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故事涉及到的人,事,國家,內容皆爲虛構,不存在惡意中傷)(人物對話後面有時加上名字簡寫以便理解)
——
公園
在回酒店的路上,陽光已是十分刺眼,有些人會喜歡這麼晴朗的天氣,可有些人卻很難受得了,不過好在,那輛高級黑色轎車的窗戶都貼上了幾層黑色的貼膜,羅萊特靜靜地坐在後座上,思考著,渡則握著方向盤,一路行駛離去。
“渡。”羅萊特輕輕地對著他的管家說。
“嗯?”
“雖然一直以來都很少問你的意見,不過,這回確實案件確實變得有點複雜了,你有什麼看法?”
“......,我也沒理清,本來只是一件單純的盜竊案,竊賊怎麼就又殺了人......那麼......X又是什麼情況?照你說的,同夥的可能性太小,那麼那個X又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和A打鬥......或許......或許真的是另一個團伙,恰巧目標也是史密斯先生?”
渡的想法其實不無道理,畢竟,拿了錢之後又出現了殺人的情形,不是起於同夥間爭執,就是有人發現自己的罪行或者是另一個同目標的人上門。再怎麼看,X也不可能是發現罪行的人,店主沒見過他,店主說謊的可能性太小,那麼X進去的方法就是爬窗,而且他是瞄準了A的房間爬的。再者,如果店主真的說謊,他認識X,那麼A被店主抓了?吞了財物?X是店主派遣的?難道店主能藏匿一個活人和大量的金錢,就不會處理一個不會動的屍體讓人發覺,還回答探長說車子的主人在203,那個屍體存在的地方?再說了,就這麼讓探長髮現不是加深了店主的嫌疑?怎麼說都不合理,不管怎樣,果斷地去判斷是最好的辦法,小概率的方面可以從主體方面捨棄,就是說大體上舍棄它,只留下一個小小的不能忽略的可能,行動方針依舊是指向大體。
“另一個團伙......不管怎樣,如果是一個團伙的話,只派X去未免有點草率,如果真的有一個團伙,打鬥聲音不可能小到哪去,基本上店主的嫌疑沒有,而且團伙的話不應該留下屍體,並且就我的觀察,會擦拭刀柄只有可能是A,因爲裡面找不到很多人進去的情報,各種現象的存在,X是單獨犯的可能性是最高的。”(羅萊特)
“......有道理。”渡一邊開著車在人煙稀少的鄉間小路上打著方向盤,一邊和羅萊特交流。
“那麼,情況就是這樣的對吧,兩個不相干的人同時把盜竊的苗頭對準了史密斯先生的家,16號下午,A前去踩點,17號早上,X前去踩點,隨後,17號晚上,A就開始投毒,史密斯一家早早就睡下了,然後夜裡,A抓住了史密斯,拷問,道出了財物藏匿地點,盜取完攜帶金錢開了那輛摩托車就走了。接著不知道什麼時候,X知道了史密斯家已經被盜的消息,通過某些渠道找到了A的所在,20號半夜前去竊取金錢的時候和A發生爭執,打鬥之下X死於A的刀下,擔心逃跑時間不夠,便留下了自己的摩托車攜著金錢跑了。”(渡)
“......大體上看是這樣沒錯,只是......”(羅萊特)
“只是什麼?”
坐在後座上的羅萊特把雙腳從鞋裡抽了出來,在行駛的車上,把腳提起,踩在了皮墊上,和他檢查房間或是屍體的蹲姿一樣蹲坐在後座上,右手拇指頂著嘴脣。
“我只是覺得......在這件事的背後,或許有點什麼小細節。”
“我的分析不對?”渡顯得有點疑惑,但是又和藹地問著羅萊特。
“你的分析在目前顯現出來的線索中應該說很準確,但這也只是概率最高的一面,還有很多小概率或者是沒有線索而顯得天方夜譚的想法,其實,我只是有點小疑點還沒有個大概的聯繫,至少,竊賊沒抓到,那些疑點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沒辦法解釋清楚,案情在這麼明朗的情況下還不是十分明朗......可能我的表述有點不準確,不過不管怎樣,線索依舊不足,抓捕竊賊還是重點。”
“嗯......”
“渡,把酸奶和棒棒糖遞給我。”
“來了。”渡開著車,一隻手擺弄著方向盤,一隻手打開了前面的置物櫃,翻開了一堆紙裝巧克力和奶油餅乾,遞給羅萊特一瓶酸奶和一根青蘋果味的棒棒糖。“對了,探長那邊怎麼辦?他不是將重點放在了團伙上嗎?照你的說法,竊賊A的追查仍是最主要的。”
“無妨......團伙......那個紋身確實不是很正常,只是團伙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不是說追查團伙就沒有收穫,我剛剛說的是‘X是單獨犯’,並未強調他不屬於任何組織,只是在旅館和A的搏鬥,對A的實施盜竊是X一個人做的。團伙......探長......他最好還是去追捕竊賊A,而不是去找這麼個所謂的‘團伙’。”羅萊特拆開了酸奶和棒棒糖的包裝袋,先把酸奶喝個光,然後,含起了青蘋果味的棒棒糖,雙腳放進了鞋裡,一隻手拿著糖柄,一隻手插在口袋裡。
——
鄉間的小路很“寬”,城市裡的街道卻很“窄”,回到酒店已經將近早上的10點了,渡和羅萊特回到了房間,渡去準備自己的早餐和對於羅萊特來說的主食,羅萊特則拉開了落地窗的窗簾,因爲那時落地窗的那面背對著陽光,羅萊特只是雙手放在口袋裡,弓著背,靜靜地用那雙頂著厚厚黑眼圈的眼睛看著外面,看著遠處飛來的烏鴉,從眼前飛過,停在了陽臺的那株沒有開花的綠色常春藤上,那隻烏鴉張開一邊的翅膀,不知道是用頭撓了撓翅膀,還是用翅膀撓了撓頭,那雙清澈的黑色的眼睛也是靜靜地看著用手抓著後腦勺的羅萊特。
“鏘鏘鏘......”渡從廚房裡邁出,一輛灰白色的推車**縱著往羅萊特那邊走來,上面放滿了各個種類的高級甜食。
羅萊特往渡那邊轉頭的時候,烏鴉突然躍起,就在他立馬回過頭的時候,烏鴉已經飛走了,是否是被推車驚動了,又或者是否是因爲後面那位老者的出現,羅萊特不再需要它了?......羅萊特望著那片從幾天潮溼中轉晴的天空,放下了抓頭髮的手,放進了口袋裡,靜靜地看著外面,就只是靜靜地看著。
“嗯?”渡想要告訴羅萊特,現在該吃點東西了。
羅萊特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很平靜地,轉向渡。
“渡,傍晚去趟公園吧,雖然去不了你以前常常帶我去的那裡,好在,這裡的人都很忙碌。”
渡親切地笑了笑。
“好的。”
——
......時鐘滴滴答答地敲著,房裡開了門,過道里黃色的燈光打在了時鐘上,隨著門移動的聲音,光線越來越細......“咔嚓”,門已經關上了......
