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蕾筷子上的白米飯落在了飯盒裡,女人有些疑惑的擰著秀眉,她抿了抿脣,實在是忍不住了:“爲什麼?”
賀如風粗大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將面前的盒飯推到女人面前,又伸長了手臂把女人的盒飯拉到自己面前,夾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心蕾疑惑之際,想看一看這兩盒盒飯有什麼區別,低頭一瞄,眼眶瞬間溼潤了,即使男人把頭埋的低低的,心蕾也能夠清楚的看到原先自己盒飯裡全是菜,而賀如風把那盒肉多的盒飯給了自己。
“其實,你不用這樣
。”心蕾忍住內心的感動,握著筷子的手都有些顫抖,卻故意假裝淡定。
賀如風聞言,緩緩的擡起頭,嘴裡的食物一瞬間如同白蠟一般,女人客氣的疏遠令他的心受了傷,賀如風苦笑著:“心蕾,我只想對你更好,你連這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你是我老婆,我應該對你好。”
一番最最平淡的話語卻觸動了女人心底的那根弦,如風,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婆。
現在知道,你不覺得有些晚了麼?
女人的手腕上依然繫著白色的蕾.絲帶,楊心蕾悄悄的鑽進袖口摸了摸,那道奧凸不平的傷痕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她。
心不動,則不痛。
所以,她不能再一次的心動。
因爲,每一次的心動只能換來心痛。
“吃飯吧。”心蕾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平平的說。
這個時候,不適合談論這個話題。
午飯過後。
全體人員又進入了緊張忙碌的拍攝階段。
化妝室,溫童做好了造型,精心裝扮過後,幸福的望著鏡子裡一直凝著她的男人,溫童從座位上起身踮起腳尖輕輕的吻了一下言天昊,柔聲細語:“我先出去拍戲了,你在這兒等我。”
“好。”言天昊應聲,扯出了一抹笑容。
溫童對他屬於掏心挖肺的好,雖然現在他還沒有徹底愛上溫童,但是那顆堅硬的心逐漸在被這個女人軟化。
言天昊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默默的點燃了一支菸,剛剛賀如風陪伴楊心蕾吃飯的那一幕他盡收眼底,連帶的楊心蕾表現出來的冷漠他也盡收眼底。
心蕾,看來你真的不幸福。
化妝室的門被推開
。
一襲黑色風衣的賀如風站在了門口,黑曜石的眸子盯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門,被賀如風關上。
一步步的走近言天昊,賀如風深邃的眸子如一把犀利的刀子,冷聲開口:“言天昊,上次你給心蕾下.藥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不過,你既然有了溫童,就不要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話裡絲絲入扣,言天昊聞言深深的吐出了一個漂亮的菸圈,嘴角勾著一抹嘲笑,他冷靜的反問:“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這句話我應該送給賀總吧。”
那天咖啡廳的事言天昊已經聽說了,也知道了蘇雲朵從國外回來,而他最最擔心的就是心蕾會受到傷害。
賀如風兩隻手撐在前面的實木桌上,兩個人四目相對,有一些火藥的味道,賀如風冷冷的警告:“我的事不牢言總費心,我愛心蕾,這輩子都不會再傷害她,辜負她。”
一字一句透著鄭重其事的誓言,言天昊的心一緊,捻滅了指尖的香菸,臉上浮起來的冷意慢慢的褪掉了一些,語氣中也少了些許的敵意:“我知道,沒想到堂堂賀總居然會陪老婆吃盒飯,全天作班,賀如風,我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
兩個人的友情在種種事情中慢慢的淡去,賀如風忽然覺得物是人非了,男人收起犀利的氣場,坐在了言天昊的對面,有些挫敗的自嘲:“心蕾,她已經對我失望了,我真的很愛她。”
言天昊似乎被男人的傷感所感染了,從煙盒裡抽出兩隻煙,遞給了男人一根,煙霧繚繞在兩個人的氣息中間,言天昊緩緩的說:“賀如風,沒想到你今天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沒想到你還有感情,有感情是好事,有感情就說明有人情味兒,有人情味兒就說明值得交。”
賀如風裹著香菸,鼻息裡冒出嫋嫋煙霧,男人隔著煙霧笑了,一隻手重重的拍了拍言天昊的肩膀,嗤笑著。
男人的友情如此簡單。
言天昊反握住男人的手,重重的在空中合了一拍:“什麼時候跟我再跟我來一場賽車?”
