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方暖臉色都變得有些不自然了，這不是逗她的嗎！
“真的……沒那個必要了。”她乾笑道，“秦明哥你人這麼厚道，總不至於拆我的面子吧。”
“這還真不好說。”秦明聳了聳肩，“看我心情，要是我心情好了，說不定就真的不說了。”
他眸中帶笑，目光落在方暖身上：“你可以試著賄賂我。”
方暖聽出他是在開玩笑，不禁失笑：“剛纔你不是還說你家裡什麼都有嗎，這會兒怎麼又變成要我賄賂你了。”
“我要的賄賂不是物質上的，精神層面上的。”秦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比如你來個以身相許什麼的。”
“這事兒別說我怎麼說了，可別讓我男朋友聽到，否則他估計立刻就炸了。”方暖擺著手說道，“不行不行，這個危險係數太高，真這麼幹了，咱倆都得有生命危險。”
秦明看著方暖那緊張的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就是開個玩笑，逗你的。”
他說著又轉了語氣：“話說回來，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這個應該是沒什麼生命危險了吧？”
“沒有是沒有，不過……”方暖不好意思的衝笑了笑，“我之前和我男朋友約好，晚上陪他一起吃飯的，所以今天怕是不行了。”
秦明臉上的表情微僵了一瞬，眼神也明顯黯淡了些，面兒上卻還是笑著說道：“可不是，我差點兒都忘了，你現在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一切都要以男朋友爲優先，約你也得提前才行。”
“也不是說以男朋友爲優先。”說起冷焱的時候，方暖臉上的神情都不由變得柔和起來，“他其實很顧忌著我的想法，不過，這種事兒不都是相互的嗎？他對我好的時候，我出自然也想對他好。”
她頓了一下，想了比較靠譜的一句總結：“應該算是愛情至上。”
秦明垂眸看著杯子裡已經喝的快要見底的茶，茶已經沒剩多少了，只剩下被泡的皺起來的茶葉落在杯遞底。
過去的畢竟都已經過去了，就算再去追憶，也回不了從前。
就像這茶，就算再用開水燙一遍，也不會再有原來的味道。
錯過……就註定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他勾起脣，笑意輕淺，眼底還是一片薄涼。
知道方暖還在惦記著和冷焱一起吃飯的事兒，心思都不在這邊兒了，秦明也就沒再久留她。
方暖也急著回去，又坐了一會兒，就告辭離開了。
秦明送她出門，在她要走的時候突然又開口喊住她。
“暖暖。”
“嗯？”方暖轉過頭來看他，天色已近昏暗，她身後天空的雲層中還隱著些霞光。
秦明看著她，淺瞇著眸子，明明她就在他面前站著，他卻覺得她裡他格外的遠，遠到遙不可及。
方暖看他半晌沒說話，眼神縹緲，像是在出神，開口喊了他一聲：“秦明哥？你還有什麼事？”
秦明像是猛然回過了神來，突然開口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是真的喜歡冷焱嗎？”
方暖沒弄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笑著點了頭：“喜歡啊，我也不怕你笑話，開始的時候，還是我主動追的他。”
她說著伸出左手衝他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戒指：“喏，我們現在算是已經正式在一起了，就等回國之後領證。”
秦明抿著脣，只覺得那戒指在他眼前一晃，就幾乎要晃花了他的眼，對戒，領證，結婚……之後，她就真的是隻屬於冷焱的女人了。
“那他呢？”他的聲音微啞，也格外的緊繃，“他……也喜歡你嗎？”
這麼帶著傻氣的問題，讓方暖不禁笑了起來：“你不瞭解他，如果他對我沒感情，是不會和我在一起的。”
方暖低下頭，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眼底盡是笑意：“他既然肯把戒指戴在我手上，就已經足夠足以表明他的態度了。”
秦明沉默了下來，半晌沒說話，方暖恍惚有點兒明白他問她這些話的意思了，不過也沒挑明，只認真的說了一句：“秦明哥，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我相信我沒有看錯人，也相信……”
她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也相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說完這話，方暖朝他揮了揮手便轉身離開了。
秦明站在原地半晌沒動，只看著她的背影漸漸走遠，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幸福嗎？從很久以前開始，他的命運已經跟這個詞徹底的絕緣了。
那對他來說，是太過遙遠……也太過不切實際的東西。
爲什麼，她偏偏就能那麼肯定的說，她和冷焱會幸福呢。
……
方暖的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了一些，她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到秦明的視線就一直緊凝在她的身上。
那種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能說……莫名的不舒服，讓她有些排斥牴觸，不願和他再對視。
之前其實倒還好，但總覺得，今天秦明給她的感覺有點兒不太對勁兒，可具體是哪裡不對，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她吁了口氣，用力甩了甩頭，不想自己想太多。
走過轉角，確定秦明已經看不到她了，她這纔拿出手機，給冷焱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我回酒店了，在房間等你。”
冷焱很快就有了回覆，短短的只有幾個字：“四十分鐘。”
意思是讓她等他四十分鐘，他很快就會回來了吧。
方暖淺淺揚起脣角，只是看到他的回覆，她就感覺格外的安心。
盤算著時間還早，她先回去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化了淡妝。
畢竟要和冷焱一起去約會，要打扮的美美的，走在他身邊兒纔不會掉範兒，也讓其他女人知道冷焱是她的，他們沒那個資格和她搶！
剛收拾好，她拿出手機來正準備看時間，放在桌上的筆記本突然響起了提示音，提示有一封新郵件。
這個時候，有什麼人會給她發郵件過來？
她打開電腦，點開收件箱，發現那郵件竟然是蕭言給她發過來的，附件依舊是一份加密文件，正文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最新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