天空確實,從早上開始就沒下過雨了。春天裡,植物綠的舒適,特別是傍晚的光線變得十分柔和,微微輕撫的風也是十分沁人。
就在那個只有幾個大人還有一堆小孩的地方,公園裡,孩子們在玩著鞦韆,組裝的玩具,還有我喜歡的拼圖、機器人,他們的母親或是父親正在領著他們一塊玩耍。
“你看你看!媽媽,這是我堆的城堡,很壯觀吧~~”
“這麼棒啊,你看,媽媽也堆了一個,你看,像不像你?”
“胡說,我哪有這麼矮。”
“不然呢,就這麼點沙子,神似就好啦,不然下次我帶你去沙灘吧,那裡沙子多,而且能堆得很高,好不好?”
“好啊好啊,明天就去,明天就去~”
“行,行,明天去就明天去。”
“說好的啊,我們來拉鉤,騙人的是小狗~”
“好好好,拉鉤拉鉤。”
......
笑容在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特別是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快樂。這樣的對話在他們眼中或許很常見,這一刻他們體會到的幸福或許也是短暫的,但他們依舊有這麼一刻。
“媽媽,你看,那個人一直盯著我們看~”那個小孩子指著林蔭下夕陽照不到的地方,站著的一個弓著背的年輕人,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靜靜地,靜靜地用那雙頂著黑眼圈的眼睛看著公園裡父母親和他們的孩子玩耍的場景。
“別理他,我們玩,哈~”那位媽媽抓低了指著年輕人的小孩的手。但那個年輕人只是依舊面無表情地,平淡地看著他們,還有周圍的玩耍的人。
渡泊好了車,拿著一些甜品從背後走近羅萊特。
“孩子,媽媽要回去煮飯給你吃咯,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好吃的你最愛吃的東西。”
“不嘛,我還要玩,等會兒再吃吧。”
“早點吃飯早點睡覺,明天就能早點去沙灘咯~”
“啊!那我不玩了,快點快點,回家吃飯,回家吃飯!”
“呵呵,來,大手牽小手。”
“剛剛玩了沙子,媽媽不怕髒?”
“怕什麼,你是我的孩子,況且,媽媽也玩了沙子了。”
“嗯!~”
這對母子笑著交流著,蹦蹦跳跳的小孩子和他親切的媽媽從羅萊特面前走過,羅萊特依舊平靜地,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渡當然也發現了。
“羅萊特?......想起小時候了?”渡在羅萊特背後輕輕地說。
“......”羅萊特什麼也沒回應,也沒轉過頭。
“在你七歲那年冬天,冰天雪地、寒冷的夜晚,我看見了蜷縮在某個角落只穿著破裂了的白色T恤和藍色牛仔褲的你,也是眼神平淡地看著我,在那麼冷的環境下。再之後,我便把你領回了家,之前的生活,你......”
“渡。”
“嗯?......”
“他們都走了,我想玩會兒鞦韆。”
“......好的,喏,你要的蛋糕,加了很多奶油了。”
“呵,我的不習慣吃主食的習慣......”
羅萊特弓著揹走向了鞦韆,站在那個停下來的鞦韆面前,坐了下去,他沒有搖動鞦韆,也沒有叫渡幫他搖動鞦韆。
“渡,你就在這陪著我吧。”
“嗯。”渡知道羅萊特有他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強求不來,對於羅萊特來說,或許他希望渡能幫他推一下鞦韆,或許他並不希望渡幫他推。
——如果渡不在了,唯一的一個“親人”走了,推不推又有什麼意義。
在夜幕快降臨的時分,夕陽投在了羅萊特的背上,投在了渡的臉上,他們面對著,少少的光線,從天上傳下,斜著打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公園裡,一個穿著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的中長髮青年男子弓著背,勾著快掉下的鞋子,靜靜地坐在鞦韆上,雙手握著鐵鏈,看著不遠處在滑梯角落陰影下用沙子堆砌的城堡和一個小孩模型,另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白髮蒼蒼,面色和藹地看著白衣男子。漸漸地,光線越來越少......夕陽從地平線上消失了,男子還是依舊坐在鞦韆上。
突然,面前的房子打開了燈,投出的光線照在羅萊特臉上......
“渡,回去吧。”羅萊特站了起來,雙手插在了口袋裡。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