賀如風挑釁的擡擡眉:“就怕你輸不起。”
兩個男人的眼神一交換,相視而笑
。
當賀如風出來的時候,心蕾正在和蕭嘯宇聊天。
“嘯宇,我妹妹特別喜歡你,你的新簽名照改天再給我一些,另外,哪天你有演唱會的話我帶著她去聽。”心蕾揚起暖洋洋的笑容,柔和的說著。
蕭嘯宇擺出了一個酷酷的pose:“酷,一定。”
說著,蕭嘯宇不經意間瞄見了身後那道深深的黑眸子,他聳了聳肩,擺了擺手:“我先走嘍,再不走,我就要被你老公的眼神秒殺死了。”
賀如風緊攥的拳頭再看到蕭嘯宇識趣的離開後緩緩的鬆開了,蕭嘯宇路過賀如風的身旁時,嬉笑的說了一句:“吃醋的男人還蠻可愛的。”
該死!這毛頭小子,竟然說自己吃醋!誰吃......
好吧!他承認他吃醋了。
“心蕾,你收工了沒有?我們一起回家。”賀如風滿心期待著。
“你先回去吧,我一會自己回去。”楊心蕾突然間覺得和他在一起有些尷尬。
賀如風抓著女人的手,自作主張的拿起女人的包包:“老婆,你都忙完了,怎麼還不回家?你想去哪兒?用不用我陪你?”
討好的感覺太過明顯,以至於言天昊摟著溫童離開的時候遞給了他一個深深的笑意。
賀如風尷尬的輕咳一聲,玩笑似的瞪了言天昊一眼,轉而,又圍著女人轉悠:“老婆,老婆,我們回家啊。”
家?
一個陌生的字。
賀老,林知夢,賀一博外加一個蘇雲朵的家這也叫做家?
心蕾自嘲的想著。
可,現在有婚姻牽絆著兩個人,心蕾又能怎樣呢?看著陪著自己一天的男人,最終還是有些不忍:“走吧,回家
。”
賀家古堡異常的平靜。
除了幾個打掃的傭人們,其他人都不見了蹤影。
“人呢?”賀如風抓住一個傭人問。
“老爺去找棋友下棋去了,二少爺和二少奶奶說是在外面吃飯不回來了,雲朵小姐好像出去逛街了。”一個傭人答著。
“好,我知道了。”賀如風點點頭,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招呼住傭人:“冰箱裡有菜麼?”
傭人放下笤帚:“有,少爺你還沒吃飯麼?我去給你做。”
賀如風擺擺手:“不用,你去忙你的,你告訴我食譜在哪兒?”
食譜?
傭人疑惑的納悶:少爺要食譜做什麼?
不過,主人的事,做下人的也不好過問,只好回答:“在第二個櫥屜裡。”
楊心蕾一回家就回臥室了,今天拍外景,身上的灰塵太多了,她準備洗一個澡,所以沒有理會男人在樓下做些什麼。
廚房內。
叮叮噹噹一片,男人皺著眉頭看著食譜裡的菜,好像每一個看著都挺簡單的,於是,他選了一箇中難度的糖醋排骨。
恩,糖醋排骨不錯,全是肉,給女人補補身子。
誒?冬筍燒鴨?這個好像蠻有營養的,再做一個這個。
賀如風乾脆把食譜上的這兩道菜的頁碼撕了下來,用膠帶貼在了牆上,從冰箱裡拿出了小排和鴨子,叮咚的跺著。
忙乎了將近了一個多小時,廚房簡直讓人無法直視,鴨子的一大半身子露在外面慢悠悠的燉著,糖醋排骨燒的有些黑,光.溜.溜的躺在了盤子裡。
從外面逛街回來的蘇雲朵看到這一幕,將購物袋扔在一邊,撲了上去,從後面抱住男人的身子,自戀的說:“哇,如風哥~你怎麼知道我最願意吃糖醋排骨?你特意爲我下廚我好感動哦
。”
洗完澡下樓扔化妝品空瓶的心蕾恰巧看到了這一幕,眼底似乎被火燒了一般,苦澀從心底一直蔓延至全身,賀如風,永遠都是這麼的招風。
呵。
家裡住著一個青梅竹馬,每天親親密密的關係整不明白,楊心蕾有些承受不住了。
是把她當做空氣了麼?
