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郢作品 蜀山五臺教主 蜀山五臺教主 番外 卷 山水蒙 031 土木·商家二老

峨眉派這次請來的高手實在太多，玄天姥姥、九龍真人全是比西極六老還厲害的不死之身，近乎宇宙六怪，天乾山小男跟天靈子又都是玄門正宗，法力更加厲害，嶽清覺得就算是自己現(xiàn)在趕過去，也很難解無定島之圍，這次出來他就是爲(wèi)了收奇兵之效，若不能速戰(zhàn)速決，被三仙二老再殺回來，可就要滿盤皆輸，一敗塗地了！

因此他盤算一番，並不直接去無定島，而是掉頭飛向九龍真人的老巢北海水闕應(yīng)龍仙府。

仙人雖然說神通廣大，擁有移山倒海只能，但是要想在水底下開闢出一個能供人生活的空間也非易事，因此雖然天下號稱水仙的多，但多居住在海面的島嶼上，真正在水下修行的寥寥無幾，比較著名的就是南海紫雲(yún)宮，東海耿鯤的鯤鵬殿，北海姬旋的水母宮，另外還有兩個比較特殊的，就是無定島和金銀島，既能夠浮上水面，也能下沉到水底。

在這些仙府之中，只有水母宮是由水母姬旋一手創(chuàng)建，其他人都是撿古仙人的現(xiàn)成，紫雲(yún)宮創(chuàng)建者是上天下謫的五位仙女，鯤鵬殿創(chuàng)建者是前古鯤鵬氏遺族，無定島和金銀島也是如此，可見要建成一座水下仙府之艱難，而這北海水闕就是九龍真人親手創(chuàng)建的。

這九龍真人修行也已經(jīng)有千年之久，當(dāng)年北海有仙藥在海底出世，無數(shù)妖物應(yīng)劫而生，天下水族齊聚北海，其中以龍族最爲(wèi)桀驁兇猛，大肆食人，許多在北海的散仙都遭了劫難，葬身龍吻。

最後還是這位九龍真人牽頭，找了幾位同道好友，大方真人乙休，伏魔真人姜庶，絳雲(yún)真人陸巽，玉洞真人嶽韞等，共是七位，先將成熟的仙藥奪走，然後施法驅(qū)趕水族，其他的水妖也還罷了，唯獨龍族因有上古真龍血脈，道行即高，性又兇悍。

當(dāng)時姜庶就提出來要將其全部消滅，其他幾位不置可否，九龍真人特地花了百日之功煉成數(shù)百枚捆龍索，將其中道行最深的妖龍全部鎖拿，驅(qū)使其排水運砂，在北海底修建了一座應(yīng)龍仙府，將這些妖龍全部養(yǎng)在裡面，千年過去，許多妖龍都已經(jīng)修成人形，或者是轉(zhuǎn)世重生，脫了畜生一流，投了人胎被他接引入門，如今他門下弟子全是當(dāng)年的那些妖龍。

嶽清從西海進入北海，此時還要往東北飛上兩三萬裡纔到應(yīng)龍仙府，途中正好路過土木島。

說起來嶽清跟土木島二老並無深交，只是卜天童跟商建初哥倆和石生他們交厚，有時往中原去必要到五臺山去看石生，還要帶上一些北海的特產(chǎn)，石生也投桃報李，走得極爲(wèi)親密。

他先還沒有拿準(zhǔn)主意要不要上土木島走上一番，心想反正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商家二老又不願意捲進是非，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恐怕要讓人多心，等將來塵埃落定再去說明也好，不過若是他們看到自己，邀請上島，那便順便把事情辦了，也省得下次還得再過來一回。

他從島旁百餘里之外飛過之時，撤了隱身法，正趕上卜天童帶著一羣小師弟在一株大樹下面修煉土木精氣，猛然間看到遠處有一片五彩祥雲(yún)飛過，星馳電掣直奔東南，他一雙慧眼，立刻認出是嶽清，急忙歡喜迎上來高呼：“嶽真人！”

嶽清停住雲(yún)頭：“你領(lǐng)著師弟們做早課呢麼？”

卜天童點點頭：“嶽真人，石生沒跟你來麼？我聽說峨眉派仗勢欺人，要強奪陷空老祖的仙藥，貴派鄧姑姑已經(jīng)去助戰(zhàn)了，我和建初本來也想去幫忙，只是師父說我們倆道淺力薄，去了反而成了累贅，不許我們離島。”他看嶽清往東北飛去，並不是無定島的方向，便問，“無定島那邊已經(jīng)打完了麼？真人可到島上稍作，我?guī)煾负蛶熓宄Ｌ崞鹉撟u無比，只恨無緣能得一見。”

嶽清略沉吟了下：“也好，我正好也有事要跟二位島主說。”

土木島地處冰洋外緣，再往北去不到百里便可見漂浮的冰塊，並且越來越密集，再過千里便能見到大型的冰川了。然而此處是暖流匯聚之地，原本一年之中還有一次寒潮過境，寸草難生，土木二老從中原移植過來一株萬年古榕，藉著神木架設(shè)仙陣，將每年一次寒潮都悄然收去，使得此地四季如春，溫暖宜人，島上綠草如茵，樹木清脆，又有仙鹿瑞鳥，棲息食草，渴飲清泉，比中原許多名山聖地還要來的幽美。

