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進(jìn)行著。
酒樓裡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人們交談的聲音也不由得降了下來,將注意力投射到了這邊。
祝冉倔強(qiáng)地和這陌生人對視,她已經(jīng)後悔起初的一時興起了,然而現(xiàn)在卻下不了臺來,只能繼續(xù)了,心裡還不由得暗暗祈禱眼前的男子給個臺階,好順勢下來。
是的,男子。
他很美。
整個靈寂國,無論男女,只怕是找不出比他更美的了,若不是聽到聲音,再看到喉結(jié),祝冉險些要以爲(wèi)他是個女子了。
有點辛苦。
對方還保持著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卻快要忍不住眨眼了,不行不能輸!
“哇——”
熟悉的哭聲從身邊響起。
“小朦怎麼了?”
“是不是餓了,乖,不哭了。”
“小朦可是個小男子漢呢!”
“走,不管祝姐姐了,我們?nèi)グ鼛c菜。”這女子顯然有些威望,一邊說一邊抱起了小男孩走開,其他人就跟著走了。
“喂,等等我!”
此等良機(jī),還待何時?
祝冉迅速撤了。
邵羽:“……”
於歌失笑:“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小姑娘計較。”
白旗不解:“邵羽不是才二十多嗎,和剛纔那個人類差的不多啊。”
於歌作高深莫測狀:“但我們是前輩啊。”
他說著,佈下了一個隔音的結(jié)界,空氣中稀少的靈氣被調(diào)動,離得近的隱隱約約有所察覺,表情變了變,低下頭去看桌子,彷彿那樸素的木料上突然長出了神奇的花紋。見此,還在往這邊瞧的客人們紛紛轉(zhuǎn)過頭去。
在靈寂國動用靈力,是元嬰期的明證,此等高人,能不惹的話還是不要惹的好。
菜陸續(xù)端上來了。
荒郊野外,吃的大多數(shù)都是各類烤肉,於是在入城的時候,一行人便點了許多素菜和蒸的煮的炸的反正不是烤的肉。和上輩子一樣,貴的先上,這就導(dǎo)致在某一個瞬間,桌上一片綠色,頗爲(wèi)喜人。
“喵,我吃飽了。”貓咪首先撤退,去找大公雞玩了。
公雞:“……”並不想和你玩呢翅動拜拜
白旗困難地在一片青色中挑出肉來,喻子炎哪盤離得近吃哪盤,倒是一點也不挑食,還撈了一盤子菜葉給阿肥。
邵羽給於歌夾了些沒有梗的菜葉,傳音:“心情不錯?”
金色光芒透過雕花的窗櫺,照射在白玉般的臉龐上,恰如一幅再自然不過的風(fēng)景畫,於歌凝視著自己的伴侶,微笑:“啊,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
“的確。”
好似所有的擔(dān)子都已經(jīng)卸下,時光的腳步也歸於緩慢,這個城市的調(diào)子很平淡,往窗外瞧去,街上見不到行色匆匆的人,一個一個都是滿面笑容,給人種懶洋洋的感覺。
換做上輩子,該是養(yǎng)老休閒首選了。
真糟糕呢,即使把兩輩子的年齡加起來,他也還沒到老年纔對啊。
邵羽搖了搖頭。
想想看,天元局勢和他沒多大關(guān)係,天荒這邊還有鯤鵬頂著天塌下來也壓不到自己,射月谷有清霄師父已經(jīng)足夠奢侈,小夥伴們也沒有什麼一定要做的事情……真的可以開始養(yǎng)老了?
他傳音:“小歌,你要不要收個徒弟?”
稱呼叫著叫著也就習(xí)慣了,只要不是崽崽就好,於歌淡定地想著,有些奇怪:“怎麼突然想到這個?”
“我們是前輩啊。”
邵羽興致勃勃:“之前那隻小龜怎麼樣?上次你來的時候差點踩到它,這次又碰上了,也算是有些緣分。”何況小傢伙還挺聰明的。雖然沒有證據(jù),但他總覺得剛纔那一次哭泣恰到好處地挽回了局勢,應(yīng)當(dāng)是小龜權(quán)衡之後做出的選擇。
在外表現(xiàn)出的軟萌小哭包,內(nèi)在會是什麼模樣?畢竟是靈寂國主唯一的繼承者——好吧,以龜?shù)膲勖鼇碇v,唯一這個詞要打個問號,真等國主阮蒼青退下來,這時間小小龜沒準(zhǔn)都有了。
於歌付之一笑:“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他暫時還沒有收徒的打算。
吃飽喝足,找了間安靜的客棧歇下,邵羽搬出兩張?zhí)梢危挽陡枰黄鹣硎芷痍柟鈦怼?
白旗也搬了張?zhí)梢危兂纱蟀坠诽松先ィ靡巫踊蝿硬灰眩堖涞饶欠刃⌒盘松先ィ⌒〉囊粓F(tuán)蜷縮在白色的長毛裡。阿肥瞅了瞅,又瞅了瞅,踢了塊墊子到露臺上湊合了。
喻子炎研究藏寶圖中。
即將日落,他再次確認(rèn)了一遍自己的想法,舒了口氣擡起頭來,發(fā)現(xiàn)小夥伴們的姿勢完全沒變。
正義的子炎試圖喚起同伴們的羞恥之心:“只有我一個人在勞動,你們不覺得慚愧嗎?”
