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相視凝望，卻是無言。

鬧到這個地步，其實不管再說什麼，都是傷害，對別人的傷害，也是對自己的傷害。

算了，她無聲的嘆息，走吧。

和他擦肩而過，忽然，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還記得上一次這樣的畫面，是在方家，那時的她恨不得躲開他，如今，同樣的場面，同樣的動作，卻是不同的心情。

“我送你。”他說。

她慘淡的笑了，“既然這麼迫不及待擺脫我，又何必相送？”

不是嗎？

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甜蜜，在這一刻，竟是那麼可笑。

掙脫了他，欲離開，手機卻因爲她的動作從口袋裡掉了出來，她將它撿了起來，看著許久，遞到了他的面前，“這是你送給我的手機，即使對你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我乾乾淨淨的來，清清白白的去，我不想帶走你的任何東西。”

他沒有接，她硬是塞到了他的手裡，然後又從脖子上取下他送給她的那一條鑽石項鍊，一併給他。

現在真的是一身輕了，她大步離去。

他看著她的背影許久，始終沒有挽留。

從這半山腰的別墅出去，她沒有交通工具，徒步下山。

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她彷彿不知疲倦一樣，沒想走下山時，竟然看到了方浩然。

這個曾經很關心她的長輩，看著他，她始終壓抑的淚水，在這一瞬間開始泛酸了，“爸，對不起——”

“傻孩子，跟我說什麼對不起？爸爸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他攬著她的肩膀往車子面前走去。

她還來不及想，爲什麼她突然下山，方浩然就等在這裡？他已經給她打開了車門，“上去吧，爺爺在上面，有話想跟你說。”

“好。”

她知道她和方少航還有曲夜寰之間的事，老爺子不可能視若無睹，他總有一天要解決的。

她沒得選擇，只能上了車。

方浩然沒有上車，車上只有她和老爺子。

“爺爺，對不起，我——”

“現在你還想要和夜寰在一起嗎？”老爺子冷冰冰的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我給方家抹了黑，對不起爺爺，我會和少航離婚，我——”

“你以爲離婚就能解決問題？”老爺子再度打斷了她的話。

“……”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既然找上了她，想必是有了決定了，她乾脆就等他說吧。

好一會兒，老爺子終於開了口：“過去的事我不追究了，我的孫子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既然是浩然選擇的媳婦，他也一直在爲你說好話，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我告訴你，我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我也清楚，我絕對不允許你這樣一個人去毀掉我兒子，你必須離開他！”

伊若瀾淡淡的笑了，即使她不想離開，她還有什麼可以留下的辦法嗎？

“你不要企圖在我面前玩弄什麼小聰明，我決不允許你出爾反爾。”頓了頓，老爺子目光嚴厲的看著她：“所以，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