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嗎？”師父得意洋洋的說道：“必然是爲師及時趕到，英雄救美！一箭射透雙心！”
電話裡邊傳來了蝶兒師母的動靜，“死樣~”
“哦？”徐花妍的反應比聽到裁膚鬼時還要大，她愣愣的道：“我畫皮門還有與鬼道夫談情說愛的？”
“咳……開玩笑的。”師父叉開話題，他沉住聲道：“小初雖然爲硬性法物，但實力不夠，總之，如果不帶寧疏影，千萬別找裁膚鬼的麻煩，它們熱衷於蒐集上師的皮囊做成人偶。”
掛了電話，我掖好手機道：“花妍小妹妹，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哦對了，那隻裁膚鬼不偏不倚，剛好位於凌雲山的範圍。”
“這小芳也許被盯上了，我們帶她一塊，趕往凌雲山跟江叔碰頭。”徐花妍思索了一會兒，道：“讓江叔看著她，我們叫上寧二貨，憑你的搜鬼儀，找到那隻裁膚鬼，這樣一來，你還能多一粒天鬼魂種，路漫漫其修遠兮，相信你很快就可以達成九幽門主的條件。”
她還爲我著想，我有點感動，隨之而來的卻是無盡的嘆息。
徐花妍莫名其妙的道：“幹嘛愁眉苦臉的，該不會是收了食糞鬼變傻了？”
“小雯身體所煉製的屍傀……已經……已經。”我心彷彿被塞住，說不出口。
“已經怎麼了？”
徐花妍睜大眼睛，她狐疑的道：“莫非魏忠賢得不到她就將她毀掉了？”
“知道我爲什麼能活著逃離那老閹狗的巢穴嗎？”我跟劉大克借了根菸，把門關上，單獨跟她講述道：“當時魏老閹狗差一點就把我弄死了，也不知是屍傀小雯對我有心有所動，還是她真的討厭吃……蛋羹，竟然攀上魏老閹狗的身體，拿四肢鎖住對方。就這樣……她爲我製造出逃到通道出口的寶貴時間。我站在洗墨池底，看見追來的魏忠賢身上掛著屍傀小雯的斷手斷腳……”
我隱瞞了《死亡筆記》的狀況。
屍傀與靈魂體共存亡，現在即使九幽門主無償施展禁地招鬼，即使我手上有一枚晴柔珠，也無濟於事。
徐花妍捂住嘴脣，她眸子間有水霧浮現，“究竟什麼樣的愛情才能達到不死不滅的地步……”
我一邊吞吐著煙霧，一邊打開錢包，拿出送小雯的那枚戒指貼在心窩。
靜靜的抽完，我碾滅了菸頭，把戒指放回，我站起身道：“我們去凌雲山吧。”
我和劉大克把小芳塞入警車後座，他發動了車
子。這時，徐花妍忽地改口道：“先回下住的賓館。”
我不解的道：“忘東西了？”
“取那件有兵之靈的花衣。”徐花妍攤開雙手，她稍微有些不願，“我之前沒穿它，是因爲討厭花衣娘娘的爲人，連番算計差點讓你死於老閹……哦，魏忠賢之手。想了想，跟兵之靈計較什麼呢。要是對食糞鬼時穿著它，我們不至於被逼到絕境，所以有了它，對付裁膚鬼也多了幾分勝算。”
我笑了笑，說：“本命認主了，就安心穿吧，支持你。”
……
劉大克把警車停在賓館門口，徐花妍花了幾分鐘換裝完畢，還別說，她穿著這件花色毛衣挺漂亮的，淨化之後竟讓人有一種由心而生的舒服感。
劉大克調轉車頭，踩住油門載我們奔赴凌雲山。
“花妍小妹妹，這大熱天的，話說你穿著花毛衣不熱嗎？”我上下打量著她。
“哼，早知道你會這麼問。”
徐花妍眸子劃過一抹狡黠，她閉上眼睛，怪事發生了，這件花色毛衣變幻爲一件淺灰色的短袖，她前胸玲瓏的曲線分明，連內衣的花紋都印現了。
“花衣還能自由的變幻形態？”我不可思議的道：“豈不是等於說這輩子都不用買衣服啦！”
