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也馬不停蹄,由於在藍姍那邊沒有更多的線索,我便對沈夕的親友、同事和鄰里進行秘密的走訪調查。向他們瞭解沈夕近期跟什麼人交往較頻繁。
終於,沈夕的同事朱小苗說一個月前她曾經見過有個中等個兒、微胖、戴著一副近視眼鏡,有些文質彬彬的男子在辦公樓下等沈夕。朱小苗說那個男子很像沈夕以前的男朋友李凡拓。
我起,如果這個男子真的是李凡拓,那麼,沈夕很可能是和李凡拓在一起,沈夕爲什麼會和李凡拓在一起呢?又爲什麼會在麪包車出事前夕在一起了呢?
和沈夕頻繁聯繫的異地手機號我也高度關注,我去電信局打沈夕的通話記錄時,突然看到王長樂走進電信大廳,我來不及躲閃差點打了個照面,好在有人跟王長樂打招呼把王長樂的注意力引開,我才能得以匆匆離開。
原來王長樂也是來打沈夕的通話記錄的,電信的職員感到很納悶,說“你們怎麼又要打,剛剛纔有人打過。”
王長樂立即感到不對勁,他連忙問:“是誰來打過?他長什麼樣?”
“中等個兒,微瘦,戴著一副墨鏡,很酷的樣子,我看不清他的長相。”
同事之間的關係情同手足,對於我的辦事風格,王長樂很瞭解,他馬上懷疑是我,他只是會意地笑笑,他其實早料到我會在暗中調查沈夕跟8.14案是否有聯繫,這種心情可以理解。他決定爲我保密。
沈夕的近期的通話記錄顯示從六月份開始有個異地的手機號頻繁出現在記錄中。沈夕通話記錄裡的異地手機號的主人居然在電信局登記了,用戶名正是李凡拓。這條重要的信息讓調查小組成員感到在辛苦了半個月後終於見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根據李凡拓身份信息上面的地址,我馬上聯繫了他老家所在地湖北宜昌刑警隊,讓他們協助調查李凡拓的去向。
第二天,李凡拓的照片便被在市區各大顯眼之處張貼出來,網上也發出公告,請求老百姓幫忙尋找李凡拓的下落,甚至進行了懸賞。
可是,幾天過去了,一點收效也沒有。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李凡拓不在宜昌,那麼他會在哪兒呢?
我決定把搜尋的範圍擴大,甚至擴大到古桐市。
王長樂讓趙常青去調查沈夕電話中的異地電話號碼的主人。連日來,王長樂等人分頭對8.14案四名死者的親友和同事進行大量的走訪和調查。
王長樂再次走訪了林娜的鄰居徐大媽。
王長樂坐定後說:“徐大媽,姚罌出事的事你您知道嗎?”
徐大媽臉色變得陰沉,點頭道:“知道,我是前幾天看電視才知道的,市電視臺不是每天都要播好幾次嗎?唉,這個可憐的姑娘喲。”
“談談您瞭解的姚罌。”
“姚罌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可就是對人太冷淡,也許跟她的出身有關係,她從小生活在一個物質富足的家庭裡,卻因爲從小被人罵成私生女而內心有些自卑,我總覺得她表面上的冷漠都是裝出來的。我也能理解爲什麼林娜對她百依百順,你知道嗎?在姚罌十八歲那年,她還企圖自殺……”
“自殺?”我問道,他想爲什麼田揚不說這件事呢?“她爲什麼想自殺?”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跟她兩個哥哥吵架想不開吧。她跑到古桐市的阿聯酋大廈的頂樓,當時那個場面很壯觀,下面有三十多名警察和消防隊員,地上鋪著一個幾個墊子,圍的人足足有二百多人哪。有人還以爲是在拍電影呢,這事說來也可笑。”
“竟有這樣的事兒?”我說,他想起八年前他剛入刑警大隊不到兩年,也許當時他在外地並不知曉這件事,這件事在古桐市一定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你不知道嗎?那段時間姚罌就像做秀的明星一樣。也有傳聞說姚罌因爲失戀想不開纔要做傻事兒。你不知道,林娜急得都要崩潰了,唉,那是她的心肝寶貝兒哦。”
“後來這事怎麼解決了?”
“林娜上去勸啊,聲嘶力竭地求,田揚也來了。從此,林娜看她死死的,唯恐她又想不開做傻事。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大媽,您知道林娜開的西餐廳和夜總會的地址嗎?”
“具體地址我不清楚,只知道西餐廳是在平陽路那一片,餐廳名字叫紅馨園。”
“您知道林娜和什麼人結過怨嗎?”
