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桑亞有些傻眼,就連一邊的暮雲(yún)也有些傻眼,她跟著小姐這麼長時間,小姐什麼樣的狀態(tài)她沒有見過,可是今天這種狀態(tài),還是讓她有些接受無能。
林瀾兒禁閉著眼睛,血液順著脖頸留下的感覺十分的清晰,還有那種疼痛的感覺,她覺得田蝶舞是真的會殺了她的,而這個時候她也開始懷疑桑亞真實的身份了。
“你先把她放開。”桑亞真的著急了,神情都十分的慌亂。
“你覺得我是在和你談條件嗎?”田蝶舞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桑亞一眼:“最好不要讓我亂分神,我一個不小心下手重了,就無力迴天了,你要是不說,我也沒有辦法,反正桑坦什麼情況,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桑亞表情更加糾結了:“我是婁月青月堂的人,也是瀾兒的父親。”
一句話所有的人都愣了,其中愣的最厲害的是林瀾兒,完全忘記了疼痛,愣愣的擡著頭,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她的眼神依然很迷茫。
而田蝶舞愣的匕首差點兒沒有拿好,她覺得桑亞可能隸屬其他組織,但是第二重身份讓她也吃驚不少。
“現(xiàn)在你可以放了瀾兒了吧。”桑亞表情十分冰冷。
在婁月知道青月堂的人,聽說青月堂都是忍不住膽寒一下,因爲那是冷血和殘忍的象徵,但是桑亞竟然在田蝶舞面前害怕了,他有顧忌了,有牽掛了。
“青月堂是什麼?”田蝶舞十分好奇的說。
婁月太子已經(jīng)被他們給抓住了,以後沒就交集顯然不可能,所以還是提前瞭解一下對手,也好有個準備。
桑亞已經(jīng)說了中心,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是什麼秘密了:“青月堂是婁月朝廷一個不爲人知的爪牙,明面上他們只是普通的人,也許的文臣也許是武將,也有可能是侍衛(wèi)或者路邊一個小商販,但是他們的另外一重身份,有皇上直接控制?!?
田蝶舞默然,看來有這樣組織的皇帝不是一個兩個:“你已經(jīng)在桑坦二十多年,難道婁月已經(jīng)控制桑坦了?”
桑亞搖頭:“我只能算半個青月堂的人,曾經(jīng)我們來桑坦執(zhí)行任務,我受了重傷,被人以爲已經(jīng)殉職,於是取消了我的存在,但是我被瀾兒的母親救下,保住了一條性命,當我回到婁月之後,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以爲我死了,而我被同僚陷害,家人也十分的落魄?!?
他說到這裡表情變的十分的冰冷,他的人生就是從那裡徹底轉變的,他甚至爲此後悔過加入了青月堂。
“我需要一個公道,需要讓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於是我重新回到了桑坦,我知道臥榻之側豈容別人酣睡,婁月和桑坦各種明爭暗鬥,要是我起到了砥柱的作用,到時候我就舉足輕重,可以爲我的家人討一個公道?!?
“我再回桑坦的時候,瀾兒的母親已經(jīng)嫁人了,我有些失落,誰知道又讓我遇到了她,當時我看起來十分的落魄,她以爲我生活困苦,於是把我收留到了林家?!?
“林銘非常喜歡她,甚至爲她建了一個蛇園,裡面有各種蛇,但是她就是不開心,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她喜歡的是我,爲此我躲著她,誰知道有一天她哭著找我,說讓我?guī)?,我當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林家和朝廷有很多聯(lián)繫,我可以依靠林家接近朝廷,於是拒絕了她?!?
“她爲此十分的絕望,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林銘不能行人事,後來她又找了我?guī)状危页鲮秷蠖骱退谝黄鹆?,誰知道那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間,一直到她有了身孕?!?
桑亞說到這裡微微的嘆息,也只有這段往事,能勾動他的情緒了。
“林銘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依然對她很好,要不然他們林家就要絕後,就算後來是一個女孩,林銘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讓我都生出愧疚了。”
“但是事情不是我想象的樣子,原來林銘知道這是他們林家最後的昌盛,他們林家樹大招風,他要的只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快樂的活到生命的盡頭?!?
桑亞說著表情竟然有些痛苦,當時他不止能救出林瀾兒,也能救出林瀾兒的母親,但是林瀾兒的母親卻選擇了和林銘一起死,那個時候,他甚至覺得她最喜歡是人是林銘,而不是自己。
而林銘最後那開心的笑,也像一把匕首一樣刺到他的心裡,卻讓他只能忍住,這個其中,好像所有的人都沒有錯,只是做的這些事情,不能被世人接受而已。
“所以,我纔是瀾兒的父親?!鄙喛粗粗譃憙骸?
林瀾兒愣在那裡了,她十分依賴桑亞,一直認爲他是自己的一個家奴,現(xiàn)在這個事實,讓她如何接受,還有自己的父母,記憶裡面是那麼幸福,難道一切都只是假象。
田蝶舞有些反應不過來了,看來到處都是故事啊,自己的故事和他們比起來,除了玄幻一點,其他真沒什麼新奇的。
“我可以死,但是你們一定不要傷害瀾兒。”桑亞很認真的說:“桑坦內亂,要不是以爲內使者的出現(xiàn),就已經(jīng)成爲定局,到時候婁月以支持戰(zhàn)王的名義直入,最後徹底拿下桑坦。”
田蝶舞愣了一會兒:“這就是婁月太子來桑坦的原因?”
“太子已經(jīng)來婁月了?”桑亞一臉難以置信的說。
田蝶舞看著他的表情:“今天先到這裡吧,要是我有什麼不明白的再來找你?!彼f著收起了匕首:“暮雲(yún),去把林小姐的脖子洗一下?!?
暮雲(yún)這才反應過來:“要不要叫周大夫?!?
“不用了,擦一下就好了。”田蝶舞摸著手裡的匕首。
那匕首側面有一個非常小的三棱,一面的凸起僅僅夠劃破肌膚,而匕首中空,那個人地方一用力,裡面的血液就能流出來,這是田蝶舞特質的一個道具,還挺好用。
之前田蝶舞瞞著所有的人,桑亞這個人可不是好糊弄的,要先糊弄過自己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