“如果不能，就不是兵之靈了。”徐花妍睜開眼睛，低下頭時，“啊……”她驚呼一聲，猛地探手擋住，“花衣娘娘！你變的太薄了！”
這聲鬼叫差點嚇得劉大克把車開上樹。
很快，灰色短袖厚了一半，徐花妍緩慢把胳膊移開，她放下心的朝我揮動拳頭，“死孽畜，下次再亂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我扭回脖子，今天挺累的，趁這時間閉眼睡下。
……
凌雲山前，徐花妍將我拍醒，途中她已把事情跟他彙報完。我揉了揉眼睛下車，跟特警要了瓶礦泉水，“咕嘟嘟”一口喝完，便跟著徐花妍尋到了大屁股，打我睜開眼那一刻起，她神情閃爍似乎有喜事對我隱瞞。
江無流跟我二次確認道：“聽說屍傀小雯被魏忠賢肢解了？”
我白了他一眼，這不是揭人傷疤嗎？
“天鬼魂種還是有必要拿到手的。”江無流笑吟吟的道：“高等屍傀如果只是碎了就報廢，那你未免也太小看百鍊門的手段了。”
我瞳孔驟然緊縮，“難道屍傀小雯沒死？”
“是的。”
江無流思忖了片刻，他
推測的說道：“況且拆血先生也捨不得任由一具高等屍傀毀壞。”
“可屍傀小雯的身體被魏老閹狗掙的四分五裂了。”我有點難以置信，但聽完還是滋生出來了三分幻想。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江無流挪了挪屁股，他一字一頓的說：“擅於修補的裁膚鬼，大老遠的跑到醫院剝了方曉琳的一身皮和胸脂，此刻對方又身處凌雲山當中，爲的目的就是修復已經損壞的屍傀小雯。”
徐花妍捂嘴偷笑，原來她在車上跟大屁股通電話時就知道了。
我眼皮一跳，綜合起來想想，兩件事之間確實不像毫無關聯，我雲裡霧繞的道：“可裁膚鬼爲何非要去剝方曉琳的皮呢？”
“這個還真不清楚。”江無流接著分析道：“拆血先生如若臨時派一隻裁膚鬼來樂山，憑一天的時間肯定來不及，所以這隻裁膚鬼十有八九是本地的。我很好奇他如何跟對方牽上的線。”
“凌雲山……”徐花妍望向眼前的山峰，她指尖繞著髮尾，“這可能不是拆血先生的意思，或許他還不知道屍傀小雯已損壞，而請動裁膚鬼的是魏忠賢，他對屍傀小雯還沒死心。”
“不管其中緣由了。”
我仰頭望向夜空，興奮的說：“我只知道屍傀小雯沒有被真的毀壞了就行！”
“寧公子正在往山下趕。”江無流吩咐的道：“聶初，你拿搜鬼儀精確的定位一下那隻裁膚鬼，記得去了時先別衝動，看清楚狀況，如果它正在修補屍傀小雯，就等它弄完再滅掉，屍傀小雯放在原地不要動。”
“啊？”我驚慌失措的道：“爲何不帶回來？”
“換個角度想一想，拆血先生手裡攥著她的靈魂體。”江無流深思熟慮的道：“你把屍傀拿到了手，他玩個魚死網破，把靈魂體直接扼殺怎麼辦？”
想想也對，緊接著我眉毛擰成一塊疙瘩，新的擔憂出現了……
“不過無須擔心等以後蒐集滿魂種去九幽門招魂的時候卻沒有抓到屍傀小雯。”江無流看我神情變動，他按住輪椅扶手的按鈕，扶手邊緣自動掀開，裡邊放了一根小針管，“這是追蹤劑，你把它一滴不剩的注入屍傀體內。將來無論何時何地，我都能通過它來鎖定到屍傀的位置，有效期爲注射後的兩年，在此期間任意追蹤一次也會失效的。區區十枚天鬼、四十枚地鬼的魂種，大家想方設法也能幫助你搞到手。”
我握住針管，看著裡邊藍色的液體，心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