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退,風(fēng)不停地吹,過往的畫面都好累,只是當(dāng)時,我還來不及體會,當(dāng)我們轉(zhuǎn)身背對背,你在我的故事裡變成了誰。】
冷風(fēng)嗖嗖地吹,陸曉墨的身上卻不停地冒著冷汗,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在發(fā)抖,她以爲(wèi)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幸好,她還能感覺到冷,她裹緊了上衣,原來心死了,是這樣的感覺。那個曾經(jīng)口口生生說著不會離開她,那個曾經(jīng)拿命追求她的人,就在剛剛,他站在了另一個女孩兒的身邊,跟她說了分別。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臉頰上越來越?jīng)觯踔劣行┐掏矗菧岽鸫鸬臇|西,還來不及流到底就被風(fēng)吹乾了,然後另一股又不知不覺地又流了下來。
“曉墨……”陸曉墨停下走得很慢的腳步,微微側(cè)身回過頭,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她不知道,夏凱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xiàn)在自己身後的。
夏凱延加快腳步跟上她,試圖伸手去拉她,她卻冷冷地向旁邊閃躲,“你走開。”她沒有更多的話要跟他說,只是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他還是一步一步地跟在她身後。
“曉墨……”走了幾步,他依舊鼓足勇氣,伸手拉住她,有點用力。
“你走開,你別跟著我!”陸曉墨比剛纔更狠狠地推開他,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裡的光折射出的悲傷,都是爲(wèi)了眼前這個人。
他壓抑著情緒,“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很擔(dān)心,我送你回家。”
他明明知道她一定會推開他,卻還是鼓起勇氣走上去,拉住她的手。
陸曉墨果然一點也不領(lǐng)情,奮力甩開,“我不要你跟著我,我也不需要你的關(guān)心。你走開,離我越遠越好,真的,越遠越好。”
那疲憊的聲音不像是從她的身體裡發(fā)出來的,只是由遠及近傳到夏凱延的耳邊。“你要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陸曉墨在他的胸口上用力地推,可是這樣的掙扎一點用處也沒有,夏凱延依舊無動於衷。
她終於累了,攥住他的衣領(lǐng)支撐自己,“事情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吧。”
“滿意。”
夏凱延的這兩個字,讓她突然想要歇斯底里的的發(fā)泄心中壓抑著痛苦,她沒有辦法忍住,只有全部發(fā)泄在他的身上。她不知道自己打過去的力氣有多重,她只是想要發(fā)泄。
“就是因爲(wèi)你,因爲(wèi)你!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原本的人生都打亂了,沒有你,我怎麼可能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們好好的,我們一直都是好好的。求求你走
吧,你不再跟著我了。沒有你,我纔會好。”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往他的身上桶去,可是他不想在陸曉墨的面前表現(xiàn)出他的痛苦,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會她的話,“先回家!”
他抓著她的手腕就往車子的方向走。他怎麼沒了耐心,陸曉墨被他用力拖著走,司機已經(jīng)把車開過來,夏凱延幾乎是把她塞進去的。
“你放開我!放開!我要你放開!”
隨便陸曉墨怎麼喊著,甚至動手打他,他都只是不管不顧,丟下冷冷的兩個字,“開車。”
夏凱延緊繃著臉,像是有一股即將爆發(fā)的怒火被他自己努力剋制著,陸曉墨坐在車的最邊上,靠在車窗上,全程都看著窗外,一點都不願意靠近他。她很累了,累到連好好哭一場的力氣都沒有。
車一停下來,陸曉墨頭也不回就直接開門下車。他並沒有下車再追上去,直到看著陸曉墨的房間亮起燈,才離開。
雨水終究沒有在清晨張望的時候如昨日般鋪天蓋地,地面上雖然仍有水跡,卻也很難辨析究竟哪一個人的哪一隻腳曾在哪一刻匆匆而行過,天空還沒有恢復(fù)到夏日固有的藍,可能是灰色的雲(yún)層太過蔓延,在晴日裡隱忍太久了的事物總會在不經(jīng)意的一個缺口處洶涌而出,本以爲(wèi)所謂的煩惱和愁雲(yún)會像這慢慢霧化的水汽,你看不到它消失的痕跡,卻深切的知道它已經(jīng)消失,可惜,這也只是以爲(wèi)罷了。
連著幾天,對於陸曉墨的指責(zé)聲依舊是甚囂塵上,更有甚者自稱是陸曉墨學(xué)生時代的同學(xué),細數(shù)學(xué)生時代的她是如何桀驁不馴,惹人生厭的“罪行”。60%的人是謾罵,25%的人當(dāng)成熱鬧看,其餘的都是不關(guān)心,幾乎沒有人說一句公道話。
夏凱延坐在電腦前,屏幕微弱的光亮打在他的臉上,滿是心事。
上午的見面讓他心情很不好。
“你夠了!”
