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難怪在皇宮聽到陸雲龍和燕盛歌提到梁氏後人,看來燕盛歌這麼對待一個親生兒子,只是忌憚梁氏再次崛起!”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複雜關係,燕飛羽的母后梁氏與皇帝燕盛歌只是政治婚姻,難怪燕盛歌對於這個梁氏後人的大兒子更沒有半點憐惜,陸沉魚感覺燕飛羽的處境與自己並無二致。
燕飛羽輕撫著她略顯凌亂的鬢髮,眼中閃過一絲苦澀:“當年先帝開國之時,依仗北方第一門閥勢力田家,才迅速以雷霆手段收服各大藩鎮勢力,而幾十年後,爲了剷除樑家的殘餘勢力,燕盛歌,那個沒人性的男人……”
陸沉魚感受他的身子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爲氣憤還是悲慟,看向她的溫柔目光變得殺氣騰騰。
“外祖父仙去之後,燕盛歌利用田家的勢力四處打壓剷除梁氏的人,梁氏已經不再如當年鎮南王時期那般強大,再加上外祖父仙去後就沒了主心骨,一盤散沙的梁氏被田氏踐踏,逐漸消亡,而就在同年,母后梁氏因爲質問皇帝梁氏被迫害的事情,被皇帝訓斥,緊接著當時還是貴妃的田氏添油加醋,母后國母之位被廢,隨即被打入了冷宮,不久後就……暴斃而亡……”
“暴斃而亡”四個字帶點顫音,這個看似沒心沒肺的男人失魂落魄,銀牙緊咬著,“咚”的一聲錘擊在桌上,充滿激憤。
他的母親梁氏一開始就是梁氏和皇家顏氏交易的籌碼,註定了悲慘的命運,身爲這場權利交易的最終受害者的卻是他們的兒子燕飛羽,現在皇帝要清理餘黨,居然對親子下手,可謂虎毒不食子,但這個皇帝卻和陸家那個男人出奇的相似,對於親生二女下手毫不留情,當真是臭味相投。
“不用說,一定是田氏在皇帝的默許之下對母后下了毒,可恨身爲兒子,我燕飛羽卻什麼都做不了,要不是表叔樑虔易將我打暈,並且將我狠狠教訓了一頓,我早已衝到皇宮去刺殺田氏那賤人了……”
“之後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我墮落成浪蕩子,整日花天酒地,成爲天下第一號不學無術的公子哥,背地裡卻在聯絡梁氏舊部,臥薪嚐膽,只等著起事,給母后討一個公道!”
他的眸子忽然放出驚天殺氣,那種執掌天下,生殺予奪的氣勢,與天地爭雄的毅力,只會令人心折,那個病態看似很虛弱、平日嘻嘻哈哈、縱情酒色的人背後居然支撐著一個驚天的計劃,五年如一日,每天受到無數強敵的環侍,只要他走錯一步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如履薄冰,生死受人操控,五年後終於到了攤牌的時候了,這其中的痛苦和折磨不爲人知,但陸沉魚卻深深的明白。
浪蕩子只是他的僞裝,爲了他反擊復仇的計劃。
原來所有人都誤解了他,但爲了內心的一絲仇恨的種子,他堅強的應對這一切。
“哈哈……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我不必有任何的僞裝,雖說無法將江南七省之地收回來,但現在仍有三省之地,民衆百萬,可以跟燕盛歌那羣人抗衡了!”
臉上的頹廢之色瞬間消失,轉換成意氣風發的神態,夾了一塊辣子雞喂到陸沉魚的嘴邊,笑嘻嘻的道:“嚐嚐看,這是我三吳之地最有名的辣醉雞丁,十分可口!”
不知道怎麼,讓人不好拒絕,陸沉魚小嘴微啓,那辣醉雞丁入口,一股辣味撲面而來,俏臉忽然浮現紅潮,玉手輕輕煽動著:“好辣!”
擡頭時只見燕飛羽一臉促狹的盯著她看,顯然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