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婓啊，媽知道你對歆歆她一直……可她現在畢竟都已經跟了阿言了……”
程媽媽猶豫著開口還想再勸些什麼，話剛說了一半程斐就打斷了她：“媽，我這邊兒還有些工作要處理，先掛了。”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按了掛斷，把手機隨手扔到了一邊兒去。
她說的那些，他怎麼會不懂，但懂和能徹底放下是兩回事兒。
他不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要逼著他快點兒看開。
十幾年的感情，說淡就淡了，可能嗎！
他後仰靠著椅背，閉著眼睛眉心緊皺，心裡亂糟糟的一片，根本冷靜不下來。
助理整理好了資料表格，敲了敲門，探頭進來，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程總，您吩咐的我都已經做好了，也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您要……”
程斐睜開眼睛看他，眼底一片冰冷的怒意，助理心裡不由地咯噔一跳，心說不好，他好像是把程總給徹底的惹毛了。
助理真暗暗琢磨著怎麼從程斐這槍口上挪出去，就聽程斐冷笑了一聲道：“你這是巴不得我趕緊的跟她發展出點兒什麼是吧？連給我媽通風報信兒這招都用上了，還真是‘爲我著想’。”
助理尷尬地陪著笑，額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那什麼，程總，我也是想著，開啓一段新的戀情您纔好徹底拋棄過去不是，都說舊的不去新的……”
“所以你就上趕著出趕緊給我塞個新的來？怎麼著？是不是看著我馬上就去跟她領證你們就都放心了？”
助理這會兒哪兒敢吱聲啊，低著頭把自己縮的跟個鵪鶉似的，連口大氣兒都不敢出。
他越是這樣，程斐的火氣就越盛：“你是不是忘了到底是誰給你發的工資？你要是樂意，我現在放你自由，你去給蘇橙當助理去，或者去跟我媽身邊兒幫她賣菜提菜也成，這樣就是你想要的是吧。”
“程總，我錯了，我不敢了，真不敢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幹涉您的私事兒了，我保證！”
他跟在程斐身邊兒這麼久了，知道他最厭惡的就是自己收下的員工公私不分，把自己的私事兒帶到公司裡面兒來。
他很少犯程斐這個忌諱，再加上相比其他的員工，程斐對他算是挺不錯的，所以他就昏了頭了。
這次是真的自己往槍口上撞，真怨不得程斐什麼。
程斐冷冷瞥了他一眼，似乎很是頭疼，支著額頭半晌都沒再開口。
助理偷偷瞄了他一眼，看他似乎是平靜了下來，這才小聲道：“程總，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先……”
溜了……
助理都已經退到了門口，差一步就要把門打開出去了，程斐突然開了口：“去備車。”
助理僵住，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沒動。
程斐根本不顧他的反應，簡單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
他都已經收拾好了，轉過頭去卻發現助理還是一副怔楞的模樣看著他連動都沒動一下，他原本都已經要壓下去的脾氣差點兒又竄上來，耐著性子冷聲道：“跟她聯繫，就說我去見她，你也一起。”
助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事情給安排好的，等到和程斐一起上了車，他這才反應過來忙又和蘇橙聯繫，說他們已經在往商業中心那邊兒趕了。
“程總，您這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呢。”助理陪著笑問，“而且這種場合還是你們去聊吧，我在那邊兒杵著，那多不合適啊。”
程斐瞥了他一眼：“她不是要道謝嗎，你也幫了她不少，單是在我面前幫她刷存在感這一點兒，她也該請你一頓了。”
“看您這話說的，我那都只是按您的吩咐辦事兒……”助理還想替自己辯解兩句。
程斐根本就懶得理他，漠然地轉頭看向窗外。
助理知道自己這下是怎麼也洗不白了，這種時候也不敢再去招惹程斐，索性就閉了嘴再不吭聲了。
司機載著兩人到商業中心，還是在之前的那家快餐店的門口停了下來。
兩人進店的時候蘇橙還沒到，助理給程斐點了一杯咖啡，他在程斐面前坐下，看程斐就只戴了一副墨鏡，連口罩都沒戴，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程總，您不打算僞裝啦？”
“你和我媽都那麼積極的想我們有點兒什麼，那我也不用藏著掖著，坦誠布公的反而更好不是嗎。”
程斐端著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那神情語氣都格外地淡然，讓助理一時間都有點兒吃不透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爲了刺激他故意這麼說的。
他能看出來程斐現在的心情還出很不好，所以明智的閉了嘴，都不敢多說話，免得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什麼，一個火星就把炸藥桶給引爆了。
程斐性子本來就清冷，助理不說話，他自己拿著手機看，也沒主動要說什麼的意思。
旁邊兒的客人們都在三三兩兩的湊成一桌低聲說著些什麼，主意到他們這邊兒一直詭異的安靜，都不由朝這邊兒看了幾眼。
看了之後，一些人就開始有點兒坐不住了。
“那個，坐在靠牆位置的那個男人，看著好像程斐啊！”
“我也想說呢！雖然沒站起來，但你看他那大長腿！還有臉型！戴著墨鏡也能認出來啊！”
“我們要不要過去問問，要和合照簽名什麼的，如果真的是本人，我們絕對賺到了啊！”
“你去。”
“你先去！”
“哎呀你去了我馬上跟著你去，你倒是快點兒啊！”
那邊兒幾個女孩子推讓著，雖說好奇但都還有點兒不確定，不太敢上前來。
助理一看那邊兒的架勢就開始急了：“程總，那邊兒好像有粉絲認出你了，你看咱是不是先避避。”
程斐沒應聲，坐在原地也沒動，沒有半點兒要動的意思。
助理坐不住了，正要再勸，不經意擡頭一看，發現蘇橙已經來了，這會兒正站在店門口四處看著在找他們。
助理忙站起身衝她招了招手：“蘇橙，我們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