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視一週,白澤眼神驚駭,視野中盡是修士、鬼物、妖物,看不到邊,更不知其數(shù)量。他已高估倍許,卻依舊低估那些大能的瘋狂。
遍地腐屍、成羣樹妖、漫山蠻獸、數(shù)不盡的魚人、望不穿的鬼物,這還不完,遠(yuǎn)處十幾團(tuán)異彩,蠢蠢欲動。
那些大能得下多大狠心,才能將這麼成海之勢,送進(jìn)兇墳之中!想想玄湖那四十餘名修士,相比之下,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燭龍山有何逆天之物,讓那些大能窺視?只是爲(wèi)了那燭龍涎?燭龍涎有何逆天之處。
那股莫名召喚,此時極爲(wèi)強烈,赫然是從燭龍山中傳出,裡面到底有什麼?
驚駭中疑惑升起,白澤眼神逐漸深邃,眼前形勢顯然超出他所想,即使自認(rèn)體魄強橫,心神也動盪不安,若被這成山鬼物碾壓,只怕屍骨無存。
瞥了眼施昊原,見他猙獰笑著,白澤眼皮直跳,緩了一會,驚容收起雜念驅(qū)除,平靜道:“施道友,全進(jìn)燭龍山?”
“嘿嘿,能進(jìn)入千分之一就不錯了,其他都要埋骨於此。你看那裡數(shù)十人,談不合攏,大戰(zhàn)將會開啓,到時你我合作,只需幾人進(jìn)入燭龍山便可。”施昊原邪魅笑著,絲毫不見憐憫,指了指不遠(yuǎn)處數(shù)十名衣著各異的人,說道。
“這羣弟子……”白澤愣了愣,疑惑問道。
“弟子?這羣是巫血境屍奴,沒有靈智,只會聽從指揮,如靈獸一般,宗內(nèi)很早就埋下的棋子。”施昊原搖頭打斷,不屑道。
忽他眼神微閃過欣喜,興奮道:“看來是談不合攏,血腥味啊,真是懷念?!?
不遠(yuǎn)處,數(shù)十人臉色各異,頓了幾個呼吸,各自遁光離去。
眉尖動了下,白澤盯著一名藍(lán)衣青年,臉色變得古怪,心中嘀咕。封靈殿也參加此事?孔雲(yún)正怎麼沒跟自己說?
綠光激射而來,落在身側(cè),憤怒聲音傳來:“哼,西荒原不合作,自成勢力,東海魚人與樹妖合作,其他一些小勢力自結(jié)成羣,竟要孤立我魔魂谷!施某倒要看看,誰能進(jìn)燭龍山。”
怒聲剛落,他瞥了眼施昊原,陰沉道:“昊原,揮軍直衝燭龍山,掩護(hù)我們進(jìn)去,待進(jìn)去後,你掩殺一會,再衝入燭龍山?!?
“是師兄?!笔╆辉Ь椿氐?。
一個綠色圓盤祭出,他兩手掐訣,念動艱澀法訣,綠氣涌起,朝盤上無數(shù)細(xì)沙揮去,眨眼間籠罩著其個圓盤。
頓時,遍地腐屍身上佈滿綠氣,腐屍眼睛亮起幽幽綠光,戾氣沖天而起,殺意席捲而過,“桀桀”嘶吼聲迴盪虛空。
施昊才遁到天際,環(huán)視一週,陰寒出聲:“誰敢擋我魔魂谷,死!”