“那是什麼?”
“不覺得。”
“喵?”
“汪?”
“喔喔——”
喻子炎:“……”
“好了說正事,”他努力板起臉,道:“我知道怎麼走了。”
來時在烏鴉背上,每個人都大略瞧見了些許景象,映入眼簾的山水起伏相對於整個靈寂國而言少得可憐,還有人類建起的城和鎮(zhèn),填平的湖與水,而這一瞧遍知十分古老的藏寶圖,是完全沒有人類居住的痕跡的。
即使這樣,喻子炎仍然找到了合適的路線。
了不起。
若不是那兩隻載他們的烏鴉不願意在國的上空每個地方飛一遍,怕是這張圖已經(jīng)完全沒有秘密了。
“到了這裡,我就不確定了,還得去問當(dāng)?shù)氐木用癫判小!?
“已經(jīng)很好了。”
白旗直白地讚美:“我完全瞧不出來呢!”
這是個小山村。
村裡人口簡單,幾乎所有人都姓熊,這個村子,就叫做熊家村。
一行人到處打聽消息,再到喻子炎那裡彙總,這奇異門的少年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要分兩路了。”
他確定不了方向。
“已經(jīng)很好了。”
這一次這麼說的,是邵羽。
在隊伍裡隱隱處於領(lǐng)導(dǎo)地位的人笑起來,雙眸中盛滿誠懇:“一路上多虧你了。”
同伴之間,不就是互相倚靠?
喻子炎笑嘻嘻道:“不客氣,小羽毛。”
分兩路走的話,如何搭配便是問題了,只有邵羽和於歌是元嬰,他們本是必須要分開的,喻子炎卻把他們安排在了一起,其他人在另一隊。他不無驕傲道:“築基後期的修士算什麼?自保的手段,奇異門多得是。”
暴雨梨花針霹靂雷火彈等等在邵羽腦海中狂奔而過,以技術(shù)宅們的手段,有這些東西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於是,終於二人世界了!
在林子裡走了三天都沒見人煙,邵羽托腮思考,然後道:“爲(wèi)了不辜負(fù)子炎的一番好意,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你就在想這個?於歌好笑道:“你要做什麼?”
邵羽湊過去,吻住他的脣。
甜蜜而清淺。
沒有脣舌的交纏,僅僅是輕柔的、珍惜地在脣瓣上輕輕摩挲,如同羽毛的輕撫,愜意的,卻又帶來微微的癢意,好似有什麼朦朦朧朧的情愫,悠悠然傳入心底。
於歌很快沉浸了進(jìn)去。
他閉著眼,便瞧不見對面的伴侶露出了何等深情的神色。
在遇見於歌之前,邵羽當(dāng)然也想過未來的伴侶會是什麼模樣。
按照自己心中的理想勾勒,從身高到體型,從性格到脾氣,從家庭到經(jīng)歷,他一直都是理智的,並不相信所謂的愛情,婚姻只不過是找個適當(dāng)?shù)暮镶啡耍灾g甚至沒有婚姻更沒有祝福。
到這個世界,或許是不幸,又或許是幸運,漫長的生命讓追逐和羈絆成爲(wèi)可能,沒有一絲雜質(zhì)的情感依舊寶貴,卻不再那麼難以實現(xiàn)。
在你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以前想過的理想型什麼的都是浮雲(yún),這個道理,邵羽如今也算是親身驗證了。
“啪”
柴禾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如此刺耳,邵羽沒法再假裝無事,只得放開臉皮薄的戀人,神色不善地擡眸望去。
“對、對不起!”
村民打扮的正太退後再退後:“哥哥姐姐你們忙!哈哈哈哈。”
他轉(zhuǎn)過身,逃跑了。
於歌挑眉:“姐姐?”
邵羽殘酷地指出了事實:“他根本瞧不起我們的樣貌,站位上我比你高。”
是的,以凡人的視力和剛纔的角度,以及邵羽所站的地方有點小小坡度的優(yōu)勢,於歌必須是“姐姐”了。
於歌:“……”
他果斷換了話題:“走吧,那個方向應(yīng)該有人居住。”
撿起成捆的柴禾,兩人向著孩子逃離的方向走去。
“先生,怎麼辦,我把柴禾丟在林子裡了。”
“遇到危險了嗎?”
“不,只是見到兩個生人,被嚇到了……”
“嚇到?”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他們!”
小正太漲紅了臉,說不下去了。
先生摸了摸他的腦袋,神色有些古怪,問:“你說的是後面那兩個生人嗎?”
小孩轉(zhuǎn)身,慘叫聲直入雲(yún)霄:“啊——”
突然有人不聲不響地站在你身後什麼的,對膽小的人來說簡直是秒殺,不過這時候,邵羽和於歌的臉色也不怎麼好就是了:“流沁?你怎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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