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宋子武忍不住冷笑道:“想不到,他竟然真這麼對我。”
紫韻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明白就好。”
聽聞此言,宋子武不由道:“不知你們在景田幫位列何職,不知可否爲(wèi)我引見,你們的主子,”
紫韻好笑的道:“你要見他,爲(wèi)什麼?!?
宋子武聞言方道:“我只是相與她聊聊,看其所作之事,便知他是個有成算的,只怕已有吞併都城之心,只是戰(zhàn)爭起來,受苦的終是百姓,所以我想請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紫韻一笑,“我想你對我們的主子只怕有所誤解,她這麼做,完全是防備你們先動手,傷了這化外之城的百姓,甚至我可以這麼說,只要你們不要派人來攻打化外之城,她可以保證,永遠(yuǎn)不先開啓戰(zhàn)爭?!?
“此事當(dāng)真?!?
“自然,”說到這裡,紫韻不由笑道:“不過這樣一來,只怕非得你接位了,不然皇位落到別人的手裡,只怕抵擋不住將這裡據(jù)爲(wèi)己有的誘惑呢。”
“仁兄對我好像很有信心,難道就不怕我也抵擋不住誘惑嗎?!?
紫韻笑了笑,“不瞞你說,我這人自認(rèn)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若你一直有此初心,我相信這場戰(zhàn)爭是可以避免的。”
宋子武聞言一笑,“多謝仁兄,這麼看得起我。只是我對自己都沒有如此的信心呢。”
紫韻笑了笑,“有些時候,人得對自己有點(diǎn)信心,方纔能辦成大事。”
“受教了?!彼巫游鋺?yīng)了一聲,“只是常言道,過路拜神,既然我們來到這裡,不見見這個奇女子,也枉來化外之地這一遭了。請兩位代爲(wèi)引見,有些事我想和她單獨(dú)談?wù)??!?
紫韻還未開口,楊意便先冷笑道:“我們主子一向不見外人,只怕這次你是見不到了?!?
宋子武聞言,不由好笑道:“仁兄,我真沒有惡意,而且,說什麼不見外人這話,實(shí)在太沒有說服力了,不說別人起碼我大哥就見到過。”
聞聽此言,楊意一愣過後,便忍不住笑了出來,“仁兄,其他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令兄是絕無可能見過我家主子的?!?
劉霖眉頭一皺,“兩位若不願意直說便是,何必與我們說謊,若不是見過,大皇子何以將她的容貌畫的這麼清楚?!?
輕“哦”了一聲,楊意笑道:“這麼說,你身上帶著我們主子的畫像了,不如拿出來,也好讓我們證實(shí)一下,是不是我們主子本人,其實(shí)不用看,我們也知道,絕不可能是我們主子的?!?
劉霖聞言,將視線移到了外甥的身上,見其點(diǎn)頭,劉霖便將懷中的畫像拿了出來。
楊意將畫像打了開來,見其果然如自己所料,當(dāng)下便笑道:“我就說了,絕不會是我們主子了,你若不信,隨便將這畫像拿到楚家就知道了,這是楚家家主的心上人,原是低賤出身,被楚天歌帶了回去,將楚天歌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幾次和我們主子作對,如今兩人都不見了,外面前段時間還傳是我們主子動的手呢?!?
說到這裡,楊意又補(bǔ)充道:“哦對了,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你那個好大哥,還因爲(wèi)調(diào)戲人家,被毒打了一頓,楚家還放話說,絕不準(zhǔn)出現(xiàn)在楚家經(jīng)營的地方呢。”
宋子武的臉色當(dāng)下尷尬的要死,將視線移向了劉霖,只見劉霖都滿臉驚奇的道:“沒想到大皇子是這樣的?!?
宋子武輕咳一聲,站起身道:“既然你們的主子不想見我,那我也不強(qiáng)求了,不知兩位兄臺有沒有時間,不瞞你說,我那個皇兄既然下了第一次手,難免不會再下第二次,所以我想在化外之地這段時間,請你們保護(hù)我的安全,不知道可否?!?
紫韻不等楊意開口,便率先一步道:“當(dāng)然可以,不過這期間的費(fèi)用就要麻煩你們了。”
聽聞此言,宋子武不由愣住了,不爲(wèi)別的,只因?qū)嵲跊]想過,紫韻二人竟然提起一個這麼俗氣的要求,還是劉霖在旁邊推了一把,這才道:“自然沒問題,兩位不管要多少,子武都沒有二話?!?
