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慕容的面色變了幾變,顯然對於莫憶兒所說的雷電有所顧及。早在古時候,就有天打雷劈的懲罰之說,而這裡也尚且有雷電罰之傳言,在幾年之前,躍樹部落的族人還被閃電劈死,做了許多惡事的巫師慕容不得不害怕。
就在他們僵持之際,小絨球遠遠的迅速飛來,他的身後跟著彩翎兒,只是任由彩翎兒如何拍打翅膀,也跟不上金獅的速度。
見到小絨球,巫師慕容眼睛一亮。命令鷹狼直接飛天,朝著小絨球衝去。
此刻的鷹狼 除了體形上以外,半點沒有狼的特性,它起飛的時候,發出雄鷹的叫聲,兇猛異常。莫憶兒的目光緊隨著這兩個傢伙,心裡有些擔憂。她只是想讓小絨球來助她一臂之力,可巫師慕容此舉,生生把她和小絨球給隔了開來,想要逐個擊破。
不到兩秒鐘的功夫,小絨球就與巫師慕容和鷹狼戰成一團。他們的速度非肉眼能見,天空一片金光大現,其中還夾雜著暗紅的色彩。莫憶兒連忙呼喚彩翎兒,彩翎兒倒是乖乖飛去了祭臺上面和莫憶兒配合,卻不知爲何,說什麼都不肯帶莫憶兒上半空參戰。
莫憶兒忍不住罵它:“你這個蠢孔雀,怎麼現在害怕了,那也不過是一隻鳥兒罷了。”
彩翎兒搖頭晃腦半晌,也沒能把準確的解釋轉達給莫憶兒。如果小炎姿再次,必定能理解它所表達的意思。(彩翎兒:‘金獅大人囑咐我不能帶你去冒險啊,否則他會拔掉我渾身漂亮的羽毛啊。而且,那隻醜傢伙太厲害,我不是對手。’在鳥類的世界中,鷹是可以稱王的。以前這隻類似鷹的生物被困在棕狼的身體中,發揮不出什麼來。上次事件之後,它受了重創,而棕狼則徹底慘死,才讓它有機會佔據了棕狼的整個身體。但身死的棕狼總體來說還是靠這些蟲子來製成控制,其似喪屍。)
不過,莫憶兒也沒能擔心多久,就發現此刻的小絨球像是開了外掛一樣,直接把巫師慕容從鷹狼身上給打了下來,之後鷹狼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嘶吼,似痛苦,似絕望。
沒有了巫師慕容這個負擔的鷹狼速度更快,然而它快,小絨球更快。天上下起了狼毛雨,期間還夾雜著腐臭的黑血,還有各種噁心的蟲子。不出十分鐘,剛剛還猖狂到爆的鷹狼被撕成了碎片,全部如雨絲散落於大地之間,再沒有任何方式復生的可能。
巫師慕容從半空跌落,也摔得極慘,落在一棵古樹之上,待小絨球殺死鷹狼再下來尋找的時候,他早已沒了蹤跡。
“該死,又被他逃了。”莫憶兒和小絨球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獵物已經掉進了挖的陷阱之中,卻還是一眨眼被他逃走了。憋悶的很。
他們剛剛那場空中的大戰讓這附近所有的敵人都看到了,以至於他們現在滿目的驚恐,圍聚在一起,竹刺對外,想要以此來保護自己。
小絨球飛上祭臺,全身乾淨的很,沒有沾上半點鷹狼的污穢。他上下打量一番莫憶兒,在確認她是否安好。莫憶兒脣邊含笑,也確認了他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兩人你儂我儂,根本沒注意祭臺下面的敵人。
而他們現在也沒興趣和他們決一死戰,他們固然厲害,但敵人有許多,一個倒下,另一個還會上來,他們不是傻子,不會耗盡所有能量和這些敵人死磕。
小絨球此刻也不用彩翎兒了,直接把莫憶兒抱起,揮灑著散發金光的翅膀,往山洞飛去。
敵人們似乎鬆了一口氣,跑著散開了。有的去找阿麼喀首領商議,有的則是尋找剛剛失蹤的巫師慕容。畢竟剛剛給他們的衝擊力太大,巫師慕容在他們心中何等的厲害,而他竟然在短時間內就被金獅給打敗了。
阿麼喀在一處棚子中閉目養神,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剛剛外面的動靜他也聽到了,但他不想理會。如此慘烈的戰鬥不是他想看到了,但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別無選擇。他許多次試問自己,如果沒碰到莫憶兒,他是否還是毫不猶豫的進行計劃,把這片區域給佔領。可現在的他猶豫了,徘徊了,莫憶兒每一次 的話語都不時的在他腦中徘徊。讓他覺得,莫憶兒說的很對,很有道理。更讓他開始懷疑,自己和阿弟的決定到底是對不對。
“阿麼喀首領,阿麼喀首領。”