島主商梧和商慄俱是身材高大，魁梧雄壯之人，跟沙紅燕前幾天救下的商弘和商壯極爲(wèi)相似，一看就是父子倆，相比之下，像商建初那樣眉清目秀的少年就絲毫沒有父兄這樣的體格，唯有眉眼之間，可以看出一些商梧的影子。

商梧頭髮是綠色的，商慄則是土黃色，二人都比嶽清高了將近一個頭，向嶽清抱拳施禮：“久聞嶽真人大名，本來早就要往五臺山去拜會，只是我們兄弟天劫鄰近，爲(wèi)了煉一件法寶，耽延至今，頗感慚愧，今日嶽真人大駕光臨，土木島蓬蓽生輝啊。”

嶽清說道：“二位島主客氣了。”雙方續(xù)了一陣閒話，嶽清轉(zhuǎn)入正題，“這次我在西海黃魚島遇上了商島主的兩位公子，被囚禁在火山口裡，說是二位島主所設(shè)，又趕上黑伽山落神嶺的沙紅燕去，利用天木神針救他們脫困，我看他們烈火焚身，太過可憐，便順手幫了他們一把，事後想來，頗爲(wèi)冒犯，因此特來向二位島主請罪。”

商梧和商慄對視一眼，他們原本以爲(wèi)嶽清會開口請他們?nèi)ケ睒O一起對付峨眉派，沒想到說出來的竟然是這件事，商梧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那兩個逆子……哼，我早已經(jīng)與他斷絕了父子關(guān)係，當(dāng)初本要將他們殺死，是他們苦苦相求，並言能痛改前非，我纔將他囚禁在黃巖島，當(dāng)時曾已言明，他們?nèi)羰鞘艿昧肆一鸱偕怼⑻炖讚繇斨啵绕谙逎M了之後回島，仍是還是我的兒子，過去一切既往不咎，如果他們提前出島，那便再無瓜葛，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guān)了！”

嶽清歉然道：“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早知其中這段因緣，我便應(yīng)該再加上一層禁制。”他是真不知道商家二老這個規(guī)矩，甚至連當(dāng)年因爲(wèi)什麼事囚禁的商弘和商壯也不知道，開始時只想通過商弘和商壯交好二老，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惹人糟心。

商梧擺擺大手：“嶽真人不必自責(zé)，我知道那沙紅燕兩次在幻波池裡吃了苦頭，這些年東奔西走拉攏同道與峨眉派爲(wèi)難，我土木島的二行真氣正好可以剋制幻波池裡戊土和癸水兩重禁制，她先前還妄想用幻波池裡的寶物誘我們?nèi)脞罚撸菡f伽因留下的那些家底不合我們使用，便是真有用的，我們也不屑去撿她的遺產(chǎn)，被我們拒絕之後，又許下好處拉攏天童和建初，又被我嚴(yán)令他們不許攙和，最終找上那兩個逆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即便嶽真人不出手，她也會想辦法把兩個逆子救出去，關(guān)鍵還在於兩個逆子是什麼心境，他們不想走，誰又能強逼呢？”

嶽清這次來主要便是這件事，既然把事情說開，便要告辭，站起身時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九龍真人助紂爲(wèi)虐，幫助峨眉派欺侮同道，我這次要去應(yīng)龍仙府將他的老巢炸爛，若用其他手段恐怕殺生太多，又很難重創(chuàng)他那洞府，因此想能否跟二位換些土木神雷？”他拿出一個葫蘆，從裡面倒出幾顆黑碧色的雷珠，“這是九烈神君所煉陰雷，專能抵禦天劫時候的真火天雷，我想用此物跟二位島主交換。”

商梧猶豫了一下，嶽清用土木島秘傳的神雷去炸應(yīng)龍仙府，恐怕從此要沾惹是非，但這個要求卻沒有辦法拒絕，畢竟土木神雷雖然說是他們的獨門法寶，但卜天童、商建初，以至於商弘和商壯都能煉製，也不是什麼太寶貴的東西，若是不答應(yīng)顯得自己太小氣，也太過懼怕峨眉派了。

商慄性子比兄長直率一些，他們當(dāng)年跟東海三仙也曾有過節(jié)，這次峨眉派要強逼陷空老祖就範(fàn)，商慄便頗爲(wèi)憤慨，只是二人天劫鄰近，也不想給門下弟子帶來災(zāi)禍，便決定不去攙和，但也並非是懼怕峨眉，他知道兄長想什麼，這會一拍桌子：“那土木神雷我們隨手便可煉製，嶽真人想要何必還要拿東西交換，也太小看人了！”說完便讓卜天童去偏殿取了兩葫蘆來交給嶽清，“真人只管拿去用，我聽說玄天姥姥和青海矮子也去捧峨眉派的臭腳，真人且去炸了應(yīng)龍仙府，再去炸了玄天凹和孔雀河，土木雷珠我們有的是，不夠了只管飛劍傳書，我讓天童給真人送去！”

嶽清連忙擺手：“只要一葫蘆便夠，這雷珠也需要不少二行真氣才能凝練，得來不易，不可糟蹋。”又把九烈陰雷拿出八顆交給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