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沒有走?
一瞬間,心底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心疼感在蔓延,深深的,浸入他的血脈,呼吸,以至心跳……
夜色寂寥,四周寂靜無聲。
北堂肆楞楞的站在原地,目光只集中在那一點的方向,望了不知多久,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視線都有些看不真切。閉上眼睛,深呼吸,胸口的痛漸漸的麻痹了四肢,無法動彈。
此刻,他突然明白了昨天星瞳對自己說的話。
正因爲他最後的動搖,迷惘,內心掙扎的得不出一個結果,到今天,他再見到琳子,才能真切的感覺到這一種微妙的感情存在。原來,他根本就做不到最初那樣冷血無情,他畢竟是心軟,僅僅因爲琳子此時的無助和痛苦?
他的心,有沒有一分的喜歡?
可是,他該死的怎麼知道!
半晌。
北堂肆在一種懊惱的情緒中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毫無預警的撞上琳子投來的目光,一滯。
“琳子?”
下一秒,他驀然舉步走上前,在靠近她的時候,卻又不敢再靠近。目光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自然的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的肩上。
“走開!”
冰冷的聲音,鋒利如刀。
琳子維持著蜷縮在冰冷地面上的姿勢,視線只是冷冷的望著他的凝滯。
凌亂的黑髮胡亂的散在肩上,臉色有些莫名的蒼白,眼瞳深處血絲未退。此刻,她雙脣緊抿,不知因爲太冷失去了血色,還是因爲剛纔咬的太過用力,而泛一陣青紫。
北堂肆凝視她片刻,繼而從僵硬中再次將衣服給她披上,“你會生病的!”
“我說走開!”
琳子徒然咬緊牙關,猛的一把推開他的大手。
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的一滴滴落下,視線瞬間迷濛一片,冰寒卻擋不住她話語中的鋒利,“你的衣服上有那此令人噁心的香水味,不好意思,我有些過敏,聞不得!”
“對不起……”
北堂肆驀然背脊一僵,雙手垂在身側,竟然能緊握成拳的力氣也沒有。
好一會,他才從冷空氣中尋到自己一絲的呼吸。
“你是在等我嗎?”
“我等你做什麼?”
“那你怎麼不回家?”
“我回不回家與你無關,我願意在這裡坐著,不代表我是在等你!”
女人就是如此,受傷的時候,總會用這樣驕傲的姿態來掩飾自己的狼狽不堪。
事實上,琳子也不例外。
“肆少爺,我不是你,會爲了自己的目標而自欺欺人,說一些做一些讓別人誤會的事情!我不會,我在這裡不可能是爲了你,也請你不要說那種會讓自己誤會的話,你是我的誰?與我何干?”
“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
“呵!”
這一聲笑,硬生生的誘發了琳子心底最初的憤怒與痛苦。
冰冷的僞裝,再也掩飾不下去。
“北堂肆,你這個王八蛋!你騙我,你知不知道你騙了我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殘忍,你身邊有這麼多的女人,爲什麼要選擇欺騙我?我說過你不要傷害我,我說過要聽你真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