聞聽此言,紫韻笑了笑,十分大度道:“僱傭金就不用了,吃住都管就好?!?
宋子武點(diǎn)了點(diǎn)頭的,當(dāng)下便應(yīng)了下來,又忙讓劉霖收出了一間屋子出來,給兩人住著。
這一進(jìn)去,尷尬膽兒是楊意了,眼神四處亂轉(zhuǎn),就是不敢和紫韻接觸,小白見狀,沒好氣的道;“你想你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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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紫韻盤膝坐下,小白化出本體,直接將屋子一分爲(wèi)二,方纔言道:“別跨界啊,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一口吞了你?!?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紫韻忙施了法,掩住了小白的身形,下一秒,便有一個侍者敲門道;“兩位公子,我們爺讓我給二位送來要用的東西?!?
楊意應(yīng)了一聲,將人讓了進(jìn)來,見是平常的用品,以及換洗的衣物,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手遞出一塊銀子道:“賞你了。”
來人哭喪著臉,忙退後一步道:“可不敢,我要是收下了,劉大人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聞聽此言,紫韻開口道;“楊意,收起來吧,別讓人家爲(wèi)難,他可不是店小二?!?
楊意聞言,也沒有強(qiáng)求,將銀子收了起來,示意對方可以走了,並且明確表示,今天也不用派人來了。
看著對方一臉糾結(jié)的退了出去,楊意方纔道:“紫韻,我怎麼看你的意思,想要扶著這宋子武上位,他有什麼特別嗎。”
“特別的蠢算嗎。”
楊意一臉懵逼的望著紫韻。
紫韻這才解釋道:“也許你不信,可這個宋子武可真是乾淨(jìng)的很,渾身半點(diǎn)污穢沒有,這就說明,他沒有害過人,身上有些因果線也是別人轉(zhuǎn)嫁到他身上的,例如那個劉妃?!?
聞聽此言,楊意不由道:“那又如何?!?
“能在皇宮中那樣的地方,活成這個樣子,可不是十分難得嗎,更何況我看過了,現(xiàn)在的他是真正的公子如玉,心中有底線,若由他當(dāng)上皇帝,想來,百姓的日子也能好過些。戰(zhàn)爭也能避免吧。”
聽完這些,楊意不由露出一抹笑容道:“紫韻,你心中有大愛?!?
沒好氣的撇了楊意一眼,紫韻扭身躺在了牀上,楊意想要上前,卻被小白用力的給扇到了一邊。
站起身來,就勢往地上一躺,狠狠的給了小白幾個飛眼,心中暗道,以後有機(jī)會,一定要好好修理小白一番。
另一邊給紫韻等送換洗衣物的侍從回到了宋子武身邊,劉霖便先忍不住道:“將你見到他們之後的事情,事無鉅細(xì)的都講一遍,不許有意思遺漏,快點(diǎn)?!?
那人不敢怠慢,忙一步一步的講了個清楚。聞言,劉霖不由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其中一個還拿銀子賞你。”
侍從聞言,忙道:“劉大人,可我沒要,真的一個都沒拿?!?
劉霖?fù)]了揮手,“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侍從如蒙大赦,趕忙退了出去。
宋子武方纔言道:“舅舅,你說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劉霖聞言,嘆息道:“不論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但衝著他能將你點(diǎn)醒這一條,我都從心裡感激他們,只希望他們是友非敵,若不然,憑他們的身手,正要對我們下手,只怕咱們是在劫難逃?!?
“可舅舅,你現(xiàn)在終於相信,昨天是他們出手相救了?!?
“我只是將最壞的結(jié)果估算出來罷了,子武,不管怎麼樣,接下來咱們更要小心了,另外,今天抓到那些刺客,你計(jì)劃怎麼辦?!?
宋子武搖了搖頭,方纔道:“舅舅,我現(xiàn)在腦子裡亂的很,實(shí)在想不出來,不如你幫我處置了?!?
劉霖倒是沒有反駁,“既然如此,你就交給我了,你先歇息吧?!?
見劉霖往外走,宋子武不由問道:“舅舅,你這是去哪?!?
“這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得找,今天那兩人幫忙,昨日你就沒休息好,今天好好補(bǔ)眠,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放心,舅舅會給你處理好的?!?