楊心蕾哼笑一聲,引起了廚房兩個人的回頭,賀如風嚇了一跳,急忙甩開了黏著自己的蘇雲朵,兩隻油膩膩的手舉在空中,想解釋什麼。
“抱歉,打擾你們了,我扔完垃圾就上去,兩位繼續。”楊心蕾淡淡的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轉過身去,一抹濃濃的憂傷佈滿了眼底。
賀如風,你總是可以無懈可擊的傷害我的心。
“蘇雲朵。”賀如風嚴肅的提高了聲調,手,指著門口:“你立刻給我搬出去。”
“爲什麼?我不要。”蘇雲朵嘟著嘴。
賀如風煩躁極了,所有努力的一切全部化成了泡沫,他將盤子裡的糖醋排骨一揮,落在了地上,怒火直衝,抓起蘇雲朵的手腕往外拉:“蘇雲朵,我警告你,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出賀家,而且這輩子都不許踏進來一步。”
“嗚嗚......我去告訴賀伯伯。”蘇雲朵哭著跑了出去,迎面撞向了下棋回來的賀老。
蘇雲朵滿腹的委屈的哭訴著:“賀伯伯,如風哥要把我攆出去。”
賀老鐵青著臉:“誰要攆雲朵出去?是不是又是那個姓楊的?這裡是賀家,要出去也是外人出去,雲朵,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裡,誰也不可以欺負你。”
賀如風滿腔的怒火幾乎讓他抓狂,他的心蕾又誤會了,他要上樓解釋,可是沒走幾步,賀老就河東獅吼的命令著他:“上哪兒去?給我把雲朵哄好了
。”
緊攥著的拳頭裡盛滿了怒火,他終於承受不住了,轉身,一步步的鏗鏘有力的站在兩個人面前。
一個是演戲逼真的蘇雲朵。
一個是不可理喻的父親。
賀如風已經被逼瘋了,爲什麼他的生活要受別人的控制?爲什麼他的愛情要頻頻受到阻攔。
黑曜石的瞳仁擴大,眼底醞釀著暴風雨,‘轟隆’一聲徹底爆發:“蘇雲朵不走,我可以走,爸,既然你喜歡蘇雲朵就自己留著吧。”
說完,賀如風上了樓。
心蕾正一件一件的收拾著衣服,行李箱安靜的躺在地上,幾乎快被女人塞滿了,賀如風見到這一幕,心裡慌極了,上前阻攔:“老婆,你這是幹什麼?”
楊心蕾冷冷的甩開男人的手,淡若白水的說:“如風,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分開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她承受的太多了,就算是一個機器人,它身上的零件也早就鏽跡斑斑了。
所以,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她需要離開,需要冷靜。
慎重的好好考慮考慮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分開’兩個字如一把長長的刀從賀如風的前胸一直插.入後背,那種窒息的心痛感席捲全身。
他似乎覺得他要徹底失去心蕾了。
“不要。”賀如風抱住了心蕾,攔住了她的所有動作,沒有她的日子讓他怎麼活?
在過去沒有她的那兩年裡,賀如風幾乎是每天都會翻相冊來解相思之苦。
兩年後,他的心蕾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他怎麼可能再放她走呢?
“老婆,別走。”賀如風低沉沙啞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絲...挫敗,頓了頓,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緊緊的圈著女人,悶悶的聲音敲擊在女人的心裡:“別走,求...你
。”
一句顫抖的‘求你’,賀如風將男人所有的尊嚴全部拋在了腳下。
高高在上的賀如風竟然會開口說出‘求’這個字。
心蕾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男人滾燙的溫度彷彿在身上一點一點的烙下印記。
“如風,只是分開一段時間,不是分手,不是離婚。”心蕾輕拍著男人的後背,似乎在哄一個小孩子一般。
忽然。
賀如風鬆開了心蕾,他繞過女人,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地上,從衣櫃裡一股腦的把自己的衣服全部塞進了行李箱裡,一邊塞一邊說:“老婆,我們不離婚,也不分手,我也走,我跟你一起走,我們去清圓別墅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在去買一套房子好不好?”
一向大大咧咧的賀如風完全不會折衣服,將衣服就像團成了一個球似的不管不顧的使勁塞,語氣著急又慌張。
“如風。”心蕾上前蹲在地上,止住了男人的動作:“我想一個人走。”
一句話令男人的溫熱的手瞬間變涼,心蕾似乎能夠感覺到男人手背的青筋突突的跳動。
“老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賀如風挫敗的,小心翼翼地問。
眼底閃爍著的光芒讓楊心蕾有些心痛。
她不是不愛了,而是太愛了,愛到不敢愛,愛到愛不起。
心蕾搖搖頭,不作聲。
賀如風的眼睛泛著光亮,欣喜的問:“那,你還愛我?”