“什麼事,別打擾首領休息。”在阿麼喀棚子外面保護阿麼喀的族人及時站了出來詢問。
“巫師慕容失蹤了,他召喚出來的神靈之狼鷹也被金獅給殺了。”那人回答。
“什麼神靈之狼鷹,”阿麼喀挑開眼皮,看向門口的那個人。
“就是和巫師慕容之前的那匹狼很像,前肢變成了翅膀,會飛的。很兇悍,剛一出來就吃掉了一個族人。”
“說清楚點兒。”阿麼喀眼神黑得嚇人,讓族人忍不住發起抖來,很努力的回想了一遍,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很清晰的講了出來。這次,阿麼喀的臉都黑了。“你是說,那東西把我們的族人吃掉了,”
“是的,阿麼喀首領。巫師慕容說族人是爲了神靈狼之狼鷹奉獻了身體。”那人雖然覺得有些恐怖,但爲神靈什麼的風險身體,他們這些普通人是可以接受的。他們也覺得,這是他們的無上光榮。就如莫憶兒第一次見到在祭臺殺死少女一樣。
只是,這些旁觀者,遠沒有被進獻的人那種心情。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什麼都會變得不同。
阿麼喀沒有再說話,只是他的目光變得很冷。他根本不覺得那勞什子的狼鷹和神靈有什麼關係,恐怕又是阿弟弄出的恐怖之物。還來糟蹋自己的族人性命,他如何能不憤怒。
他阿麼喀做了首領已經很久,他熱愛他的族人,就像是熱愛自己的親人一樣。巫師慕容是他的親阿弟,可這些族人也是他的親人。雖比不得阿弟,但也絕對不可隨便糟蹋性命。近年來,巫師慕容做的事情越來越讓他不滿,若不因爲阿父的囑託,他早就把他拘禁起來,免得他再心狠手辣的害人。
“阿麼喀首領,我們該怎麼辦,巫師慕容不見了,前面還有一棵大樹擋著,我們什麼時候繼續進攻。”這個人是遊弋在阿麼喀和巫師慕容兩邊的族人,屬於牆頭草類型,對任何一人都沒絕對的衷心。
“先回去歇著,一切等巫師慕容回來祭拜過神靈再說。”阿麼喀這麼說,倒是讓這個族人安靜下來。祭拜神靈可是大事兒,他們信奉這整片大陸上只得一個神靈,他們要祭拜神靈,禱告神靈。讓神靈只保佑他們,而非再維護這片土地上的部落聯盟。
於是,通過這個族人的轉達,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他們有的似乎信奉,只要神靈肯保佑他們,金獅就不會再那麼可怕。
一時間,這些人竟然沒有如莫憶兒和絲特拉他們的預料再次進攻。而是安安穩穩的在祭臺那邊住了下來,這種情況怎麼想都覺得詭異。莫憶兒站在山洞前的空地上遙望祭臺那邊,可相隔太遠,只能看到偶爾有族人走來走去,沒有去碰那阻擋他們前進之路的巨型樹幹。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絲末拉眉頭皺著,怎麼都想不明白。
莫憶兒一轉頭,就看到了這樣的他,忍不住用手把他的眉頭撫平。“別皺了,像個小老頭。”
絲末拉聞言輕笑:“莫憶兒,你是不是嫌棄我老了,”
聞言,莫憶兒哭笑不得,絲末拉也就二十歲上下,哪裡來老了之說,“呸,你也好意思說老,還有好多個年頭纔會老呢。”
“是麼,”絲末拉有些迷茫,在這裡,許多人三十幾歲就有很深的周圍,被歸類於老人,也沒有精力再去狩獵了。在以前,絲末拉沒覺得有什麼,可和莫憶兒在一起之後,他就一直覺得時間過的飛快,他不捨得和莫憶兒相處的每一分沒一秒,生怕自己老的太快,太快死去。不知道死去之後,還會不會和莫憶兒在一起。
“別想那麼多了,敵人就在眼前,我們有沒有命活到老還不知道呢。”莫憶兒開玩笑一般的說,豈料絲末拉表情卻嚴謹起來,他瞪視著莫憶兒:“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我們一定會平安的。我們還要回去神域部落和楚炑他們會和,你還要給我生個小娃。如果是個女孩子就好了,也能像小炎姿一樣漂亮。”
莫憶兒不妨他此時會提起這事兒,臉不爭氣的紅了。最近戰亂,他們有許久沒親密過了,也不知道這孩子什麼時候纔會再有。
一連幾日,敵人都安靜的很,讓人有些沉不住氣。
尤其是沒經歷過戰爭的絲特拉,她坐立不安。整個部落聯盟現在都擠在大山洞之中,所有人都要聽從她的命令,每日都有小首領來詢問她下一步的計劃。她緊張得快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