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古樓天右手邊的則是一些族裡面的長老,此刻他們看著對面的美貌婦人跟少女,正言笑晏晏的說些什麼。
“嗯,令侄女的確是十分的漂亮聰慧,這事兒,還是等到古硯自己來了再說吧。”古樓天看著對面的美貌婦人點點頭,說道。
美貌婦人也點點頭,在她的眼中她的侄女無論是修爲(wèi)、天資還是姿色都是一等一的好,同古族的這個天才剛好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饒是這個古族的天才有多麼的不近女色,她就不信了,見到她侄女之後,他能夠不動心。
縱然是錚錚鐵骨,見到她的侄女之後,也一定會乖乖的變成繞指柔腸。
事實上,這個美貌的婦人的確能夠有這個信心,因爲(wèi)她側(cè)邊的這個少女實在是長得太美了,再見慣了美女的修真者,她仍舊是鶴立雞羣,是這修真界中難得的一朵仙葩。
“回族長,少主到了。”一個古族弟子上前回到。
“讓他進(jìn)來?!惫艠翘旆愿赖?,然後就繼續(xù)端坐在上座,繼續(xù)的保持沉默。
他不是一個很擅長表達(dá)自己的人,他是古硯的父親,自然也跟古硯是一種人,他們都不喜歡說話,特別是端著的樣子,著實讓人心慌。
古硯一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古樓天端坐在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古硯壓根就是不理會這些的,若說是比誰更能端著,更面無表情的話,那古硯在滄海之心,是無人能出其右了。
墨雪也跟在古硯的身後,行了一個禮,她沒有說話,穿著白色的衣服打扮的也很低調(diào)。就這樣吧,她只是過來打個醬油,巴不得在場的人全部都沒有注意到她。
事實也正合她心意,在場的人雖然把目光灑在她的身上,不過看到她的修爲(wèi)不過是金丹初期之後,就再沒有人理會她了。
“到一旁坐下吧?!惫艠翘鞂χ懦幍恼f道。
“是,父親。”古硯點點頭,然後走到一旁古樓天的右邊,挨著那些長老坐下,這才道:“不知道父親找我,可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難道就不能找你了嗎?”古樓天聽到古硯的話語,以及他那冷冷的語氣,不知道爲(wèi)什心中就多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當(dāng)然可以,不過沒有事情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找我,您兒子忙著修煉,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您?!?
古硯這話,雖然是說的淡淡的,但是卻是氣的古樓天額頭上的青筋亂跳,他此刻覺得自己很生氣,他強(qiáng)制的壓制住自己的怒氣,附在座位扶手上的手卻不禁捏得有些緊了起來,這個小子,爲(wèi)何屢屢看到他都是這樣的語氣!
墨雪站在古硯的身後,她低下頭,實在是沒有想到,古硯竟然還有如此叛逆的一面,他想要勸勸古硯對他父親好好說話,畢竟他父親相對於他來說,也算是壽元無多,可是想到古樓天對古硯採取的那種放養(yǎng)式的教育方式,她還是閉上了嘴。
他既然選擇了做一個嚴(yán)父,就應(yīng)該要承受兒子對他的這種態(tài)度,最重要的是墨雪不知道他這些年以來,可曾有一瞬間的溫情給古硯,若是他的愛是能夠看得到的,古硯也不會變的這般冷漠到?jīng)]有表情,記得那時候他還是很愛笑的呢。
你這個逆子,你氣死我!儘管古樓天想氣憤的說一句這樣的話,但是話到嘴邊,他的表情卻變得平緩了起來,他淡淡的說道:“你放心,沒有事情,我是不會找你的?!?
“哦,既然如此,那還請父親直說吧?!惫懦幰驳恼f道。
“今天叫你來,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下你的終生大事的。”古樓天嚴(yán)肅的說道。
看到自己這在他面前總是面無表情的兒子,不由的從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力感,他知道這件事情是他造成的,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做,若是他對他溫情脈脈的話,那還有誰對他嚴(yán)厲呢?
等到他千年以後,若是他不能成長爲(wèi)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若是他不能夠擔(dān)起整個古族榮辱興衰的重?fù)?dān),那又該怎麼辦?到那個時候,他相信溫情,恐怕就會被他的這些兄弟們千刀萬剮。
聽到古樓天的話後,古硯並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甚至連問都沒有問。
古樓天本來以爲(wèi)這古硯聽到自己的話後至少也會問一問,可誰知道這古硯這廝就是面無表情,聽到他的話後,連吭都不吭一聲,因而他只能只顧著的說下一句,開門見山的說道:
“古硯,你看到你對面那位姑娘了吧,她叫霓裳,是安晴島島主的安晴夫人的侄女,人品、相貌、品德都是一等一的好,我欲爲(wèi)你下聘,你娶她爲(wèi)妻沒問題吧?”
