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倆的對話聽起來如天荒夜談，但燕飛羽一字一句說的十分清楚，由不得她不信。

“哈哈，好，飛羽，你不愧是我玄隱的弟子，如果你敢耍花樣的話，後果你是清楚的，陸沉魚那個丫頭只怕會死的很慘，如果不是爲師替你瞞著清羽的身份，你燕飛羽化身清羽入了蓬萊學院的消息早就傳到京華城那邊，早就被大內高手暗殺掉了，爲師希望你感恩，兌現你的諾言……”

玄隱古怪的一笑：“我玄隱也不必擔心你這個小崽子耍花樣了，你的身體已經掏空，只能承受得了一次血魔丹的反噬了，你放心吧，這次出征之後，三吳之地爲師會好好把握的，那個丫頭，只要她不與我爲敵，爲師絕不與她爲難，但前提必須是你這次出征大勝！”

“師尊……是……”燕飛羽欲言又止，雙拳握得格格作響，木然的站在那裡，說不出話。

“啪啦——”屋瓦破開一個大窟窿，一條纖巧的身影飛落下大殿，劍氣沖天，碧光萬道，碧靈劍拔劍出鞘，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玄隱，你個小人，我殺了你！”

“沉魚你怎麼在這裡？”燕飛羽轉身瞧見一臉悲憤熟悉的俏臉，心卻刺痛了一下，當場呆住了。

“哼，居然讓你知道了我們師徒的秘密？不過那又如何？知道了也好，飛羽，動手吧，殺了這個女人！”

玄隱不再是那個受人尊敬的長者，臉上扭曲陰狠，渾然不把這位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放在眼裡。

“師尊，我不能，即便是背棄了你我的諾言我都做不到……”燕飛羽溫柔如水的目光看向那氣得渾身發抖的少女，在少女的眼中他感受濃濃的關懷。

“清羽就是你是嗎？你爲什麼要瞞著我？不惜演戲讓我對你產生懷疑？飛羽，這些事情爲什麼都不曾對我提起？”

聲音帶著委屈、不忿、生氣，陸沉魚的俏臉落下兩行淚來，她從來不曾知道，燕飛羽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裡，母親被害，父親的追殺，叛變，即將消亡的生命，甚至還有被師父的利用，這樣瘦弱的他居然生活在如此多災多難、爾虞我詐的可笑世界裡，回想起燕飛羽在京華城時故作風花雪月的樣子，忍不住感覺一陣心折。

“丫頭，你哭了？不要哭，你可是無所不能的狀元娘子啊，要是讓人看到你這樣子多不好啊，這一切都是命數，你……不要和師尊爲難，此事在五年前已經註定了的，與母后和梁氏的仇恨相比，我的命又值幾何？”

纖長的手指拭過浸滿淚水的眼角，燕飛羽的臉上居然還帶著一絲微笑。

“你的身體呢？玄隱老賊到底對你做了什麼？難道是這些年來服用血魔丹掏空了身體嗎？”燕飛羽那渾不在意的表情讓陸沉魚更加氣悶難受，大聲質問。

“哼，飛羽，告訴她吧，此事也沒必要再隱瞞了！”玄隱冷笑著說道。

燕飛羽轉臉掃了一眼玄隱，而後苦笑一下，望著這純美佳人，心口忽然有些發堵：“當年我拜玄隱大師爲師，尋求至高無上的力量向田氏復仇，師尊以神力凝聚蓬萊學院陰魔場的千年魔氣，在我身上種下了九陰絕脈，這九陰絕脈種下之後，就註定了我難以活過二十歲，但這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