,雨是越下越大,但想著這場雨一下總該解解難熬的悶熱了,心裡還是覺得很舒暢!雨下了幾乎一晚上,但這一晚我們大家確實享受了一把夏日難得的涼爽,再加上是暑假期間,早上睡了個小懶覺,起牀時大約9點鐘左右。我照例來到陽臺準備把虎妞放進屋,打開陽臺門卻不見虎妞的影子,這要是在以往每當這時虎妞早已經興奮地在門口守著使勁地搖晃著它的小尾巴了,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呢?我湊近虎妞的窩,沒有!又在狗窩的四周找了找,也沒有!難道是昨晚電閃雷鳴的嚇到了,藏進了某個角落?我開始在陽臺上四處尋找,凳子下面,廢紙箱裡面,洗衣機背後,花盆周圍…… 甚至連平常不怎麼移動的雜物角落都一一翻了個底兒朝天,可是陽臺就這麼大個地方,哪裡有虎妞的影子?虎妞竟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了??!它倒底在哪兒呀?!我開始慌張起來,一時手足無措!虎妞,虎妞……我使勁叫著它的名字,自然是沒有任何反應!當時的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管是屋外還是屋裡只管大聲地叫著虎妞的名字。而這時得知虎妞不見了的女兒早已放聲大哭,成了淚人兒。我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虎妞墜樓了!我飛一般跑到陽臺上用力探出頭去往下看,可是樓下並沒有什麼小狗的屍體,也沒有大灘的血跡呀!爲了再看清楚些,我又飛一般跑下樓去仔細察看了個遍,仍然沒有任何發現!那這好好在家的虎妞真是人間蒸發了?!此時我腦袋裡突然跳出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測,難道是被老鷹叨了去?不可能呀!這也不是在山裡或者是野外,這城市裡還真能有鷹?很快我否定了這個略顯荒謬的猜測??墒沁@要是墜樓了,五樓這麼高,虎妞這樣硬生生掉下去肯定必死無疑啊!但真要是死了,就算小區清潔工打掃了現場也應該留下一些血跡什麼的吧,可是我仔細看過現場,沒有發現任何血跡或毛髮之類的呀!我再次回到我家陽臺正對著的樓下位置,發現就在一樓的業主家花園裡,也就是正對著我家陽臺的位置有一把大型的室外遮陽傘,周圍是別人種得一些花花草草之類,難道虎妞掉下來時正好掉落在遮陽傘上緩衝了一下?我開始對虎妞還活著存有了一絲希望!
我首先來到小區大門口找到昨晚當班的保安仔細詢問了一翻,主要是確認有沒有一隻小狗昨晚走出了小區大門,當值保安都說沒有看到,但長夜漫漫,保安們可能難免會疏忽,這隻能證明昨晚大部分時間他們並沒有看到一隻小狗出小區。接著,我又找到昨晚巡夜的保安,這次的詢問有了收穫,其中一位巡夜保安告訴我他昨晚在地下停車場巡邏的時候確實有看到一隻小狗,他還逗它玩了玩,我急切地詢問了小狗的特徵:黃白毛,眼睛大大的,比較小,對了,應該沒錯,就是虎妞!我有些激動!趕緊迅速在小區裡轉了一圈,可並沒有發現虎妞的影子!由於平時我們也經常領虎妞在小區裡玩兒,並且虎妞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獨自出小區大門的,此時的我堅信只要虎妞還活著,它一定在小區的某個角落,只是我還沒找著它而已!這次我開始邊大聲喊著虎妞的名字邊放慢腳步在小區裡尋找,第一圈下來仍然沒有什麼收穫,我又走第二圈,第三圈,幾乎小區的每個犄角旮旯我都找了個遍,但還是沒有任何收穫,這時我的嗓子已經開始沙啞,心裡也很失落!難道虎妞真的出了大門?如果是那樣,它那麼小還是殘疾,一定沒法活下來的,想到這裡,我腦海裡又不斷涌現出許多悲涼的畫面,不敢再往下想!不可能的!虎妞一定在??!我的心裡重新迸發出這個聲音,我不能放棄!我一定要找到它!考慮到之前把重點都放在小區公共區域的尋找,這次我開始貼近小區每個單元門,一個單元一個單元挨著喊虎妞的名字,並且會在單元門口一連喊很多遍,再停留一段時間,這樣的做法是有效的,他引來了許多寵物狗的迴應。就這樣,我在每個單元的狗叫聲中辨認著屬於虎妞的聲音,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當我走到我家隔壁的單元喊虎妞時,一個聲音讓我頓時興奮起來,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不是很大聲還略帶一些沙啞,而且我每叫一聲,它就回應一聲,一連很多次,我確認它就是虎妞!趕緊叫保安打開了單元門,一進門我就繼續叫,虎妞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後來已經變成那種急切的嘰嘰吱吱的迴應,離我越來越近,也不知虎妞在哪一層,於是我往上走,也聽到虎妞正向我跑來,,不一會兒它來了,我彎下腰,它好像是用自己最後一點點力氣撲向我,小尾巴使勁地搖晃,吭嘰著不停地舔著我的臉,眼中還有點點淚光,“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在這裡?”此刻的我嘴裡這麼唸叨著,滿臉已全是淚水!
虎妞全身還是溼透的狀態,昨晚它先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去,又遇那麼大的雷雨,天知道它12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都經歷了什麼!我抱著它回到家,看見它重新回到溫暖的家,全家都萬分激動!趕緊給它洗了個熱水澡,虎妞已是筋疲力盡!我們把最軟的厚厚的墊子放到臥室裡,就讓虎妞在這裡睡下,它很安心,放下了所有的恐懼和不安!就這樣虎妞不吃不喝的睡了三天三夜,三天後才慢慢開始喝些水吃點點糧,一個月內都上下不了樓梯,一個月後才慢慢能上個一兩步。
我們小小的虎妞呀,你又經歷了一場惡夢,一次生死的劫難,但不知道是你生命力頑強再加上那麼一點點運氣還是你和我們的緣分還遠遠沒有走到盡頭,你再一次的逃過了這個死劫!可是直到現在我都沒想明白,當時虎妞是怎麼能從陽臺上掉下去的?陽臺都有護欄,雖有隔斷,不算規則,但大部分間隔並不很大,護欄還有一定高度,雖不是特別高,但也是大半個人那麼高了,難道就是一個巧合接著一個巧合,再接著另一個巧合?已無從探究!幸運的是我找到了你,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