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你也不想被當成老鐵謝吧
非自然調查局
衆觀察員看到這一幕：“……”
李正被藍潼逗得哈哈大笑，於玄德倒是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
“局長，10號這樣激怒詭異是不是太危險了，我們是不是得想個辦法給她提個醒……”
於玄德很不理解李正爲什麼還能笑出來，分明其他人進入詭異世界之後都被嚇得畏首畏尾，這10號天選者還跟個缺心眼兒似的跳詭異臉上刷存在感。
這跟找死簡直沒區別啊！
“你怎麼提醒？”李正笑著問：“你再給她刷99個清潔丸進去也只是換一句「謝謝老鐵」而已。”
“……”
於玄德頭疼的揉著眉心，“那怎麼辦？”
李正喝了口熱茶，語氣坦然道：“你少操點心吧，這鬼丫頭精著呢，沒看她在什麼人面前裝什麼樣兒嗎？那是她的命，她可比你在意多了。”
小王推門進來，面色奇差：“局長，聯合國那邊要求我們公開10號的天選者資料，否則就要把我們移出全球詭異聯合部……”
於玄德氣道：“這些王八蛋！一天到晚就知道挖我們家的天選者！自己家沒有嗎？”
李正掃了一眼屋內不敢出聲的觀察員們，起身給了小王和於玄德一個眼神。
兩人跟著李正離開了觀察室，找了間沒人的會議室進去。
會議室內安靜無聲，李正看完聯合國發來的內容，把文件遞給了一旁的於玄德。
“聯合國應該已經知道10號的基本情況了，朝我們要求共享資料也只是想等這個副本結束之後，看看10號的天賦到底是什麼。”
“當初就不該跟他們結盟，除了挖我們天選者從沒主動提供過任何幫助！這羣狗孃養的！”
於玄德罵罵咧咧了好半天才停下。
他和小王齊齊看向李正。
“局長，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李正抿了口茶，道：“他們想看，就直接公開了吧。”
於玄德和小王同時露出驚愕之色。
於玄德：“可是……之前就是因爲共享了資料，另一個sss級天選者才被挖走的，咱們好不容易出一個這麼強的天選者，現在還要拱手讓給他們？”
“藏著掖著他們也都能知道。”
李正嘆了口氣，“非自然局這麼多人，想瞞也瞞不住，當初10號的資料剛出來那會兒，不也有人馬上就知道這事兒了麼，與其大費周折的隱瞞，不如直接公開。”
屋內的氣氛變得壓抑沉重起來。
局裡有內鬼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局裡人多，就算一個個排查，也不可能全部二十四小時監視。
況且別人有能力把內鬼安插在這裡，他們也有能力把內鬼安插在別處。
不過都是互相監聽，資源共享罷了。
於玄德沒再出聲反對，小王心領神會的起身道：“那我這就去安排一下新一輪的天選者數據公開。”
“嗯。”
小王離開後，沉寂半天的於玄德才出聲道。
“局長，你覺得10號會被他們挖走嗎？”
“我不知道。”
李正十分坦然的說：“與其讓他們暗中較勁，不如直接把這件事放到明面上來。
“憑10號的數據，他們一定會爭個你死我活，到時候10號處境危險，我們就能順理成章把她保護起來了，就算她精神分裂，誰對她好她還感覺不出來麼。”
於玄德眼中一亮，原來李正想的是這一出。
“還是局長思慮周到！聽說……小王已經派人去打聽10號的未婚夫了。”
提起這事，李正的表情忽然變的複雜起來。
“這件事估計誰聽起來都覺得不正常吧？10號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可能跟個四十多歲的離婚男人有感情。”
“我也覺得不正常，但我看網上確實有一些小姑娘就喜歡歲數大的。”
李正：“那也不至於喜歡一個離過婚還瘸腿的吧？”
於玄德也不敢肯定：“萬一小姑娘年輕耳朵軟，男人又會花言巧語……這種事確實不好說。”
……
菜市場就在小區的不遠處，走過一個街角轉彎就到了。
藍潼一路跟著媽媽走的時候還特意觀察過。
這個副本的構造不算小，大概有幾個街區那麼大，但仔細來看，構造的並不完整。
過了幾個街區的高樓之後，世界就像是失去了顏色一樣的無盡純白。
副本的所有區域大概也就這幾個街區這麼大。
媽媽：“別東張西望的，丟人。”
“哦。”
藍潼收回目光，老老實實跟在媽媽身旁。
關於菜市場的規則，家裡的兩張紙條上是這兩條。
【8.媽媽在飯點之前會出門買菜，妹妹放假在家隨時隨地可能出門，你只能跟她倆一起出門，不可以單獨出去，並且出門之後不能亂走，否則她們找不到你會生氣。】
【3.媽媽出門買菜的時候喜歡帶著你一起，菜市場的叔叔阿姨或許對你並不友好，請你一定要緊緊跟著媽媽，不要跟她走散。】
藍潼盲猜，爸爸之所以覺得藍潼有命出沒命回，大概率就是因爲後面這條規則。
媽媽帶自己出來，顯然是爲了給爸爸出氣。
或許她會故意把自己扔在菜市場，然後讓菜市場的“叔叔阿姨”把她吃掉。
思慮之時，兩人已經走到菜市場門口了。
菜市場不大，是街區開放式，入口被幾個鐵欄桿圍著，兩邊是水果店和熟食店，進去之後兩邊都是各種菜鋪肉鋪，一條路看到底，只有前後兩個出口。
附近的人變得多了起來，男女老少都有，不誇張的說，一眼望去還真覺得跟在現實世界裡邊沒有區別。
媽媽提著編織袋跟門口水果店的人打了個招呼，看樣子是經常來這裡，對這裡的人都十分熟絡了。
站在入口處，媽媽說：“你在這裡等著我，我進去買點兒菜。”
藍潼怎麼可能讓她這麼輕易甩掉自己。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媽媽厲聲拒絕：“菜市場里人那麼多，你毛手毛腳的光會給我添麻煩。”
藍潼露出爲難的模樣：“可是以前哥哥說，我要是出門的話必須跟著你和妹妹，不然我很容易就走丟了。”
“真麻煩！”
媽媽不耐煩的說完，望向了菜市場裡面。
藍潼也悄無聲息的跟著看了一眼。
這一眼簡直讓她心臟驟停。
菜市場上方是一個半圓形的鐵棚，天陰沉著，本就無光，裡面的燈也沒開，黑壓壓的一片人站在裡面。
肉鋪裡的，菜攤前的，路上提著菜的……
都停止了動作跟人偶一樣站在那裡，無論是什麼角度，什麼方向，他們全都齊刷刷斜著眼睛看著這邊。
臉上是如同複製粘貼出來的詭異笑容。
冷不丁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藍潼，她甚至感覺自己像是在被池塘裡的一堆死魚眼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