“我能有什麼問題?”古硯淡淡的說道。
聽到古硯的話後,古樓天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孩子他了解,他不是這麼容易妥協(xié)的人,所以他決定趁熱打鐵的把這事定下來,於是他直起身子向前微傾,道:“那你這話的意思就是沒有問題了?”
“我不娶?!惫懦幍耐鲁鲞@兩個字,我沒有問題的意思就是我不娶。
“你不想娶?”聽到古硯這話,古樓天皺起了眉頭,道:“你憑什麼不想娶?”
“不,父親你弄錯了,我不是不想娶,我是不娶。”古硯再次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這話聽在了墨雪的兒子,卻是百般不是滋味,古硯他應(yīng)該是想要得到他父親的愛的,否則的話,他不會這般的說話,他這人一向是簡介,可是他這話卻是有惹怒他父親的嫌疑,只是可惜的是,他的父親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能理解他。
“你不娶,霓裳姑娘有哪點不好,你爲(wèi)什麼不娶她?”古樓天壓抑住自己的怒氣,冷冷的說道。
“你不是說你是要來找我商量的嗎?這商量的結(jié)果就是我不願意,還有什麼問題嗎?”古硯淡淡的說道:“難不成,父親大人你不是來找我商量的,而是你想要獨斷專行?”
古硯說這話的時候仍舊是淡淡的,若是他帶上一點冷冷的表情,或許還能讓人覺得他在重視,可是他用這樣冷淡的聲音說去,聽在古樓天的耳中,十分的不是滋味。
就是不知道對面的那位姑娘是怎麼樣想的了,墨雪實在是沒有想到她只不過就是沒有地方去了,就陪這古硯進(jìn)來一趟,竟然就能夠聽到一件這樣的大事。
她偷偷的看了對面那女修一眼,那女修也低著頭,她看不清楚,但是隻是看到一個尖尖的下巴,白皙的脖頸,就能夠想象那是一個怎樣美的女人。
古硯這也是太傻了,竟然有豔福不享,嗯,真是的!墨雪如此想到,當(dāng)然她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剛剛聽到古硯說不娶那個女修時,心中升起的那一點莫名其妙的喜悅。
“既然你硬是要如此說的話,那你就當(dāng)我獨斷專行了吧。”古樓天淡淡的說道:“我們高階修士向來是難以生育,我不知道我這千年之內(nèi)還能不能抱上你的孩子。”
“你平日裡一向是不聽我的話,每日裡也是朝不保夕,若是你生了一個孩子,你日後是死是活,那就是不關(guān)我的事了。”
“我從前讓你找一個雙修道侶,你說你的功法原因,要保持純陽之體,可是如今你已經(jīng)結(jié)成金丹,這一點想必是再沒有問題了吧?”
聽完古樓天的話後,墨雪的心中又嘀咕了起來,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逼婚?好吧,可憐的古硯,都不能夠自己找一個可心的人。墨雪的心有一瞬間的酸澀起來,娶了雙修道侶之後,日後自己再同他在一起的話,想必就更加要避諱許多了吧,不過這樣也好,也算是他有了一個好的歸宿。
“是沒有問題了,不過我不願意娶她,我想要日後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惫懦幍恼f道:“而不是像父親您一樣做一個懦夫、做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娶了一個凡人女子,卻又是不敢承認(rèn)!”
“你說什麼?你這個逆子!”古硯這後面一句話瞬間就把古樓天給惹毛了,他生氣的一拍椅子上的扶手,很想就這樣衝下去刷刷的扇他兩巴掌。
他明明知道這事是自己心中一輩子的痛,可是他就是要過來挑釁自己,而且不把自己惹毛,他誓不罷休,偏偏他還總是一副這樣無辜淡然的樣子。
古樓天站了起來,甚至伸出了手,但是在墨雪以爲(wèi)他要打古硯的時候,他又有些頹廢的坐了下來,他知道他再一次的要上這古硯的當(dāng)了。他每次都以爲(wèi)一這樣說,自己就會乖乖的就範(fàn)對吧,不會,這次絕不,他沒有做錯!他只是想要給自己留一個後人,這樣萬一古硯出了什麼事,也不至於他手中再無其它籌碼可走!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讓你娶霓裳!”古樓天恨恨的說道:“你若是不娶她的話,你就給我……”
後面的滾出古家之類的話,古樓天怎麼都說不出來,他知道他這個兒子跟別人不同,他這個兒子,甚至是恨不得滾出古家的,他根本就不想成爲(wèi)古家的孩子,不想成爲(wèi)他古樓天的兒子!
“我就給你怎麼樣?就給你滾出古家嗎?”古硯無所謂的說道。
“你給我一個不娶她的理由?!弊钺峁艠翘爝€是妥協(xié)了,他看著古硯說道:“給我一個理由,一個真正的理由!”
“別說你要一心向道之類的話,找一個雙修伴侶,這耽誤不了你的那顆向道之心。”古樓天看著古硯張嘴,就知道古硯要說些什麼了,他把古硯要說的話,首先給截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