“嗖嗖……”腐屍化作遁光,朝燭龍山缺口衝去,“砰砰”踏地聲震耳欲聾。
“哼!好大口氣,我倒要看看魔魂谷能把我無崖宗怎麼樣!”黃衣彪漢沖天而起,冷喝一聲。
他大手一揮,羣獸浮現(xiàn)赤紅色,仰天咆哮嘶吼,疾馳狂奔。
“嘿嘿,欺我東海無人?離海宗不服,漁某倒要爭上一二?!濒~頭怪人邪魅出聲。
身下綠海席捲而去,怒濤咆哮而起,無數(shù)魚樣怪人從水中竄出。
幾棵巨樹踏
入綠海中,無數(shù)綠藤飛舞而去。
頓時,又有幾人出言喝斥,揮軍朝缺口衝去。幾隻人型鬼物,毫無聲響,黑氣滾滾帶著一干鬼物橫衝直撞。
沖天廝殺聲撼動天地,似怒浪一般,此起彼伏,虛空驟然沸騰。異光橫飛劍氣激射,鬼物大開大合劈斬,腐屍綠光暴射,綠海洶涌澎湃,獸羣發(fā)狂衝撞。
一時間,塵煙滾滾,妖異氣息鋪天蓋地,斷肢殘軀飛舞,鮮血四下?lián)]灑,似人間煉獄,慘絕人寰。廝殺聲陣陣沖天而起,漫天雜光亂舞,眨眼間一片混亂。
虛空中那近千名修士,極爲(wèi)平靜,冷漠看著這一切。片刻後,纔有修士朝著缺口遁去。
躲在腐屍羣中,白澤祭出青劍,既不讓妖物靠近,也不一劍斬殺,表現(xiàn)出的實力剛好能自保。
施昊原餘光掃過,眉梢直皺,心中疑惑不定,難道自己看錯了?這斯只是恰巧路過撿了那些碎甲?
另外幾具凝核境腐屍,看到白澤那柄青劍,竟是一柄法器,紛紛冷嘲熱諷,厲喝出聲,皆在埋怨白澤拖累魔魂谷。
聽著,白澤臉上古井無波,絲毫不放在心中,依舊不急不燥揮舞著那柄青劍。氣得那幾具腐屍吹鼻子瞪眼,若非施昊纔有令在先,只怕早已將白澤轟出腐屍羣中。
天空中,那十?dāng)?shù)團(tuán)猶豫不決的異彩,終於動了。
咆哮嘶吼聲沖天而起,數(shù)只十幾長的龐大妖物,纏繞著滾滾異彩衝來,殺入到混亂之中,朝缺口逼近。
“嗷!”
一聲驚天龍吟,從燭龍山中傳出,將所有異聲壓下。
施昊原臉色驟變,急促出聲:“快衝,三聲龍呤缺口就要被赤火淹沒,再無進(jìn)入機會?!?
幾具凝核境腐屍,猛然朝前遁光而去,然而卻被幾道異光橫劈擋了下來。
冰冷喝斥聲響起“想進(jìn)燭龍山,問過我蠻熊!”
“哼,魔魂谷一羣腐屍也敢擋我東海離海宗,不知死活。”
“砰!”怒響傳來,潮水涌起,一樹幾丈寬巨樹,從天直墜下來。眨眼間,落地生根,枝葉伸展,無數(shù)藤蔓化作長繩,蔓延而去,所才之處腐屍倒地,兇獸哀嚎。
天空中那近千名修士,看到那巨樹落下,猛然化作無數(shù)遁光,朝缺口衝去。
施昊原臉色微白,驚詫出聲:“樹妖落地生根,它想將缺口橫攔下!襲殺它!”
腐屍方向一轉(zhuǎn),巨樹衝去,猛獸橫撞入到腐屍羣中,撕咬咆哮著,魚人從潮水中鑽出,手臂成爪直掃而下。
“咔嚓”一隻腐屍揮刀而下,卻被猛獸撕咬下頭顱。“噗”猛獸剛想退去,卻被魚人刺入胸口,掙扎幾下,鮮血橫飛倒在地上?!霸濒~人嗅到血腥味,興奮不已,驚叫一聲,被劍閃斬成兩斷。
如此事情不斷上演,整片虛空混亂不已,哀嚎、慘叫久久不消,鮮血將赤紅大地染成暗紅色,血腥昧沖天而起,混亂氣息四處飛散。
一時間,虛空中除了數(shù)十名相互對待的修士,其他一切陷入混亂激鬥中,被滾滾潮水、塵煙淹沒。
數(shù)十人眼神各異,皆離得較遠(yuǎn),對周圍一切充耳不聞。
“諸位,在下封靈殿黃仁,打下去對誰都不利,不如
再商議一二?”藍(lán)衣青年嘴角微翹,笑道。
“哼!商議?我魔魂谷最少三十人進(jìn)燭龍山,否則一切空談!”施昊才冷眼掃過,怒喝一聲。
黃衣彪漢虎目怒掃而過,大喝道:“商議個屁,打個天崩地裂,誰贏誰先進(jìn)!”
