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轉了這麼大一圈，其實也就是爲了過一兩年，他自己能不餓肚子。
至於其他人，他是顧不上的。
這個並不是單個的軋鋼廠經營錯誤，所以讓大家餓了肚子。
這是全面的問題。
何雨柱都敢肯定，哪怕他現在鼓動著李主任把農場搞得再大。
等到時候，也是被上面收走的居多。
但就算上面一口吞，總要給軋鋼廠留點殘羹剩渣。
何雨柱想的就是那點東西。
到時候不論多多少少，至少讓自家準備的東西有個出處。
讓自己兄妹的臉色，到時候有個說法。
長時間餓肚子的人，不論形體，臉色，絕對跟正常人不同。
所以張演員才說，他演馮褲子那部戲的時候，是一句臺詞都不想說。
這要到時候，大家一臉菜糠色，就自家兄妹倆臉色紅潤有光澤，說不定那些鄰居能衝進自己家去。
人心從來就不是用生死來試探的東西。
何雨柱想著鼓動李主任搞個小農場，正好去年李主任答應何雨柱要給他升一級。
到時正好去農場掛個位置。
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何雨柱是去年就想提的，但去年那個形勢，所有方面都是給生產跟擴產讓路。
別說搞農場這些了，就是住宅樓，也是趁著間隙才修了頭一批。
李主任聽到何雨柱說的這個主意，卻是有些心動，他敲擊著桌面，思索著裡面的可能性。
李主任躊躇半晌說道：“柱子，你沒去過那些地方，不知道也正常，咱們是能在那些公社搞些荒地，像是棉紡廠肉聯廠這些地方也能置換一些出來。
可是那些地方的荒是真荒，並不適合種糧食什麼的。
咱們要是搞過來，除了養幾頭豬，養點雞，其他什麼也幹不了。”
何雨柱笑道：“好地人家早自己種了，也輪不到咱們啊。
我還真抽空去看過一個地方，都是沙礫地居多。
種小麥玉米那些是別想了。
但種點紅薯，種點西瓜，既可以給廠子裡提供點福利，也可以節省部分飼料麼。
像是紅薯藤什麼的，還可以到時節添個菜。”
李主任聞言也笑了起來，他知道何雨柱說的是什麼地方了，四九城西瓜出名的地方也只有大興。
他們在那還真援助了一個農機維修點。
到那塊地方，別說跟其他廠子置換了，就是軋鋼廠自己，都能圈出一大片地方。
這也難怪，李主任他們不是沒想過搞農場的事情，正因爲想過搞農場，所以想的都是那些水土肥沃的公社。
像是那個西瓜之鄉，現在還真不受重視。
畢竟西瓜再甜也就是個季節性的水果，不能填飽肚子。
何況，何雨柱也不是光想著種點西瓜什麼的。
何雨柱笑道：“我妹妹說，她們老師說過，現在外面有那種跟玻璃一樣的塑料，可以搞那種大棚在冬天種出蔬菜出來。
李主任您說，要是咱們自己也能產這個，這個什麼塑料，咱們是不是也能搞幾個塑料大棚？
要是冬天的時候，咱們能給四九城供應蔬菜，那可就真牛了。
咱們有肥料，咱們自己是鋼廠，造什麼工具都能造。
咱們還有大把的勞動力。
別的廠子，別的地方，都是準備放衛星，咱們也可以吧！”
何雨柱對李主任的忽悠，屬於光挖坑不管埋。
軋鋼廠的確大部分東西都能搞到，哪怕就是現在咱們還不能生產的塑料薄膜，李主任也能想想辦法。
當然，就算沒有也是有自己的辦法，玻璃琉璃，反正集體做事情，很少論成本的。
都是工業口上的人，哪裡還不知道偶然性生產跟批量性生產的區別？
而且溫室種菜在四九城一直就有。據明代文獻記載，“王瓜出燕京者最佳，種之火室中，逼生花葉，二月初即結小實。”
也就是小貴就是了。
反正對李主任這種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太稀奇的事。
至於成本的計算，如何搭建，自然有專業人士來解決。
四九城別的不多，就是各類人才多。
像何雨柱說雨水她們經常聽各種稀奇古怪的知識也不是瞎說，經常有那些從國外回來的知識分子，去學校給她們講講外面的傳聞。
至於肥料什麼的，上萬人的軋鋼廠，還怕沒肥料？
反正當時李主任聽了何雨柱的建議，卻是笑瞇瞇的看著何雨柱。
何雨柱稍微帶點臉紅說道:“領導，我也不瞞你。我要是隻是個廚子，那麼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總要想著在其他方面多學習學習，多努力努力。”
李主任眼見何雨柱如此說，卻是點點頭，表示理解。
何雨柱現在把自己就包裝成了，爲了進步，卻是拼命努力的人。
並且他並沒有把他這種想進步的心思，在李主任面前隱藏。
這讓李主任心裡很舒服。
領導不怕下屬想進步，怕的是下屬爲了進步不擇手段。
像是何雨柱這樣提出放衛星的建議，從而換取進步的想法，李主任很是滿意。
這也跟前面描述的軋鋼廠形式有關。
因爲廠子在四九城，前些年又是高速發展，所以現在的軋鋼廠一把手楊廠長已然沒有了向上的動力。
反正他只要熬個兩年，熬到軋鋼廠生產成熟，那麼楊廠長一個正廳的級別是少不了的。
所以現在讓楊廠長搞什麼創新，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那隻能代表楊廠長個人，廠裡的其他領導，自然不會滿足。
都想著出點什麼成績，然後級別再往上升一升。
這裡面也包括李主任。
如果沒有其他的變化，那麼李主任只能熬。
不是把楊廠長熬走，而是把其他副廠長熬走，他就能往上再升一步，成爲李副廠長。
至於楊廠長，別人不瞭解他的底細，李主任瞭解。
按照李主任岳父的說法，這輩子小楊同志也就這個位置了。
就算往外調，也是軋鋼廠有了替代他的人。然後把小楊調到哪個研究部門掛個閒職。
也就是楊廠長當初不顧一切擴產留下的後患。
如今，何雨柱給他提出的意見，卻是讓李主任瞌睡遇到枕頭。
真就太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