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著。而我也一樣。
那個幫我拿行李的少年,或許是生命中第一縷斜陽,也是帶著各種光芒的混合體。我只知道,他那兩顆笑起來尖尖的小虎牙,黑色皮膚,潮流的髮型,都沾滿了我喜歡的味道。
或許那是一個契機,顏兮幫我送信從而結識了他。也正是那次開始,導致了後來發(fā)生的一系列變故。
校運動會上,隱約他看向顏兮的目光,被我錯位以爲是在看身旁的我。或許這只是一種可憐又可悲的自我欺騙吧。
爲了試探,晚上出遊的時候,他的話語有意無意充斥著我不喜歡的感覺。檯球室裡,他環(huán)住顏兮瘦小的身體,那時我才錯以爲自己是多餘的那一個。
校運動會結束。囊中之物的第一名卻失之交臂,冷木熙和陸離辰,本是奪冠的不二人選。跟顏兮應該有關係吧。冷木熙和她同時從場上消失不見。之後便恍若路人。
那個桀驁不馴地,欺負她的壞蛋,竟然有兩天沒有來上課。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呢。
一路跟著顏兮,這才發(fā)現(xiàn)她尋找他的時候,也是那麼痛楚。
冷木熙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是抱著昏睡過去的顏兮的。身上有些淤青,他的臉色陰沉,看了看她,隨後只說了一句“照顧好她”,便不作停留再次離開。
顏兮,告訴我,你們之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陸離辰喜歡的那個人,原來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
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所有事情都參雜到了一起,包括我和她。
我從未想過會和她到這種情況。可是當關瀚宇的手邪魅地環(huán)上顏兮的肩,明知道不是她的錯,我卻盲目得依舊不受控制地對她發(fā)了火。
其實事情我早心知肚明不是嗎?我只是不願意去面對。直到她站在舞臺上,被所有人指責辱罵,顏兮,就算你覺得多餘,可我還是抱歉地站出來替你說話。
我恨自己那時爲了找到更好的發(fā)泄理由,而歇斯底里。即使,我明知關瀚宇所做的一切。
所有事情終於漸漸平息,只是老天似乎總是跟我們開玩笑。野炊被綁架,真兇是誰?
等醒來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迷茫地猜測這未知的恐懼……
尚風行篇
校長老頭硬把我弄進了那個什麼破學校,聽說還是省內(nèi)的重點高中,可我一點也不感興趣。他除了會把自己身上的東西強加給我,其他的什麼也不會。不然,他又怎麼會在我還小的時候,就把我?guī)У礁鞣N名流商會上“開拓眼界。我一點也不喜歡那些官方的應酬,那是很枯燥和浪費生命的活動。而我並不想就這樣揮霍掉自己的一生——在他的陰影之下,像玩偶一樣按照固定的路線走下去,直到生命終結。
進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有一個叫做杜凌雨的女人會時不時就來纏著,就像水草一樣,生生不息。我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居然可以做到這般不顧忌。並且我只覺得,越是這樣纏繞得緊,我就越是想要把她伸出來的藤蔓給扼殺剪斷。
在這個信息橫飛的時代,不可避免地,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身份,時而在人羣中間散播著一些虛虛實實的八卦……但我不喜歡這樣的恭維,身份,不能象徵著一切,比如自由。
可這些人,就像白癡一樣地自以爲是,讓我很不屑。
杜凌雨,其實長得不錯。但性格跟我不來電,那種千金大小姐,根本不是我的菜。
剛進校就聽到很多關於第一名的傳聞,當然這其中有真有假。比如說是一
個女生,長得很漂亮,很乖巧,並且有一個緋聞男友……然後又傳出照片事件……登山遇險……等等……這些就像一則則花邊新聞,從我的耳畔掠過,留下一道清影。可是當我聽到具體的名字時纔會徹底震驚。蘇顏兮。
那個有意思的人,居然是她,她就是第一名。
那個在圖書館跟我同時拿到一本書,對我愛理不理,最後還勸我“好自爲之“的女生。她的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jīng)定格在那一刻我的腦海裡。
所以,我開始不自主地關注起她的種種事件。聽起來是個很傻的女生,我卻在想起這些的時候,笑得很開心。
中午,看到她和一個女生站在路邊把玩著一個四四方方的音水晶手鍊,看起來很精緻。同時看得出來她很珍惜那個小小的物品,我忽然有些失落,也不知道爲什麼。
那個女生卻故意將它掉落在了水裡面,蘇顏兮一點也沒發(fā)覺,還安慰著那個女孩說沒關係。這樣的善良,讓我產(chǎn)生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傻傻的蘇顏兮,就兩次見面,讓足以我深深記住了你。
沒過多久,她的緋聞男友出現(xiàn)了。冷木熙……他一向是冰冷的存在。可是就連我也詫異,爲什麼他總是能各種時機跟蘇顏兮巧遇,難道是他刻意的麼?浩瀚幫的核心,司家的繼承人……這些不爲人知的身份被他遮掩都很好,如果不是自己身處在這條路上,大概我也不會認爲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有著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身份。
他走進,對著蘇顏兮笑。我看得出,那笑容是發(fā)自內(nèi)心。難道,他真的……
不容的我多想,他們好像天生就過不去,經(jīng)常發(fā)生各種摩擦……每次蘇顏兮都會氣鼓鼓地瞪著他,而冷木熙卻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她的傳言越來越多了,多到我暗自咂舌。
辯論賽上的歌聲,運動會上的生猛表現(xiàn)……這些消息就像一陣狂風侵襲著我的思緒,讓我莫名地想要把細節(jié)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是爲什麼?
