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晚其他營裡的人彘聽到黑風騎裡傳來乒乒乓乓的砸東西的聲音,像是集體在做木工。
每次都好奇的人去瞧,總是被魯虎平的流星錘趕走,於是全軍傳言,黑風騎集體發瘋。
這件事情傳到蕭肅的耳裡時,他面無表情,心裡卻很瞭然,恐怕是幾天後的射箭考試吧,估計冷然又有新玩意了。
他很期待,她每次都能獨樹一幟,出其不意,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新穎的東西。
“啊……”黑風騎裡傳來殺豬一樣的叫聲,冷然拿起自己血淋淋的指頭,幾乎暈倒。
“老大,老大……”衆人立馬湊了過來,看著冷然痛的臉色發白,食指早已血肉模糊。
“俺送你去看大夫!”魯虎平立馬扶著冷然,衝向了外面。
衆人都緊張的看著冷然的背影,風中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諸葛連弩不能放棄,繼續努力……”
衆人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紛紛加重了手的力度,營裡傳來了更加響的乒乒乓乓的聲音。
秦楚煥爲冷然包紮好後,忍不住抹了把汗,他實在不明白一個女孩子怎麼能這麼狠心的把自己的手指砸成這副模樣,真夠狠心的。
“求你件事?!崩淙槐锍隽藘傻窝蹨I,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楚煥。
既然傷了,她就要好好的養傷,並且好好的利用一番,諸葛連弩其實已經造成,他們營只是在打量造箭。
“怎麼了?”秦楚煥看到了冷然眼裡亮晶晶的東西,心裡微微一動,疼惜的看著她。
“把我的手包紮的大一點,怎麼嚴重怎麼包紮!好不好?”冷然眨著大眼睛,眸子裡滿是算計。
秦楚煥彷彿看見了狐貍般,心裡警惕,狐疑的看著她。
“是這樣的,我是爲了造新的兵器才變成這樣的,皇帝萬一翻臉認不人,不給我金子,可是我家裡就要斷糧了?!崩淙徽f的極其可憐,就像是被拋棄在天橋下的小狗般,惹人憐惜,“我的手指其實已經很嚴重了,但是別人不知道,以爲我只是割破了,所以你幫我包紮的嚴重點,也許蕭肅上報上去的時候,皇帝會感激,然後便會多賞點錢。”
秦楚煥滿頭黑線,這個丫頭怎麼這麼愛錢,精明的和姦商一樣,不過倒是挺聰慧的,懂得變弱勢爲優勢。
不過她家裡真的窮的斷糧了?他心裡微微感嘆,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她這個年紀本該在家裡享福的,可她卻混入軍營,吃盡苦頭,努力生存,只爲了家裡的母親和妹妹。
秦楚煥轉身走向了那個紅漆的大櫃子,翻箱倒櫃的找著東西。
冷然得意一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果然女人的淚水就是好用,她以爲秦楚煥是去找繃帶了,可是他卻扔給冷然一小袋東西。
冷然狐疑的打開,卻是一袋子珍珠,她捏起一顆,貌似質地不差,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袋子珍珠是蕭肅給我的,我也沒用,你拿回家救急吧。”秦楚煥微笑著看著冷然。
冷然驚訝的看著他,他也忒大方了吧,著帶子珍珠足夠她們母女三人好多年的用度。
她冷然雖然愛錢,但是不貪錢,不是自己應得的,她絕不拿一文。
“還你!”冷然扔回給他,臉色冷了下來,“你當我是什麼人,你的錢我不要。我只是覺得我造了對軍事有幫助的武器,皇帝應該發獎金給我,何況皇帝是富有的人,一個帷幔都夠我一輩子生活了。應該把錢給有功之臣。而不是自己過奢靡的生活!”
冷然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氣呼呼的走了。