望著劉霖消失的背影,宋子武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以爲(wèi)是了。想到這裡宋子武這纔想道,楊意二人說了不要再去打擾,只是望著舅舅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樣子,並未開口將人叫住。
另一邊,劉霖敲了敲門,楊意與紫韻便都坐了起來,楊意出聲道:“誰呀?”
劉霖忙在門外道:“二位,老夫有事相與二位相商。”
楊意望了紫韻一眼,見其已經(jīng)翻身站起,點(diǎn)了點(diǎn)頭,楊意這才上前將們打了開來,退了一步,示意對方進(jìn)屋來,紫韻左手一指,示意劉霖坐下來後,方纔問道:“不知,找我們所爲(wèi)何事?”
劉霖拱了拱手,方纔言道:“說了這麼久的話,竟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楊意聞言,先開口道:“我姓楊,她姓王,你看著稱呼便是。”
劉霖聞言,再次拱手道:“楊公子,王公子,在下劉霖,若二位不嫌棄,喊一聲叔父也使得?!?
聞聽此言,楊意心中暗道:“好大的臉,竟想讓我稱一聲叔父,也不怕折壽?!泵嫔蠀s是笑道:“不知劉大人前來,所謂何事?”
劉霖手指在桌上劃了幾下,方纔言道:“我來一嗎,是爲(wèi)了,謝謝二位昨日的救命之恩嗎,這二嗎,就是與二位商量一番,想借一些人,將這些刺客,押進(jìn)都城,交給萬歲爺處置。”
紫韻聞言一笑,卻沒有應(yīng)下,而是轉(zhuǎn)而說起道:“借人恐怕是不行,都城如今對景田幫是什麼態(tài)度,想來,你也知道,我們派往都城的人都受了不明原因的攻擊,若我們真的派人過去,只怕是將他們送入絕路,所以,這個提議,恕我們不能接受了,劉大人也不想因爲(wèi)這件事,雙方引起無謂的爭鬥吧?!?
劉霖當(dāng)下被堵了個徹底,尷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是紫韻見狀,不由幫著出了個主意道:“不過若是劉大人放心的話,這些人我們倒是可以代爲(wèi)看管,保準(zhǔn)沒事,這段時間,劉大人可以去信,將自己的親信喊來,將人押回都城,豈不是更方便些。”
聞聽此言,劉霖一想,確實(shí)這樣更穩(wěn)妥些,不由笑道:“倒是我莽撞了,那就麻煩二位了,不知兩位的人什麼時候會來?!?
紫韻聞言一笑,“什麼人?!?
“代位看管的人啊,剛剛王公子不是還說,可以幫我們代位看管嗎?!?
話音落下,劉霖便見紫韻將一個瓷瓶放在了桌子上,有些疑惑的問道:“王公子這個是。”
“哦,沒什麼不過是我閒著無聊,做出來的麻藥罷了,用了這個,腦子雖然清楚,但是渾身無力,自己根本是無法尋死的?!?
“這,”
就劉霖左右爲(wèi)難,紫韻忍不住好笑的道:“怎麼,你的目的不就是怕他們死了,沒人指正宋子文嗎。”
輕嘆口氣,劉霖嘆了口氣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紀(jì)就將萬事看的這麼透徹,若子武有你的一半,我們劉家和他的母妃也算有了依靠了?!?
紫韻聞言,不由笑道:“劉大人,想見便是有緣,不如我送你個建議如何?!?
劉霖臉上頓時有了變化,略帶著幾分興奮道:“願聞其詳?!?
“以後但凡有事,不妨將你侄兒推在前頭,多經(jīng)些事,劉大人也不用有如此感慨了?!币妱⒘貪M臉尷尬,紫韻,又忙補(bǔ)充道:“哦,對了,便是他吃了虧,你們也不要管,俗話說的好,不吃一塹不長一智,虧吃的多了,腦子自然也就好使了?!?
劉霖尷尬的笑了兩聲,方纔言道:“姑娘的話,我記下了,以後有機(jī)會的話,自然會照著姑娘的話試試的,時間也不早了,我便先告辭了?!闭f罷,將瓷瓶拿起,便匆匆出了屋子。
楊意不由笑道:“這劉家還真慣著這個二皇子?!?
紫韻聞言,嗤笑一聲,“當(dāng)然慣啊,若不然,他們怎麼能挾天子以令諸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