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但是眼下她沒有任何煉體功法,那個該死的沈子期爲(wèi)了懲罰她,暫時不會讓她從血池中起來,雖然她一直試著說服自己這是在煉體,可是那冰冷的感覺,即使再怎麼假裝溫暖,再讓怎麼讓自己麻木,可是那痛覺卻不是作假,反而這種身體將要融化的感覺,就如同渾身上下都爬滿了螞蟻,它們一口一口,慢慢的將你吞噬殆盡!
沒有辦法,墨雪索性按照《混沌素女訣》修煉了起來,她從煉氣期的功法開始練起,本來是看能不能練出什麼氣感出來,卻沒想到真的有用,她覺得這血河之中,好似有什麼東西,流到了她的身體之中!
這《混沌素女訣》竟然是一部法體雙修之法,墨雪的心中狂喜,可能是之前沒有找到可以觸發(fā)這功法的環(huán)境,這功法的另一個體修之法竟然一直沒有顯現(xiàn)出來,如今則終於是顯現(xiàn)出來了。
此刻這法力雖然給墨雪帶來的仍舊是痛苦,但是這痛苦與之前又不同了,這痛苦中有的不是毀滅,而是破繭成蝶、是涅盤重生,因而處在這血海之中的墨雪雖然因爲(wèi)痛苦依舊戰(zhàn)慄,但是她的內(nèi)心深處著實是痛並快樂著的。
但是她這種表情看在沈子期的眼中,則是痛苦無比,於是附在沈子期身上的野鬼開心的大笑了起來,道:“哈哈,知道錯了嗎?你向我認(rèn)錯的話,我就放過你!”
“呵呵,讓我給你認(rèn)錯,不可能!”墨雪強(qiáng)硬的說道,天知道她此刻正恨不得在這這血池之中多呆一會呢。
可惜這沈子期也不是一個傻的,就算是他再傻,他也不想這般一直懲罰墨雪,畢竟此次他來這裡是有目的的,雖然他可以等那麼一會,可是等了許久的他卻是也不想再等太久。
他終究是妥協(xié)了,他伸手一揮,又是一道妖風(fēng)颳過,墨雪便給他從血河裡面給拉了出來。
沈子期伸出手一吸,墨雪就來到了他面前,他狠狠的掐住墨雪的脖子,說了一句:“好吧,你贏了!”
“咳咳!”被人掐住脖子的感受自然是不好受的,待到他放開她的時候,墨雪才狠狠的咳嗽出聲來。
“你這姑娘怎麼這麼不乖,非要我同你玩耍一番,你才能乖乖的聽我說話。”沈子期笑笑說道:“我要你做的又不是難事,不過是幫我把這石棺的蓋子打開罷了。”
“既然是一件這樣簡單的事情,你自己做不就行了,爲(wèi)什麼一定要我?”墨雪奇怪的問道。
“因爲(wèi)我打不開它。”出乎意料的是,沈子期誠實的回答了墨雪的問題。
“既然連你都打不開它,憑什麼你認(rèn)爲(wèi)我能夠完成?”墨雪嗤笑一聲說道。
“所以我只是嘗試一下罷了,畢竟這裡除了你我之外,並沒有第二個人了。”沈子期攤攤手,說道。
“呵呵,若是我打不開它呢?”墨雪再次問道。
“打不開麼,那你自然是隻有死了,我將會親自把身上的骨頭一寸寸的捏碎,把你折磨致死,然後再把你扔到這血河之中。”沈子期看著墨雪認(rèn)真的說道,他的眼神讓墨雪毫不懷疑他真的能夠做到他說的這些,畢竟現(xiàn)在的沈道友身體裡面住的可是一個不知名的厲鬼。
“那我既然就要死了,我能夠問你一個問題麼?”墨雪問道。
“別說這樣的喪氣話,萬一你能夠打開這個石棺呢?這樣的話,你還不用死。”沈子期笑著說道。
“我覺得就算我打開了石棺,我可能也會被你殺人滅口。”墨雪也同樣笑著對沈子期說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還有什麼好問的?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知道這麼多,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只是不希望做一個糊塗鬼。”
“哦,既然這樣,那你問吧,本尊就大方的爲(wèi)你解答一次。”沈子期笑著說道。
“我只是好奇,你之前不是已經(jīng)被那血水給消融了嗎?怎麼會又活過來?”墨雪問道,這個問題確實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明明之前沈子期拿著血蓮?fù)隹谧撸f可以對抗那些血水,可是最後的結(jié)果卻是他又被逼了回來,而且還被血水消融。
“本尊的神通廣大豈是你能夠想象的,這沈子期的軀體消融在血水中,實際上正是來到本尊的懷抱,好爲(wèi)本尊所用啊。”
“莫非你纔是那裡真正的怨靈?而之前附身在沈子期身上的不過是……”墨雪突然有了一個這樣大膽的猜測,她猜測之前附身沈子期的跟現(xiàn)在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同一個鬼魂。
“你猜的沒錯,之前附身於這具軀體的確實不是本尊,卻是之前藏身於那血地中的一個小輩,這次竟然妄圖附在一個修士的身上,然後逃離本尊的掌控,本來他若是自己同你一起逃命,不妄圖同本尊對抗的話,或許他還真的就成功了,他錯就錯在他太貪心。”
沈子期又是發(fā)出了一聲嗤笑,然後對著墨雪問道:“你的問題,我可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你了,你可不要甩什麼花樣,乖乖的給本尊開館吧。”
“我還有一個問題!”墨雪有些怯生生的說道。
“說!”沈子期有些不耐煩的吐出一個字。
“唉,算了,問了你肯定也不會告訴我的!”墨雪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問了,乖乖的給我開館吧,我已經(jīng)等了很久,不想再等了。”沈子期說道,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迷醉之色。
墨雪聽了沈子期的話後,她慢慢的走到了石棺的旁邊,手再次覆在了石棺的蓋上面,卻是一邊在上面摩挲著,一邊想象這脫身之法。
“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不管是什麼主意,對我來說都是無效的,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吧!”
