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守護(hù)意識
巨大的石室當(dāng)中,吳邪站在海猴子的屍體前,微微喘著氣,右手提著的短柄古刀上血液濺落,發(fā)出滴答滴答的響聲。一旁的悶油瓶和胖子雙雙盯著吳邪,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吳邪然滿血跡的臉上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心中卻沒有絲毫興奮和喜悅,有的只是些許淡然,彷彿剛纔的頓悟讓他看透了一切似的,從前一直縈繞在心中的迷茫早已不見了蹤影。
踏踏踏踏…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從他們身後的斜坡甬道傳來,讓三個沉默中的人各自回過了神。
胖子連忙將那面大銅鏡抄進(jìn)手中,一臉警惕的盯著甬道深處,低聲說:“小心!又有東西來了。”
吳邪擡頭和悶油瓶對視了一眼,伸手?jǐn)r住胖子:“沒事的,聽這腳步聲,來的是兩個人。”
胖子一愣:“人?難道是那個臭女人?那還有一個是誰?”
吳邪還沒回答,甬道里的黑暗處就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王先生,小女子我還好像和你沒有什麼仇怨吧?爲(wèi)什麼要背後罵我呢?”
原來這石室裡面極爲(wèi)安靜,因此剛纔胖子的那句‘臭女人’被到來的阿寧聽了個清楚。
聲音剛落,斷辰和阿寧的身影漸漸從黑暗中顯現(xiàn)出來,很快走進(jìn)了石室。嘴損的胖子被阿寧接了短,受了阿寧一記白眼之後訕笑走到斷辰旁邊,拍著斷辰的肩膀說:“斷小哥果然是高人,被那鬼東西抓走都能毫髮無損的回來,了不起!”
斷辰知道胖子這是在轉(zhuǎn)移注意力,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顯然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
吳邪看到斷辰出現(xiàn),只是對他笑了笑,不像往常一樣那樣興奮激動。斷辰見到吳邪平淡的笑容,再看看對方身上已經(jīng)變了樣的氣質(zhì),就知道吳邪這小子總算是長進(jìn)了。
阿寧看著渾身浴血的吳邪,好看的眉毛一皺,隨即當(dāng)作什麼事都沒發(fā)生一樣對他笑道:“又見面了吳先生,之前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吳先生你不要見怪呀。”
吳邪瞥了她一眼,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他被阿寧害得差點沒命,要是換作以前早就大發(fā)脾氣了,可是剛纔頓悟了之後,他反倒不像以前那樣輕易動怒了,只是神色中的輕蔑讓阿寧惱怒不已。但是阿寧理虧在先也不好發(fā)作,只能生生忍著。
斷辰看這氣氛有些沉悶,開口道:“好了,以前的事情先放到一邊,現(xiàn)在我們?nèi)她R了,還是商量一下出去的方法吧。”
“這個不著急,現(xiàn)在時間還早呢。”胖子搓了搓手,一臉開懷的笑容,“出去的辦法我們早就想好了,只是離退潮時間還有兩三個小時,急也沒用。”看胖子那四處亂瞟的目光,就知道這傢伙又在打這裡寶貝的主意,反正暫時出不去,他要拿寶貝完全是名正言順。
阿寧嫌惡的看他一眼,問:“時間還早?什麼意思?”
吳邪接過話頭,一邊給自己包紮傷口一邊答道:“這裡是沉船墓的寶樓,也是沉船墓的最高點,從這裡的穹頂出去正好是海底,等到退潮的時候,海水可能還不足十米深,我們可以輕易的游出去。”
斷辰擡頭去看那穹頂,目光一轉(zhuǎn)便看出了問題,說:“這個穹頂?shù)拇u石之間澆注了鐵漿,不是那麼容易挖穿的。”
剛纔還神色輕鬆的胖子一聽這話,臉色立刻變得非常難看:“不是吧!斷小哥?這頂上真的澆了鐵漿?”雖然是這麼問,可胖子知道斷辰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只要這麼說了,那麼實際情況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了。
吳邪他們紛紛擡頭去看穹頂,可惜他們的眼力遠(yuǎn)遠(yuǎn)不如斷辰,在這種晦暗的光線下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情況。但出於對斷辰的信任,他們都沒有質(zhì)疑什麼,也正是因爲(wèi)如此,剛剛活躍了一點的氣氛再次沉寂了下去。
悶油瓶陷入了沉思,站在那裡不說話。胖子一時間也沒了主意,急得抓耳撓腮,將摸寶貝的事情完全扔到了腦後。吳邪緊皺著眉頭,心裡則是在回想自己大學(xué)所學(xué)的建築工程學(xué),不斷計算著破壞穹頂?shù)姆椒ê涂赡苄浴?
