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美女你是最棒的，”那店員開心地還給她作揖了起來，他走路還一蹦一跳地對喬年芳做著鬼臉。

“嘻嘻嘻，”懷裡的喬年芳看著這個可愛的大哥哥，就一直伸手揚著腦袋要跟他玩。

看著懷裡的小傢伙鬧騰，喬依然就抱著她去找那個店員了。

結果她的臉頓時就黑了，“不好意思，我反悔了，這個光頭強我不讓出去了。”

那輪椅上的女人，分明就是高雅瀾，還有她懷裡那個像極了顧澈的小孩，一定就是顧毅了。

顧澈還站在一旁溫柔地看著他們，好一副一家三口的幸福畫面。

“美女，你剛纔不是還答應的好好的嗎，”那個年輕的店員滿臉愁容地拿著那個小公仔，恨不得給喬依然跪下了。

喬年芳小朋友看著這個大哥哥愁眉苦臉又以爲他在做鬼臉了，就開心地朝媽媽指了指他。

比預期要提前見到喬依然，顧澈心緒複雜，有點不知道怎麼跟她說第一句了。

他晦暗不明地掃過她那張疲倦的小臉，當目光落在那個可愛又胖胖的小女孩身上的時候，他臉上的冷硬線條也放鬆了不少。

那個小可愛是他們的女兒，她真的遵守承諾給他生了個貼心的小棉襖。

她又瘦了，看他的眼眸中也是帶著深深的恨意，讓他覺得異常陌生與疏遠。

“沒事，我們認識的，你幫我結賬，”高雅瀾開心地把卡遞給了年輕店員，又拍著顧毅的後背，指著一旁的喬依然，“顧毅，這是你媽媽，叫媽媽。”

一直聽爸爸說自己媽媽是個溫柔的女人，怎麼第一次見到她就那麼大脾氣，還用那麼嚇人的眼神看著他爸爸和雅瀾媽媽呢。

小小的顧毅有點抗拒她，猶豫地瞟了瞟她，又望了望自己爸爸。

只見他爸爸像個癡漢一樣看著那個是他媽媽的女人和那個胖胖的小女娃。

沒辦法，他勸他自己接受自己親媽是個母老虎的事實了，至少他家這個母老虎，比小虎子的媽媽瘦了不少，也漂亮了不少。

想到這裡，他就開心地晃著腳，從高雅瀾腿上滑了下去。

“不用了，我不至於窮到連給我兒子買玩具的錢都沒有，”喬依然單手抱著女兒，另一隻手就把店員手上的銀行卡給奪走丟到了桌上。

她又把她自己的卡遞了過去，“幫我把這些都結賬吧。”

顧澈收回了眼光，就推著高雅瀾的輪椅走到了一邊去了，“雅瀾，我們去選禮物吧。”

顧毅站在原地，見爸爸不叫他走，他就慢慢踱著步子來到了喬依然身邊。

當顧澈與喬依然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分明就注意到了他看都不看她，而是細心給高雅瀾蓋上了腿上凌亂的毛毯。

“他還真是體貼，”喬依然小聲嘟囔著，突然就發現她腿邊一直有東西靠近著，而喬年芳也一直歪著頭往下張望著。

她立刻就低下了頭，就看到了顧毅靠在她腿上，扯著喬年芳的棉鞋和襪子。

當下，她就蹲下了身，抱著顧毅入懷，輕聲問道，“寶寶，你還認識媽媽嗎？”

顧毅小朋友開心地往喬依然懷裡蹭了蹭，他很想說認識，畢竟爸爸的手機裡只有她一個女人的照片。

可是爸爸說了，在媽媽面前得裝可憐，他就只好點了點頭。

“真是聰明，”喬依然單手抱著喬年芳，又吃力地用另一隻手抱起顧毅，“跟媽媽回家好不好？”

顧毅瞄了瞄身後，哪裡還看的見顧澈和高雅瀾的身影了。

乖巧的小男孩瞇了瞇眼，就指了指門外，示意他同意了。

“東西，我改天再來拿就好了，”喬依然慌慌張張地連卡也忘記拿了，還是店員追上去給她的。

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喬依然的胳膊都要酸掉了，她對不敢往後看，顧澈會不會追上來。

直到她開車子遠離了玩具城，她纔敢往後視鏡裡看。

還好沒被追上來，但她卻被警察給攔下來了。

頓時，喬依然的心裡就像是坐上了過山車那麼的害怕了。

————

玩具城裡的顧澈坐在喬依然剛纔給喬年芳餵奶的座位上，拿著那遺留下來的嬰兒包。

“她也不怕女兒要換尿布了，”顧澈雖然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的，但他心裡卻很不好受。

現在的喬依然就像個刺蝟一樣了，她變成這樣都是他害的。

高雅瀾滾了滾輪椅說，“看樣子我還是先搬出去吧，依然她今天可能已經誤會了，你趕緊去解釋解釋，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我跟她之間從來都不是因爲你。”

顧澈收拾起那些嬰兒的東西，就把喬依然現在的地址給店員，讓他們找人把玩具和那些嬰兒的東西給她送過去了。

S市的二月，還處在冷冬。

戶外那刷刷的風聲吹得人特別難受，但高雅瀾卻覺得她的心更難受。

當車子壞在路上的時候，遇上了顧澈，她以爲會是個美好的下午，卻未曾想到碰到了喬依然，更聽到了他的那句比拒絕還殘惹的話。

是不是她已經微不足道到都破壞不了他們了。

這一年多，喬依然不在S市，她雖然腿不能正常行走，但是住在顧澈的海邊別墅，每天陪著顧毅長大，再給他做些小衣服。

她便經常會有一種錯覺，她，顧毅和顧澈，他們就是一家三口了。

現在真正的女主人回來了，而她的幸福也畫上了終點。

————

警察是以喬依然超速而攔下了她的車，看著她滿臉愁容與害怕地載著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

那警察也不忍心給她開罰單了，直接勸慰著，“以後別開這麼快了，記得給孩子們買兒童座椅，這麼可愛的兩個孩子，小心撞傷他們。”

“謝謝，我知道了，”喬依然後怕地跟警察致謝後，又不停張望著車後。

她多怕顧澈要人來追上他們，再把顧毅給搶走了。

他們到家的時候，趙馨茹正在張羅著送貨的人把東西放在哪裡。

“顧毅，這是乾媽，她可疼你了，可是給你買了不少漂亮衣服呢，”喬依然吃力地放下了這個小孩，又趕緊找著兒童推車把喬年芳放了進去。

好不容易送貨的工人走了，喬依然抱著顧毅坐在沙發上，欣喜地望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又檢查著他身體。

只要看起來是健康的就好。

但長得這麼機靈，又不會說話，她心裡未免也些難過了，是不是就因爲他的缺陷，所以他不見了，顧澈也懶得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