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三天前燕盛歌命兵部尚書嶽宏率領二十萬大軍進逼三吳之地,但這計劃被扼殺在搖籃之中了,可喜的是,北方雄蒙國忽然出現三萬鐵騎橫掃嘉峪關,燕盛歌不得不收回成命,讓嶽宏轉而馳援嘉峪關,估計在短時間內無法掉過頭來對付我們!”
夜色如墨,黃粱閣屋頂,瓦面上站著兩人,奴僕裝束的秦少游朝身旁的燕飛羽稟報。
“探子倒是來得快,這是好消息啊,這樣一來,本王可以休養生息培植實力,暗中奪回其他三省之地,然後步步吞噬向其他的省地,當燕盛歌掉轉頭來對付咱們的時候,整個江南十省之地恐怕已經落入本王手中了!”
燕飛羽對著頭頂皎月,一手負後,一手拿著個酒壺,不斷的朝口中倒酒,臉色陰晴不定,殺氣騰騰。
“主公,您白天不還說立即揮師……”秦少游垂低頭道。
“哈哈,少遊,你不知道那丫頭的性格,如果我不裝作一副意氣用事去送死的架勢,她又怎麼肯留下來做我的軍師呢?”
拍拍他的肩膀,燕飛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您的計劃和狀元娘子的想法不謀而合,如果有她相助,梁氏的七省之地很快就能收回!”秦少游也忍不住替這個命運多舛的少主高興,但不知道怎麼,看著燕飛羽那高瘦虛弱的身子臨風而立,他鼻子就是沒來由一酸,爲什麼這麼卓絕的人會如此命薄?
“主公,白天您爲何不告訴她真相,何必又要多出個清羽來?”秦少游不解的望著背影淒冷的少主。
“我燕飛羽何德何能?將死之身罷了,何必拖累她?”鳳眸閉上,微微揚頭,感受著月華的洗禮,燕飛羽的身子在風中站得筆直,但卻忍不住身子一顫,劇烈的咳嗽起來,捂住嘴脣的掌心出現一攤瑰麗的血漬。
“一切順其自然不好麼?您又何必刻意僞裝成輕薄的樣子讓她懷疑呢?如果她去學院沒有發現清羽,豈不是也要露陷了?”
“不會的,少遊,你家主公遠比你想象中的厲害!”
燕飛羽居然還有心思說笑!
“去,再給你家主公來一壺女兒紅!”將空酒壺交到年輕下屬手裡,燕飛羽帶點哀求。
“主公你……身子明明那麼虛弱,怎麼能這麼不節制的喝酒呢?不行!”秦少游臉上閃過一絲嚴厲,居然公然抗命不尊了。
“反了你,本王的命令你也不遵嗎?就算是袁潛龍都沒有違抗過我!”燕飛羽不悅的低喝。
秦少游卻顯得固執:“不行,就算您下令把屬下殺了,屬下都不會給你酒,您已經喝得太多了!”
“你……”生平第一次,在一個下屬面前束手無策。
“燕飛羽,你又在喝酒是不是?給我滾出來!”酒樓內傳來一聲嬌叱,顯然已經怒不可遏了。
陸沉魚剛剛走出房間,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香,原以爲是酒樓裡其他客人喝酒留下的,但卻找不到酒香的來處,就在走廊上,她瞧見了屋頂瓦面上病態少年臨風的背影,微微失神了一下後,立即變成了河東獅吼了!
“快,少遊,拿著酒壺,千萬別說是我喝的!”燕飛羽蒼白的臉變得鐵青,連忙把酒壺塞在少遊手裡!
“娘子啊,我哪有喝酒啊,這不,少遊他……”
“燕飛羽,你若再這麼不愛惜自己,我立馬就走!”廊道上的少女俏臉沉了沉,聲音變得冰冷。
燕飛羽忽然感覺心絃一震,幾乎要迫不及待的跳下樓去解釋,但半晌後終於吐出幾個字:“娘子,放心,爲夫不再犯了!”
可以想見那丫頭說那句話的時候,是多麼的嚴肅霸道,燕飛羽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