對方傳來一個不屑的聲音,“難道真的只有這樣,你才願意主動來跟我說話。是心疼她還是後悔了要回到我身邊?”最後那一問,連孟麗琳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夠了!”
“你們不是不在乎嗎?你不是不在乎嗎?讓她離開你吧,她也不聽勸。難道這些不是事實嗎?你不是愛她嗎?你愛啊,給你機會了。”
“我最後奉勸你,不要太過分了。衝著我,別衝著她!”
“我過分?我只不過是還原你們的真面目。我要告訴所有人,什麼國民男神,什麼清純美女作家,全都是狗屁,你們
全都是破壞感情的第三者!”
“嘟……”
夏凱延開了陽臺的門,走出去,夜風(fēng)下彷彿是最自由的,可是心頭堆積著的心事,一件也吹不走。如果只涉及他一個人,他連想都不會去想,可是這一次,矛頭直指陸曉墨,他比在乎什麼都在乎。
坐在夜的窗前,看著窗外流動的城市,看著喧囂夜市中、來來回回流動的人羣,燈火輝煌中,川流不息的車輛在眼前來去。
記得有一本書上說,對於過去,這或許是一個說不盡的話題了!每個人都在成長的道路上經(jīng)歷過多多少少的驚濤駭浪,而長短不同的,只是故事隨著年輪的演變,再也不願提起或訴說出難言在心間流淌的悲傷。陸曉墨也不會例外。
她已經(jīng)不記得那幾個夜晚她是怎麼度過的,也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纔想起潸然淚下。好像總是要等到黑夜像濃墨一般滾滾而來的時候,她才能在不知不覺中睡去,不多久之後又醒來,頭髮的鬢角已經(jīng)溼了,每晚都一樣。
她病了,高燒一直都不退,她也不想吃藥,沒有力氣吃藥。那段日子裡,夏凱延每天都來,每天都會來。有時候,她連門都不開,只是回一個簡單的短信給他,“你走吧”。可是夏凱延還是每天都來。
“我求求你,你能不能不要再來了。”陸曉墨吃力地睜著眼睛,重重的黑眼圈在臉上,特別顯眼。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陸曉墨一個側(cè)身就要把門帶上,卻被夏凱延用力抵住,“我就說一句話,說完就走。”
陸曉墨沒有力氣跟他推搡,終於鬆開手,等著聽他的那句話,只是她好像已經(jīng)支撐不住自己……
“我知道你肯定恨死我了。但是我做的所有的事情,不管你恨我也好,恨死我也好,我都是很單純的爲(wèi)了你。”
“我不想聽這些。”
“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也不知道喜歡多久。愛是自私的,我也一樣,我想得到你,以前我一直以爲(wèi),沒有任琪峰你就會是我的,現(xiàn)在看來,你根本不想我靠近你。”
陸曉墨越發(fā)頭暈,也沒有耐心再聽他說下去,“現(xiàn)在說完了沒有?”
他只是用力抵著門框,不讓他關(guān)掉,“曉墨,只要你別刻意避開我,別不理我,你想怎麼樣都行。”
他依舊拼命抵住門框,陸曉墨沒辦法,乾脆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下去,好像這樣才能解恨,只是於事無補。夏凱延一震,咬著嘴脣忍住,連血印都出來了,但還是一聲都沒有坑,反而露出了一絲淺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