這一回,心蕾既沒有回頭,也沒有作聲。
只是,靜靜的沉默。
自卑,害怕,這種詞可以說是永遠都不會在賀如風的身上體現。
可現如今,賀如風深深的感受到了這兩個字的精華
。
他自卑,因爲他引以爲傲的愛情消失了。
他害怕,因爲他的心蕾也許不再愛他了。
心蕾緩緩的離開了男人的手背,一件一件的替男人把衣服拿了出來,重新摺好,放回了衣櫃裡,又把行李箱塞到了玄關櫃子下面。
“如風,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其實蘇雲朵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楊心蕾淡淡的說著,上帝作證,她的心在流血,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痛的她幾乎昏厥了。
“我不。”賀如風的五指插.進了髮絲裡,懊惱極了,現如今,一切都來不及了,無論他做什麼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心蕾,我愛的是你,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不要把我推給別人。”
男人越說越激動,語速越來越快。
突地。
臥室門被人撞開,連門也沒瞧,兩個人異常的氣氛被打破,蘇雲朵換了一身新裙子跑到兩個人的臥室來炫耀了,甜甜的喚著:“如風哥~我給你買了你最願意吃的東西,去我房間裡吃啊。”
呵,望著眼前的蘇雲朵,楊心蕾心裡的苦澀不斷的蔓延,忽然間覺得自己所有的堅持全部癱瘓了。
走了一個尤麗娜,來了一個凌美美,走了一個凌美美,來了一個林知夢,走了一個林知夢,來了一個蘇雲朵。
而這個蘇雲朵,似乎是永遠也走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麼,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騰地方。
心蕾將最後一件衣服塞進了行李箱裡,合上,拉上了拉鎖,提起,準備往外走。
賀如風在最後關頭抓住了女人的手,眼底全部是深深的憂傷:“心蕾。”
他喚著她。
希望能夠將她留下。
蘇雲朵的嘴角勾著一抹不著痕跡的笑容,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假裝看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她上前拉住心蕾的手,嗲聲嗲氣的問:“心蕾姐,你去哪兒啊?要出去旅遊麼?”
扮豬吃老虎——說的就是蘇雲朵這種人吧
。
不得不承認,蘇雲朵太有心機了。
楊心蕾真的不願意與她周旋,她覺得好無聊,爲了一個男人,每天過著這樣令她厭煩的生活,有些不值得。
心蕾揚起一抹勉強的冷笑,她有些厭惡的掙脫開蘇雲朵假惺惺的笑容和手,淡淡地迴應著她的裝瘋賣傻:“是啊,我去旅遊,賀如風就交給你照顧了。”
看著楊心蕾拖著行李箱走出臥室的那一瞬間,蘇雲朵揚高了嗓門,甜美的笑著:“心蕾姐放心,我一定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如風哥的。”
門,諷刺的關上。
心蕾一步一步的下了臺階,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臥室內的蘇雲朵一定歡天喜地的擁抱著男人把。
呵。
還想這些做什麼呢?
都已經決定離開了。
楊心蕾走到門口的時候,將包包裡提前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投進了賀家的私人郵箱裡。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和解脫。
臥室內。
蘇雲朵轉著美麗的圈,在男人面前擊發自己的魅力,賀如風猩紅的眼睛裡佈滿了濃濃的憤怒,他倏然掐住了蘇雲朵的脖子,一步步將她逼退到窗前,警告著:“蘇雲朵,別在我面前犯賤,請你給我滾出去。”
“如風哥~”蘇雲朵嬌滴滴的委屈連連。
“別叫我。”賀如風怒吼著:“我嫌你噁心。”
說完,賀如風如一陣狂傲的龍捲風飛奔到了樓下,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
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車內的女人,那麼的淡漠,那麼的疏離。
她,還是自己的心蕾麼?
他把她丟了。
賀如風一臉挫敗的轉身,不經意間瞥見了門口郵箱長條形狀的插.口處塞著一封白邊的書信類型的東西。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將信件抽了出來,打開,五個黑色宋體的粗體的大字:離婚協議書映入男人的眼簾。
最下面的一個角落裡,用鋼筆簽下了楊心蕾三個字。
那一刻,賀如風的心房疼痛難忍,血液湍急,他捂著胸口,顫抖的脣上下打顫:“心蕾。”
離婚協議書被男人狠狠的捏在了手心裡,青筋凸起的手背不斷的顫抖,正如男人撕裂的心。
夜色有些灰暗的街道上,夜市早已熱熱鬧鬧的響起。
楊心蕾拖著行李箱如一個流浪的行者漫步目的的走在了街道上,手機上存著上百個人的聯繫方式,可,女人翻了一遍又一遍卻不知道該打給誰。
想要打給溫童。
可是溫童現在和言天昊談戀愛,她並不想打擾她。
原來,自己竟然這麼的孤單。
曾經女人住的公寓早已被自己租了出去,現在也不能回去將那個住戶攆走,一籌莫展之時,一輛銀灰色的寶馬停在了路邊,一個手臂伸出,食指上還掛著一串鑰匙:“無家可歸的孩子真可憐,來,就讓我做一回活濟公吧。”
真心的累吐血了。
昨天我欠你們的一章補更完了,今天更了6千,還差4千,也欠你們的,我去碼字,還給你們。
我負債累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