阿寧環(huán)視了一圈,試著開口說:“要不然我們原路返回吧,只要找到來時潛水器具,我們就可以原路出去。”
吳邪想了想,嘆了口氣否定道:“時間不夠,這個海底墓裡面到處都是機關(guān),而且墓道和墓室也在隨時變換,就算我們回到來時的地方,那些東西還在不在那裡都不一定,要是到時候沒有找到退路,我們就只能等死了。所以說,兩小時以後的那次退潮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穹頂上全是鐵漿,我們一沒工具二沒炸藥的,怎麼可能挖的穿啊?”胖子一臉苦悶的盯著穹頂,他現(xiàn)在恨不得上面的夜明珠全部都變成炸藥,畢竟寶貝再好也比不上小命重要啊。
一直在沉思的悶油瓶聽到胖子的話,眼睛一亮:“炸藥!對了,我知道一個地方可能有炸藥。”
幾人聞言將目光投向悶油瓶,他沉吟了一陣後,將二十年前發(fā)生在這裡的事情挑揀了一些不算重要的事情跟幾人說了,其中就包括那具坐化金身,還順帶提到了這個海底墓墓主人汪藏海的事蹟。因爲(wèi)阿寧在場,他不能泄露的太多,只是草草說了一些之後,伸手指向那石盤上的坐化金身。
“那個東西的身體裡面有機關(guān),很有可能就是炸藥。”悶油瓶說。
吳邪和胖子聞言,一起爬上了石臺,走到那個金身的旁邊查看起來,如果真的如同悶油瓶說的那樣,那他們就逃生有望了。
阿寧沒有跟過去,她先是看了一眼悶油瓶,然後就仔細(xì)的去瞧那石盤上的天宮模型,接著跑到四周的牆壁那裡,拿出數(shù)碼相機將上面的壁畫依次照了下來,一張俏臉上透著難掩的興奮:“沒錯!就是這個!那個傳說中的天宮果然存在!”
悶油瓶冷冷看著興奮不已的阿寧,繼而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斷辰。心思一轉(zhuǎn),開始考慮是否能夠利用這兩個人完成自己在雲(yún)頂天宮裡的事情,因爲(wèi)看這個情況,似乎已經(jīng)無法阻止他們參與進(jìn)來了。
斷辰?jīng)]有理會悶油瓶的目光,或者說他現(xiàn)在完全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tài),根本察覺不到外界的情況。
從剛纔的幾人說完話之後,斷辰就感覺自己莫名其妙的一陣陣發(fā)冷,冷的好像連靈魂都開始顫抖了一樣,那是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危險的預(yù)感來自哪裡,就好像四面八方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冷眼窺探著他,這種壓抑感是他長久以來遇到危險時感受到的最恐怖的一次!
他感覺到了死亡!體內(nèi)血液流動的聲音,心臟跳動的聲音,完全充斥了他的聽覺神經(jīng),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斷辰。”一隻手突然拍在他的肩膀上。
斷辰被猛然驚醒,腳下突然一軟,嘭的一聲便癱坐在地上,開始死命的狂喘粗氣,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
吳邪愕然的看著斷辰,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麼大反應(yīng),自己不過是拍了他一下,他居然就像是嚇傻了一樣。悶油瓶和胖子察覺到斷辰的異樣立刻走過來,詢問吳邪發(fā)生了什麼事。
吳邪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突然就這樣了。”悶油瓶聞言仔細(xì)看了一下斷辰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一樣的臉色,頓時心情凝重了起來。
胖子也看到了,不安的嚷嚷道:“我說斷小哥,你別嚇我們呀!到底出了什麼事?居然讓你都害怕成這樣?”
斷辰緊咬著牙關(guān)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顫抖的身體怎麼也停不下來。自從經(jīng)歷過了幾次生死之後,他幾乎都忘了恐懼是什麼滋味了,雖然遇到危險也還是會緊張,但卻不會害怕。可是剛纔那一瞬間,那種極度恐懼的滋味根本讓他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蓋亞意識嗎?不對!我沒有做出危害這個世界平衡的事情,蓋亞意識沒理由會這樣針對我。那就很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守護(hù)意識?可是它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因爲(wèi)我改變了這個世界的劇情,造成了未知的因果嗎?”斷辰心思急轉(zhuǎn),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斷辰?你沒事吧?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這個聲音,斷辰擡起頭,看著吳邪和胖子他們關(guān)切的目光,深深喘了一口氣,將混亂的心情暫時壓住,說:“這裡很危險!我們要趕快離開!”
吳邪他們聽斷辰說的可怕,心裡也沒來由的感覺一陣陣陰冷。
胖子牙齒打戰(zhàn):“我草!怎麼突然感覺有點冷了?該不會是因爲(wèi)我們下來這裡沒有點燈吧?”
吳邪也有點哆嗦,雙手搓了搓,道:“真的有點冷,這溫度怎麼突然變了?”
“你們怎麼了?”阿寧這時候走了過來,疑惑的看著幾人難看的臉色問,“這裡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嗎?”
斷辰聞言細(xì)細(xì)一想:“這海底墓裡的鬼怪根本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我的,那會是什麼讓我如此不安?…海底墓…海底…海底?!”
“我知道了!”斷辰一聲大吼從地上跳了起來,將吳邪和悶油瓶他們嚇了一跳。
只是還不等他們詢問,所有人都驚愕的發(fā)現(xiàn),整座石室開始隱隱顫動起來。
……
ps:爲(wèi)什麼斷更,理由我不想說。在這裡跟大家說聲抱歉,當(dāng)作是我沒節(jié)操好了。今天兩更,這是第一更。
另外,這章裡面提到的蓋亞和守護(hù)意識並不是爲(wèi)了湊字?jǐn)?shù),而是爲(wèi)了給以後的輪迴世界做鋪墊。因爲(wèi)隨著主角成長變強,免不了和這些存在打交道,這裡算是打個預(yù)防針。只不過盜墓世界裡出現(xiàn)的不多而已,就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