“嘿嘿,漁某倒覺得可以商議一二,大勢可在我離海宗與樹族手中?!濒~頭怪人邪魅笑道,眼珠打轉(zhuǎn)說道。
衆(zhòng)修士神色各異,思量著其是利害關(guān)係,片刻後,有人點頭,有人沉默不語,少許幾名出言反對。
看出衆(zhòng)人心思,黃仁眼珠轉(zhuǎn)動,胸有成竹說道:“諸位且聽黃某一言,燭龍涎按份分,至於如何分,到時再議,天地靈物各憑手段。進(jìn)入燭龍山修士,分兩批,第一批每宗進(jìn)入三十人,第二批,嘿嘿,誰想進(jìn)就打進(jìn)去。一來,混亂暫時解決,二來,不耽誤尋找靈物先機。諸位以爲(wèi)如何?”
“放屁!那些小勢力,也進(jìn)三十人?搶靈物?”黃衣彪漢破罵道。
“嘿嘿,蠻兄莫著急,三十人進(jìn)燭龍山,出來就各安天命,到時能否全身而退,就看各位手段了,不知諸位以爲(wèi)如何?”黃仁邪魅一笑,道。
黃仁此言,正中一些宗門心思,若混亂一直持續(xù),那最後能進(jìn)燭龍山的,興許只有那幾大宗門,小勢力難以衝入,即使衝入人數(shù)也極少,難以爭奪靈物。
至於出來,那隻能拼命一試,至少還有希冀,若進(jìn)都進(jìn)不了,那便一點希冀也沒有。
一時間,衆(zhòng)修士眼神凝重,相互打量著,誰都不願意第一個表態(tài)。
這時,缺口處混戰(zhàn)吸引了幾人注意,魚頭怪人驚訝出聲:“咦?魔魂谷腐屍內(nèi)亂,有趣!”
那道缺口幾十丈,一團(tuán)混戰(zhàn)極爲(wèi)特別,幾具腐屍,正對著一具腐屍和一個灰頭老頭轟殺。
那腐屍手中持著圓盤,揮舞出道道綠氣,同時抵擋其他腐屍攻擊,那灰衣老頭祭著一柄青劍,苦苦抵擋著幾具腐屍圍攻,狼狽之極,就差被劈斬成兩半了。
圍攻二人的還不只這幾具腐屍,魚叉、青藤、蠻斧豎劈橫斬,不時揮舞而至,看以無意卻招招致命,那灰衣老頭可謂險象連連。
“施昊原吃裡爬外的東西!那老不死,哪裡像有多厲害的樣子!還不將他轟殺,衝入燭龍山。”一具腐屍怒喝道,頭上七丈大刀綠氣涌現(xiàn),猛然朝著灰衣老頭劈斬下。
“哼!昊才師兄有命,你們竟然敢忤逆!”
灰衣老頭身側(cè)腐屍冷喝一聲,忽然腐屍眼神變得陰鷙,掌中圓盤綠氣洶涌衝出,籠罩整個圓盤。下一刻,圓盤暴漲至,達(dá)到七丈餘寬,突然朝著一具腐屍怒拍而出。
電光火石之間,那綠色圓盤方向一折,旋轉(zhuǎn)朝著灰衣老頭拍去。
灰衣老者臉上驟變,匆忙之極,哪裡想到圓盤對他轟下?!稗Z”的一聲,就被圓盤震退二十餘丈,身軀搖曳不定,青光黯淡朝下落去。
魚叉、青藤、蠻斧豪光怒放,幾物猛然暴漲,或劈或刺,朝灰衣老者閃電而去,意欲將那灰衣老頭斬殺。
“砰!”
那灰衣老頭光芒驟然消散,被幾物震退數(shù)十丈,望去衣衫破碎,口吐鮮血,了無生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