見到墨雪遲疑停頓,沈子期冷笑一聲,催促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嘛,否則開館之時,就是我死之時,我無論如何都甘心啊。”墨雪十分誠實的說道:“不如我們先來商量一下,待會你該怎麼處置我如何?”
“嗬嗬,嗬嗬嗬……”沈子期又從喉嚨裡面發(fā)出這種滲人的笑聲,聽起來一點(diǎn)都不正常,但是接下來他卻是十分正常的警告墨雪:“如果你再拖延時間的話,我真的會把你的骨頭一寸一寸的捏碎的。”
“好了,好了,我只是希望我打開這個石棺之後,你能夠給我一種體面的死法,爲(wèi)了不髒了你的手,你就把我扔在這血河裡面自身自滅如何?”
“嗬嗬,這個可以考慮。”沈子期說著,用眼神示意墨雪爲(wèi)他開館。
墨雪想了很久,也著實想不出什麼脫身之法,眼下也只能把這石棺打開之後再說了,或許還會有什麼轉(zhuǎn)機(jī)。
她本以爲(wèi)連沈子期也不能把這個石棺推開,定是要很大的力氣,卻沒有想到,她用力一推之下,整個石棺都被她給推開了。
石棺裡面的情景顯示了出來,不過一瞥,墨雪立馬就瞪大了眼……
“嗬嗬嗬……”沈子期看到石棺被墨雪推開了,顯得十分的高興,他仰天大笑了起來,手一揮就把墨雪掀到了一邊,而自己則是來到了這個石棺面前。
只見這石棺裡面躺著一具女屍,幾萬年過去了,這具女屍還恍若是剛剛下葬一般,不,應(yīng)該是說,她不是死了,而是躺在這石棺裡面休息,因爲(wèi)這個解釋與這她如今的狀態(tài)更適合一點(diǎn)。
她穿著淡金色的衣服,上面繡著金線,衣襟處繡著繁複的花紋,看起來十分的華麗,她頭上戴著金色的頭飾,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zhì)製成,兩旁的穗子從頭頂一直垂到胸前。她容貌超凡脫俗,有一種讓人無法形容的美,此刻,出現(xiàn)在沈子期面前的女屍,她吹彈可破的皮膚甚至還微微的泛著紅。
但是沈子期的目的顯然不是這個,他把眼神聚集到了女屍恬靜的搭在胸前的雙手,此刻,在她雙手的中央,有一顆灰濛濛的石珠,這石珠乍一看很是普通平凡,但是再細(xì)看,就能石珠裡面風(fēng)雲(yún)變幻,好似裝著另一方小天地一般。
“嗬嗬嗬,山河珠是我的了!”沈子期又是忍不住的開心大笑了起來,墨雪只聽見他這般說了一句,就要伸手去拿石棺裡面拿她之前見過的那顆石珠。
墨雪跌跌撞撞的扶著旁邊的一根石珠站起身來,就看到沈子期從石棺裡面拿出那顆石珠,然後透著這地宮裡面微弱的光,沉醉的看著。
接下來他朝墨雪嘿嘿的笑了兩聲,就把石珠拋起來,然後仰頭張嘴,看樣子是打算把它吞到腹中去。
墨雪看的心中一驚,整個龐大無比的地宮、暮歌、屍林,還有旱魃,已經(jīng)無處不在的不知名的禁制。這人費(fèi)了這麼大的功夫,這山河珠定是一個了不得寶貝,可是如今真的被這個不知名的邪魔給得手了,不知道他以後出去會不會又是修真界的一大害,只是可惜,這些都與自己無關(guān)了,她篤定她今天難以活命。
不過坐以待斃不是她的作風(fēng),墨雪退後了一步,打算潛伏到這血河中,看能不能逃離這邪魔的窺視,獲得一線生機(jī)。
可是她想的太多了,就在那石珠拋到最頂點(diǎn),將要落下來的那一刻,石棺裡面突然伸出了一隻玉手,它五指攤開,那石珠就自動的回到了她的手上。
緊接著一個女子從石棺裡面坐起身來,她看著面前的沈子期,微微的踏出一步,那沈子期的身子就不由的傾倒,被她一步踩到了身上,她踩著沈子期的胸口,冷冷的道:“你是誰,竟敢肖想本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