那天,她和冷木熙在吃宵夜。他們又拌嘴了,我適時宜地出現(xiàn),插在他們中間。
兩個人被我故意分開後,冷木熙看起來有些不爽,我卻更想笑了。蘇顏兮依舊不明所以地用她那單細胞腦袋跟他鬥法,冷木熙離開的時候,和她的背影走在一起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得意而開心。
晚會上,女生們的尖叫我絲毫不放在眼裡。朝蘇顏兮望去的時候,她卻掉頭就走?難道是我的魅力不夠大嗎,這女生真夠特別。想想也是,連冷木熙那樣的都被她很好的忽視,何況是我這個外人呢?外人……默默叨唸著這兩個扎眼的字,我忽然開始咒罵老頭爲什麼沒有把我分到她們班。
那天表演還沒結束我就早早地回了家,老頭還是不同意把我換班。懶得聽他的教育經(jīng)了,不換就不換吧,我相信,只要有心,就一定不會空手而歸。而蘇顏兮,將是我爲之努力的目標。
可是沒想到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後來發(fā)生的事情。惡意嫉妒?太好笑了吧。蘇顏兮,她連明目張膽需要怎樣去對付別人都不懂得,又哪來的技巧去花這麼多心思陷害一個陌生人?這件事很蹊蹺,看來需要弄清楚真相才行。
我很擔心她,正是因爲善良,纔會被欺負。我忽然很懊惱這個女生的自我保護意識不夠強烈,如果她可以尖銳一些,那麼……那麼我纔會比較放心。可是我也知道,如果真像那樣的話,她就不是她了。
看到她在撿地上的書,我湊過去幫忙。她居然記得我的名字,讓我有一些小
小的滿足感。可是我仔細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被潑上去的水漬正肆意地貼著她的劉海往下淌……狼狽的她卻不動聲色地承受著這些,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爲什麼要這麼堅強……我多希望她可以哭一哭……她越是寧靜淡泊,我就越是覺得她的心在難過。
“我相信,那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不知道爲什麼,我說了一句不像是安慰的話。
她聽見後卻很驚訝地看著我,接下來只是問了一句我意料之外的話:“不怕被連累麼?“
連累。這兩個字在我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因爲我天生就是絕緣體,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沒人可以強迫我。同樣,對於我在意的,沒有人可以讓我去放棄關注。
只是她這種動物真的很稀有,無論身處多麼惡劣的環(huán)境,首先考慮的永遠都是別人。所以她忍受著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忍受著惡意的欺辱……結果是自己感冒。
蘇顏兮的噴嚏讓我不再發(fā)呆,脫下外套就給她套上,她處於本能地想要拒絕,我強行塞給她,心裡有些不高興。如果換做是冷木熙,她還會這樣嗎?
她輕聲說了再見,然後孤寂地走掉。我看著她的背影出了神,搖頭笑自己的傻,別人都這樣了……尚風行,你還要繼續(xù)厚臉皮下去嗎?
我剛轉身,卻忽然聽到“咚“地一聲,回頭是她轟然倒地的樣子。那一刻似乎是有什麼在我的世界倒塌了一般,留下深深的印記。
如果沒有我,那該怎麼辦。我很慶幸自己在那時多留了一會,否則,她會在昏迷的時候被別人怎樣對待還是未知數(shù)。可惡的愚蠢的人們,你們遲早會看清真相。
把她抱在懷裡的感覺很踏實,也很安逸。蘇顏兮,你就是個妖精,對我施了莫名其妙的法術。
我是有潔癖的,卻毫不猶豫地選擇把她帶回自己的寢室,這是誰也不曾得到過的殊榮。但那時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從不懂得怎樣照顧別人的我竟然自來熟地打來水爲她擦拭臉龐,清秀的面孔不帶任何雜質(zhì),憔悴得就像一張白紙。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宋安安……“這個名字並不陌生,那是她的死黨。即使在夢裡也不停地喊著這個名字,她依舊是這麼地善良。
不知道她遭遇的是什麼樣的對待,但是我很憤怒,那個幕後真兇………最好不要被我抓到。看著她皺起的眉毛,我伸手幫她舒展開。如果那天晚會我在場,會不會……情況是有所不同的呢。
守了她一夜,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了,蘇顏兮,真的讓我拿你沒辦法,就連再見也不說一聲嗎?就對我需要這麼地防備與疏離嗎?
她託人將衣服洗好後交給我,手裡的衣服傳來陣陣洗衣粉的清香,我卻莫名其妙地覺得……心裡堵了一塊石頭般。難道,蘇顏兮,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爲什麼,我要弄清楚,一定。
隔壁班就是她的教室,我很輕易地就堵住了她。那個時候我纔像是發(fā)燒的病人,竟然亂說胡話。但是也覺得那一刻的自己很勇敢,即使害怕聽到我不想要的答案,但我還是那樣做了。
蘇顏兮的神情有些飄渺虛無,看著前方呆呆地問:“什麼是喜歡?“難道是在考驗我?
我按照自己想要對她做的事說了回答,她卻好像全部都聽得懂。一字一句地迴應著我,那是委婉的拒絕。但是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跟在她的身旁,我相信,總有一天她一定會看得見我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