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兩個字，顧澈是不會承認的。

“外婆，我和依然並沒有離婚，”就算有很多無形的壓力壓著他們，他也只打算這輩子只擁有一個叫喬依然的配偶。

寧老太太還不知道自己大女兒的死與陸松仁有關，於是她可惜地說道，“你那樣對她親爹，她還能跟你好嗎？”

“阿澈，外婆勸你還是算了，你們之間的問題太多了，”爲了避免這個外孫步自己大女兒的後塵，她不免囑咐著，“阿澈，對感情執本來不是什麼壞事，可是感情終究是講究兩情相悅的。”

“你這點太像你媽媽了，我還不是怕我死了以後沒法子跟你媽媽交待啊。”

老人家的一片苦心，顧澈也早就聽膩了，但還是好脾氣地勸著，“外婆，我有顧毅，媽媽不會怪您的。”

顧毅乖巧兮兮地蹭著寧老太太的腿。

不提顧毅還好，一提到這個小機靈鬼，寧老太太的話匣子就徹底地不打算關上了，“阿澈，你就算不爲你自己考慮也要爲顧毅考慮了，他已經沒有媽媽了，這麼可憐，你就忍心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長大嗎？你看鄰居們的小孩子家裡都是兄弟姐妹們成羣的。”

“對，妹妹，”顧毅憧憬著明天就要見面的媽媽和妹妹了。

隔壁小虎子總愛送他那個胖胖的妹妹禮物，他待會也要給自己妹妹挑點禮物纔好。

“你看孩子都知道要弟弟妹妹了，”寧老太太難得見顧澈不反感這個話題，就又立刻快馬加鞭地說著，“阿澈，外婆不會害你的，娶了女人回來，過著過著，你就會愛上她了。”

會嗎？

他的一顆心都被一個叫做喬依然的女人給偷走了，他的心裡已經容不下別人了。

顧澈抱著顧毅回房換了身衣服，臨出門的時候遇見了正從外面回來的蔡媛媛，他便立刻嚴厲地批評著，“外婆催你趕緊結婚生孩子，你怎麼就不聽話，我摸顧毅沒有弟弟妹妹陪著玩，很孤獨的。”

“外婆！”蔡媛媛尖叫了起來，“還讓不讓人活了，我也就消停了一天沒去相親而已，您就又開始鬧了。”

“早知道您這麼過分，我還不如回美國聽我爸的嫁給那個黑鬼算了。”

寧老太太雖然著急孫子女們的婚事，就算她久居國外，但是骨子裡還是很傳統的，壓根就接受不了孫女婿是黑種人。

於是，話題成功被顧澈帶偏了，寧老太太好生安慰著媛媛，“別聽你那個混賬哥哥的鬼話，你那個老爸是越老越糊塗了，一輩子不嫁也不許嫁給黑鬼。前天，那個許家的三少爺很滿意你啊，你怎麼就不接人家電話啊。”

“嘻嘻，”顧毅在顧澈懷裡不停地爲自己老爸點著贊。

顧澈挑眉勾了勾脣角，就把這小傢伙放進兒童椅了，“我現在帶你去買玩具，答應我的事情記得要做到。”

“嗯，”小傢伙點頭如搗蒜。

然後還當著老爸的面彩排著，“看到媽媽，我。”

隨之他就捂著嘴，像個不高興的小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

顧毅最愛的玩具店裡，喬依然正帶著喬年芳在選著禮物。

一個小孩子手上拿著一羣小黃鴨，奶聲奶氣說著，“媽媽，大家洗澡都有小黃鴨，可是我沒有，你幫我買一袋，好不好。”

“好，”那年輕的母親抱起小孩就去付款了。

興奮的小孩還在不停地學著鴨子“嘎嘎”地叫著。

小小的喬年芳也模仿著那“嘎嘎”地聲音，“唔唔”了起來。

活潑的小孩自己玩得是不亦樂乎，卻沒有見到媽媽臉上的表情僵硬了起來。

看到小黃鴨，她就會想起鴨子先生。

曾經那個愛她，寵她的男人，最後卻還是放棄了她，甚至還做出了那麼多慘無人道的事情。

回憶很酸，心也很痛，現在的喬依然不會像以前那麼愛哭，她只想著要壯大她自己，搶回她的兒子。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就又親了親可愛的喬年芳，“年芳，明天媽媽帶你去見哥哥，後天就帶你去看看外公好不好？”

現在的她無暇去想陸松仁所做事情的對與錯了，在泰國享受著他之前累計的財富，她就瞭解他越深，心裡也越來越清楚，他財富擴張的速度快到讓她懷疑一定是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手段。

不知道現在的顧毅喜歡玩什麼，喬依然就就在玩具店裡耗了大半天。

她們娘倆從一大早就來了，現在都已經快四點了，她還沒吃午餐。

“那個這些都請幫我包起來，我先付您錢，我吃個飯再來取，到時候還要麻煩一下你們幫我搬上車的，”喬依然拜託著店員。

對喬依然這種大客戶，玩具店的服務員就欣然接受了。

有個年長的女店員說，“外面天這麼冷，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出去，多麻煩。你要吃什麼要他們送過來就好了，你是外地過來進貨的嗎？”

言畢，這個熱心的女店員就給喬依然一大疊外賣單子，“喏，這幾家湯館的飯菜適合你現在吃，多吃點鯽魚下奶。”

“嘿嘿，大姐謝謝你，我還是過去吃方便點，”喬依然指了指懷裡的女兒，“我的開水用完了，得給我女兒去要點開水餵奶了。”

玩具店休息區的飲水機裡的熱水溫度不行，奶粉泡的不好喝，喬年芳就不肯喝了。

“走走，去那邊休息區坐著去，我去給你燒點開會，你男人怎麼就放心你一個女人出來進貨啊。”

男人，她沒有。

喬依然把揹帶給解了下來，徒手抱著正在東張西望的喬年芳，“年芳跟阿姨說聲謝謝。”

“這小姑娘真好看。”

正在喬依然給喬年芳餵奶的時候，有個年輕的店員跑過來問，“小姐，有個客戶願意花三倍的價錢買那個光頭強的小人偶，你可不可以讓一下？反正你也買了不少。”

“難道你們就沒有存貨了嗎？”喬依然好奇問著，她又微笑著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兒子喜歡什麼玩具，我看著其他小孩買，我也就跟著買了。”

“對，這是時下最受小孩子歡迎的玩具了，所以我們都沒有存貨，”那個年輕的店員又抱歉說著，“那個客戶腿有點問題，出行也不方便，本來她早就跟我預定了，是我一時疏忽了，就忘記幫她留一份了。”

原來是這樣啊，喬依然點了點頭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