“看她人緣還不錯的,至於在外面是否和誰結怨我就不知道了。”
“您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是今年的四月份,那天我記得姚罌回來了,母女倆兒一起出去了。她們站在一起就像兩姐妹一樣,真讓人羨慕,可如今,一個死了一個失……”徐大媽哽住了,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王長樂出現在田揚的店門口時,田揚正和女店員打情罵俏中,王長樂看到令他大跌眼鏡的一幕:田揚和豐滿性感的女店員背對著大門,兩人手肘都倚著鋼化玻璃製成的檯面上似乎在打著手機遊戲,而田揚的左手輕佻地撫摸著穿著超短裙的女店員的臀部,女店員半推半就地浪笑著。
王長樂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故意咳嗽了一聲。田揚和女店員停止了所有動作。看到穿著警官服的王長樂,田揚連忙換成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慢慢迎了出來:“請問警官有何貴幹?我們打情罵俏難道也犯法嗎?”
王長樂實在受不了田揚這副流裡流氣的作風,“你給我嚴肅點,我來是爲了調查你的妹妹姚罌一案。”
長長地一聲“哦”之後,田揚換了一副恭敬的笑臉:“原來您是刑警大隊的雷警官的同事,不好意思,有失遠迎!你怎麼稱呼?”
王長樂亮出自己的*,田揚請他入座,還招呼剛纔的女店員拿來茶水和午點招待王長樂。王長樂看到田揚如此熱情,剛纔的不快慢慢消散。田揚請王長樂抽菸,王長樂擋了擋說不抽菸。田揚自己點了一根芙蓉王:“王警官今天來還想了解什麼?”
“你那天在局裡提供的有關姚罌的情況還不夠詳細,我們想進一步瞭解。”
田揚突然收起了笑容:“還要了解什麼啊?說實話,那天跟雷警官該說的我都說了,絕對沒有什麼隱瞞的地方。”
“我相信你把知道的情況都說了,但是我今天還想了解一下姚罌的感情生活。”
田揚突然笑了:“說到姚罌的感情,我也不是太有發言權,我只知道她換男朋友跟換衣裳一樣,從小到大她一直是男生們追逐的對象,因此也形成她清高跋扈的德性,可以說她是個拜金女,和她交往的人非富即貴,連我和田清她都不放在眼裡,所以我也懶得搭理她,只有我老孃把她當成個寶貝兒一樣。姚罌很虛榮,25歲之前一直沒有上班,是標準的啃老族,後來無聊了,在一家美容院做美容師。她平時就知道打扮吃喝玩樂,不幹什麼正事,這就是我老孃種下的惡果。她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場,早就註定了,這是早晚的事,只是我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她有沒有固定的男朋友呢?”
“這我真的不知道,我們也有兩年沒有聯繫了,幾乎像陌路人一樣了。”
“她有什麼仇人沒有?”
“她人心眼兒不壞,在外面挺受歡迎的,跟朵交際花兒似的,男朋友很多,沒準大家之間爭風吃醋,被人殺了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我們對她的屍體進行解剖,發現她還是個處女,這事你怎麼看?”
田揚乾笑了幾聲,顯得很詫異:“不會吧?警官同志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王長樂很嚴肅地望著他:“不是開玩笑,的確是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
田揚收起了笑容,驚愕地望著王長樂無語。王長樂看得出來田揚對這件事也毫不知情,只好轉個話題:“姚罌有沒有一個無話不談的閨中蜜友呢?”
“這我哪兒知道?我早說過我們情同陌路,幾年都不聯繫了,對不起啊,王警官,我真的幫不上你什麼忙。”
王長樂最後從田揚處得到了林娜的西餐廳和夜總會的地址。王長樂馬不停蹄地前往這兩個地方,西餐廳和夜總會都在古桐市一條很繁華的大街上,兩個地方相隔不到100米。
西餐廳和夜總會共有四個股東,林娜是第三大股東,她的股份加起來只有15%。據瞭解,她平時並不經常來上班,偶爾會過來看看經營情況,考察員工的服務情況,開股東大會時她會過來,所以西餐廳和夜總會的員工對她的情況瞭解不是很多。
他們只記得林娜是個保養得很好的女人,對員工的態度很溫和,她的個人生活他們幾乎不瞭解,他們只見過姚罌一次,他們說姚罌長得很像林娜,很漂亮卻很清高,誰都不放在眼裡,像個驕傲的公主,似乎是被慣壞了,所以他們都不喜歡姚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