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青鸞有些迫不及待。

當然，顧依凡也能理解。數千年過去了，青鸞還將九淵奉爲尊上，單就這份兒忠誠，這點急切還算青鸞尚有理智。

沒有讓青鸞銀千久等，顧依凡意念一動，好在這兩妖也知道，在察覺到被精神鎖定之時，兩妖並沒有抵抗，只是眨眼間，兩妖就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

鳥語花香，極度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就見一道紫色的身影，佇立在半空中。

“尊上！”

兩妖立刻下跪，那虔誠的表情，差點喜極而泣。當初顧依凡看見九淵的靈魂體時，還是因爲九淵特地給她開了天眼。如今兩妖卻能在一進入空間就看見九淵，顧依凡心下明悟，這該是妖族間本來就有的特殊技能。何況，兩妖的修爲如此高，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起了吧，這麼久沒見，你們還是這般樣子。”九淵緬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到他的話，兩妖擡起頭，目光中的憧憬和敬佩，清晰可見。

“尊上，數個千年，您的風姿仍舊。”

“呵呵。”九淵輕笑，卻也沒有反駁。他畢竟是靈魂體，風姿猶存是肯定的。

“尊上，數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尊上可否告知？”對於九淵突然離開消失一事，別說青鸞，以她爲首的派系一直都很介懷。

“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九淵微微搖頭，對於以前的事情顯然不想再多談。稍微停頓，九淵繼續說道，“這一次小凡凡來到這裡，也是因爲機緣巧合。如果她沒有進來，我也不會知道你們居然還在這裡。”

這裡，本就是妖界。可九淵的話，分明是透露出他們還有其他可呆的地方。

顧依凡微微挑眉，彷彿是瞭解她心中的困惑，九淵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一直以爲妖界早就被毀掉，沒有想到，它還存在，只不過是被封印罷了。”

封印！

在九淵的認知中，能封印一個世界的人，當時的確有。且那個人，還是他的老對頭。不，也不能說是老對頭。那人的修爲，遠遠高出他。只是一個是妖界的王，一個是人界的王。

“尊上，自從你離開之後，我就感覺到世界正在被封印。我不知道是誰在施法，儘管我能感覺到，可卻找不到施法之人的方位。也就是瞬息間，我就感覺到我們的世界徹底被隔離了。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是被徹底封印起來了。直到兩千年前，有一批人類突然闖了進來，過後的事情顧依凡應該知曉了。”

“也就是說，五派是從兩千年前就開始分百年進入這裡的？”顧依凡的確知道過後的事情，可也是因爲知道，才覺得詫異。

兩千年前，這個時間真的很長啊！

而五派從那時候就已經進入了這裡探險採寶，當真有些心黑。

“是的，一開始還好。進來的人類都很本分老實，至少不貪心。可隨著隨時間的推移，每過一百年後再次進來的人，貪婪無恥，自相殘殺，卻把責任推卸在我們頭上。”說道這裡，青鸞格外氣憤，這裡本就是他們的地盤，這些人類不僅在他們地盤上大肆挖掘採摘，居然還把罪名推在他們身上，怎麼能叫人不憤怒？

“那麼，你們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的？”顧依凡隨口一問，這個問題知道與否，沒有多大的關係。

“大概是從他們進來的第十次吧。”雖然仍舊很氣憤，但語氣中的嘲諷和緬懷，異常明顯。

第十次，也就是一千年前。一直到三百年前，計劃徹底實施。那一次進來的人，沒有一個活著離開的！

“人類，就是貪婪成性！”銀千譏諷道，如果不是因爲貪婪，那些人又怎會丟了性命！

“呵呵，貪婪，可不僅僅是體現在人類身上的。銀蛟就是一個例子，一旦有了思想，不管是人類，還有妖魔，都想要得到更多。”而這種慾望，就是貪婪的體現。

顧依凡說完，淡淡的瞥了一眼銀千，恰時銀千也看向了顧依凡，而在觸及到顧依凡那冷然的眼神時，銀千的瞳孔微微一縮。

好犀利的眼神！

這個人類，果然是與衆不同的！

不過，越是與衆不同，越是出色，就對他們來說越有利！銀千暗自心驚的同時，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視線，卻不難看出，她對顧依凡，更加的恭敬了！

“小凡凡說得不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尊卑低賤之分，地位決定人，同樣的人也能決定地位。”而這些，都取決於那人的慾望和貪戀。

“好了，這些暫且不提。既然小凡凡決定了要去會會銀蛟，你們一定要全力支持和配合。不僅是因爲我在這個空間內，我希望你們能認真的把小凡凡當作盟友，甚至是朋友！”

“尊上，我們明白。”聞言，青鸞和銀千兩妖一起回答。

“那麼這一次行動，我希望你們能聽從我的安排。”顧依凡接過話，九淵既然能這樣說，顧依凡也不會覺得奇怪。倒是這兩妖的態度，讓她有些意外。

“當然，尊上相信的人，定是不凡之人。而且，我也看得出，顧依凡，你的確是個值得讓人信任的人。”

聽到青鸞這話，顧依凡微不可查的挑眉，什麼時候青鸞這麼信任她了？

“既然如此，就按照原計劃進行。”

“沒問題，我這就吩咐下去。”青鸞說著，正欲行動，卻猛然發現自己是跪著的，而尊上還佇立在半空，這裡是顧依凡的空間內！

“不急，晚上在行動。你們敘敘舊，我去修煉一會，到了晚上叫我。”顧依凡說完，便回了竹樓。

分隔這麼久，自然有很多話說。顧依凡也算識趣，給他們留了一個私人空間。

也許是銀千等人的修爲刺激了顧依凡，顧依凡剛打坐入定，就感覺一直卡著的瓶頸，似乎那層隔膜，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層膜梗在那裡，明明很薄，一捅就破，卻一直不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